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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全本免費閱讀 []

回家的路上,

許一冉反複和媽媽解釋,關於重生、關於未來、關於表哥死亡的預見,她絞勁腦汁,最後連爸爸未來因為什麼原因被上司看重會升職加薪的事情也說出來。

但沒有一件事能讓許媽媽信服。

她反而越來越火大、越來越生氣。

大人們思維總是固化的,這樣沒有科學、沒有邏輯、又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使說上千次萬次,他們也不會相信,

隻會把這當成你想玩想鬨的借口而已。

等到了家,許媽媽肅著一張臉,她將門砰的一關,指著客廳中央的地板道:

“跪下。”

體罰在許家不多見,除非是許一冉做了特彆大的錯事。

曠課、晚不歸、鬨情緒不想回家,哦對,也許還要加一條詛咒表哥……

許一冉沉默地跪下,無數項可能會被媽媽安上的“罪名”在她心底一一羅列。

她從小也不是完全聽話的孩子,逃過課、挨過打、也受過父母的責罵。但這是第一次她看見媽媽哭,回到家後沒有斥責、沒有大罵,而是一句冷冰冰的“跪下”。

這種言語中流露出的失望感,勝過破口大罵、勝過拖鞋皮帶抽人,才是最戳人心的。

她感到揪心的難受,可比這還要難受的,是掛在客廳牆壁右上角的時鐘,時鐘上時針和分針正滴滴答答的走動,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像指縫尖掉落的細沙,去而不回。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離淩晨四點還有六個小時。

許一冉在心底打定主意,如果能救下表哥,她情願這件事被媽媽永遠地誤會下去。爸爸媽媽一般在晚上十二點後睡覺,她準備等到一點、不,是兩點,屆時偷偷溜出家門,

她要去診所,去找表哥。

她跪在客廳冰涼的地板上,耳邊聽著媽媽在臥室裡朝爸爸不滿的抱怨聲,心裡開始醞釀一會的檢討腹稿。

不管怎麼樣得先把爸爸媽媽應付過去。

過不一會,爸爸從房間出來,他充當了一個調節劑的作用,斥責了一番許一冉,又押解她到媽媽那裡道過歉,她備好的腹稿起了作用,媽媽雖依舊冷著臉,但也勉強點頭表示原諒許一冉。

“明天你再去找補課老師道歉,將落下的功課補起來。”

許一冉聽話點頭,像一個正常犯錯後知道悔改的孩子。

可她走回臥室,她雙手捧著手表靜靜地看了一會,這時候的她卻再也壓抑不住情緒,像一個木雕一樣坐在椅子上,她將自己重重摔到床上,整張臉埋進枕頭裡。

過好一會,等她緩過情緒,抬起頭,吊燈強烈的光線一下子刺進眼睛裡,房間仿佛被分割成無數道細小碎片,每一道上都印著她離開前看到的表哥最後的神態——

他明明是出來勸和,臉上的笑容卻難看到發苦。

診所外的路燈一閃一閃,他那雙總愛壞笑的狐狸眼裡,光澤比以往都要黯淡許多。

最後落寞地走回診所,甚至不打算和她多說幾句話。

這是她見過的,表哥狀態最糟糕的時候。

以往即使他情緒不佳,但隻要她哭了,他便會變著法哄她,像逗戲法似的逗她開心。可這一次表哥沒有,他也沒答應她明天出去的請求。

許一冉知道表哥心裡這次是真存了事情。在她離開診所,從晚上八點到十點的這兩個小時期間,診所裡肯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

她冒著風險去救了和自己毫無關係的魏曉雄,卻錯過了下定決心要守護的表哥。

複雜的情緒在心底翻湧,許一冉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滋味。她想起在爬小南山時表哥向她提出的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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