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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新中式的複古酒吧。

黑色複古地毯、中式坐墊沙發、矮椅茶幾,再配上藍紫色的炫彩掛燈和大紅色的背景牆壁。

看到這樣的布置,許一冉還沒喝酒人直接先醉了。

她是第一次來酒吧,被這花花綠綠的一套刺激地有些真不開眼。

張娜點了一杯威士忌,一口悶下去就開始說胡話:“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丫頭在打什麼鬼主意,是不是想把我趕緊灌就可以扔掉我這個麻煩然後想早點回家?”

所以說最了解對方的還要數閨蜜。

比如許一冉知道張娜是癡迷的愛喝酒卻一杯醉;

再比如張娜一眼就可以看出許一冉心裡存了事。

她咬著吸管疑神疑鬼地探過腦袋:“你在想誰?男的?女的?”

許一冉笑著將她推開:“沒有啦。”

她點了一杯酸甜口味的女士雞尾酒,度數不高但味道恰到好處。

張娜搖搖頭:“這可不行。”

她快要融化掉的口脂上還沾了酒汁,對著許一冉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我們是不是姐妹?”

“是——“許一冉拖長音去哄她,“是不是醉了,要不要回家睡覺?”

閃爍的聚光燈恰好轉到她和張娜的座位邊,轟鳴沸騰的音樂聲將火熱的情緒和氣氛帶動,張娜喊了一聲不,站起來熱辣地開始扭腰。

她道:”是姐妹的話,我們要一起嗨起來!”

她手指恨不得要戳上天花板:“我們要一起,喝最烈的酒,爬最陡的山,踩最深的沙坑。”

許一冉笑眯眯:“最後一句話不是應該是睡最野的男人嗎?”

張娜歪歪頭,對著許一冉突然一陣嘿嘿嘿:“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反應好一會,許一冉才道一聲好家夥,這少兒不宜的少兒說得敢情是她啊!

陳幾默的電話是在這時候打過來。出警局前他們約好,他審訊結束後給她說一聲。

許一冉拿著手機,到門口接電話。

“他們問完話了,我準備回去了。”他道。

隔著話筒,她聽見他那邊呼呼的夜風還有輕微的喘氣聲,以及緊了的話口,他嚴肅問:“許一冉,你那邊是什麼聲音?”

即使不是麵對麵,她也能想象他蹙緊的眉頭。

許一冉回頭看了看,這邊是嘈雜不斷的背景音樂聲和熱嗨在舞台上喊麥的人聲,一隻湊過來的張娜。

張娜嘿嘿嘿:“在和哪個小鮮肉打電話?”

她邊說邊打了一個酒嗝,因為笑容異常燦爛還沒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不確定這些聲音是否錄進去的許一冉:“……”

她將張娜推開,話筒也拿的遠一些,對陳幾默道:“在酒吧。”

“酒吧?半夜兩點,星星都睡了你卻還在酒吧。”

“星星沒睡。”她仰頭看著深藍色的夜幕下星星點點的繁星,她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看到張娜又跑到吧台前去要酒,鬼使神差的,許一冉問:“你要不要過來喝酒?”

“喝最烈的酒,看最美的星星,然後不醉不歸。”

第一次去日報社報到時她遇見張娜,她驚喜地瞪大眼睛然後熱情地擁抱上來:“緣分啊!”她道。

許一冉也以為是緣分。

直到後來無意一次張娜喝醉,像隻軟軟的趴趴熊靠在許一冉肩膀處,她神神秘秘道:“偷偷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是聽我媽和你媽媽嘮嗑時候說起你準備在這裡工作,於是也在這個地方投了簡曆。”

這世間沒有那麼多命中注定的緣分。

也許在流水而過的生命中與誰有過無意間的碰觸,但也要依靠細心地關照才能將名為聯係的繩結緊密纏繞。

她與張娜是這樣。

現在她想的那個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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