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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老夫人摩挲著阿煙軟綿的小手,不免罵起了蕭正峰:

“也不知道整日裡忙些什麼,把個新娶進門的嬌滴滴媳婦冷落在房裡,趕明兒他若過來,我替你罵他!”

阿煙聽著,抿唇一笑,卻是並不說話,她知道自己若是替蕭正峰說話,旁邊一眾媳婦們必然是好生把自己一番打趣。

不過任憑如此,其他人也沒放過她,直說道:

“老祖宗這是為了給九嬸嬸出氣,可是九嬸嬸未必就舍得呢!”

一時大家不免都笑起來,一邊說笑著,一邊用了膳。因用膳之後左右無事,喝了幾盞茶,便玩起了葉子牌。

阿煙以前也玩過這牌的,且是個中高手,如今初來乍到的,又為了哄著老祖宗高興,便特意讓了幾把。老祖宗自然是歡喜,老人家嘛,就跟個孩子一樣。這邊玩得正高興呢,卻聽到外麵有丫鬟過來通稟,卻是三夫人過來了。

三夫人來,卻是沒其他事兒,而是為著那個不爭氣孫子,原來那個商人告了官,以著通奸的罪名將這個孫子給告了,如今現成被衙役拘押著呢。

三夫人一進門便掉下淚來:

“老祖宗,這都是小子們不爭氣,丟了蕭家的臉麵,可是您老人家總是要想個法子,救上一救!”

三老爺其實是個沒出息的,長這麼大了,下麵兒孫成群,可是卻不過是靠著家中照顧做些生意罷了,這些年也掙過一些銀子,可是到底比不上大房二房這在朝中為官的。

這三夫人因著前日的事兒,並不好意思直接去求大嫂二嫂,卻來老祖宗這邊哭泣。

誰知道老祖宗早已經聽說了這事兒的,頓時沉下了臉:

“這個不孝的逆子,竟在外麵乾出這等丟我蕭家臉麵的事兒,活該讓他吃些苦頭!”

蕭家三夫人頓時一臉無奈,正要再說什麼,老祖宗卻是根本不曾理會,隻招呼大家:“咱們繼續玩牌就是了。”

其他人哪裡好意思玩牌呢,說到底三夫人是長輩的,隻是老祖宗的話卻是不敢不聽的,一時都尷尬地繼續玩著牌。

阿煙卻淡定得很,不疾不徐地繼續陪玩,依舊是放水了老祖宗。

這邊一局終了,老祖宗才看了眼旁邊的三夫人道:

“你也彆急,他既做錯了事兒,難不成我們蕭家就該舍著老臉去衙役那裡救他?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蕭家不過是普通人家罷了。如今先讓他關押幾日,等苦頭吃夠了,再說其他。”

三夫人聽了這席話,頓時知道老祖宗這是鐵了心的,當下含淚告彆了老祖宗,出了正屋,兒媳婦並孫媳婦都趕過來問道:

“老祖宗怎麼說?”

三夫人頗沒好氣地道:“咱們三房素來是不得老祖宗喜歡的,如今又犯下這等事兒,且等著吧!”

那孫媳婦聽了,不免抱怨連連,抹著眼淚道:

“平日裡他在外麵每每惹事,我隻好忍氣吞聲。如今他為了個下賤女子,竟然惹出這等事來,這讓我以後怎麼活啊!”

三夫人原本心裡就不好受,聽著這孫媳婦在那裡哭天哭地的,越發不悅,不由冷沉著臉道:“還不是你沒個本事,拴不住男人?若是你平日裡能夠管得住男人,將他拴在房裡,他怎麼能有心思出去尋其他婦人!”

孫媳婦被這麼一搶白,頓時瞪著眼兒掛著淚珠愣在那裡,半響之後才反應過來,竟覺得心口憋悶得厲害。

平日裡這男人在外麵沾花惹草,她哪裡能管得,如今出了這等事兒,竟是怪她拴不住男人?

這麼一想,那眼淚越發嘩啦啦如同不要錢一般落下來了。

此時老祖宗那邊也該歇息了,老人家每到午後就犯困,如今打牌消食過,又罵了一通三夫人,便覺得困乏了。幾個孫媳婦重孫媳婦見此,也就知趣地退出來了。

阿煙也退出來,走的時候路過這邊遊廊,卻恰好看到了這麼一幕。

她聽著剛才那三夫人的話,不免心下歎息,知道女子地位低下,男人若是做錯了什麼,這當婆婆的下意識就要推到兒媳婦身上的。

這麼一邊品度著,一邊往自家院子裡走,待走進家門,卻見蕭正峰已經回來了,正坐在窗前,翻著一本線裝書看。聽到她進門了,抬頭看過來,原本冷靜的眸子中頓時有了光彩。

“怎麼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