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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個時候是多麼羸弱的一個少年啊,可是骨子裡倔強得很,行事間有一種歇斯底裡的瘋狂。

後來這事兒還是過了一年後,有人終於無意中說起,卻是鎮子口的屠戶家偷了,這才算是真相大白。然而那個時候的沈越聽到這個消息,也沒什麼高興的,隻是茫然冷淡地抬頭“哦”了一聲。

阿煙頭疼地摸著腦袋,沈越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其實她應該最是了解這個人的,了解他骨子裡的瘋狂。

隻是她一時實在無法明白,他這是到底要做什麼?

到了第三日的時候,蕭正峰回來了。

阿煙便和他說起沈越來的事兒,說完了,眨著眼睛看他。

蕭正峰挑眉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怎麼這麼乖?”

她扭臉:“給你說正經事兒呢。”

蕭正峰點頭,一本正經起來:“夫人說得這個事兒,我會考慮考慮。”

阿煙忽而便氣不打一處來,她想了兩天的事兒呢,好不容易等了他回來告訴他,如今卻說和自己打起啞謎來,當下就起身:“你自己慢慢考慮,我不和你說了。”

蕭正峰哪裡能讓她走呢,當下一把拉住,根本沒用力拽呢,就這麼拽到懷裡來了。

迫使她軟綿綿地靠著自己,蕭正峰這才俯首磨蹭著她細軟的頭發,低聲道:

“乖,給我說說,他跑來找你乾啥?”

阿煙低哼一聲:“不過是說了一些話,你不就等著聽我給你講麼,卻故弄什麼玄虛!”

蕭正峰看她要惱不惱的樣子,忙親了親那眼睛鼻子的:

“說什麼傻話呢,我什麼時候給你弄什麼玄虛了,外人麵前不說,在你麵前我什麼時候都是掏心窩子的對你好。”

阿煙想想也是,這才癱靠在他堅實的肩頭,對他講道:

“沈越這個人有些古怪,想來你也是知道的。”

蕭正峰點頭:“嗯,是了,從他那裡得了些消息。”

阿煙垂眸,淡淡地道:

“他和我有些淵源,你也猜到了。”

蕭正峰低頭盯著懷裡女人那修長的睫毛顫啊顫的,隻覺得呼吸都要停滯下來了。

有時候他真覺得這女人是個妖精,山林的妖精,根本不是人間能長成的,要不然怎麼就把他的心牢牢地攥著,每每把他勾得魂都飛了呢。

他喉頭發熱,低頭又親了親那細密好看的睫毛,低啞地道:

“是。”

有那麼一刻,他忽然不想讓她說了,說那些乾什麼呢。什麼事兒不知道也許比知道好。

他小時候可是聽說過一個故事,什麼狐狸成了精去勾了書生,成了好事兒,兩個人成親和和美美過日子,蜜裡調油似的。後來書生起了疑心,那狐狸精露了尾巴,就此不能在人間呆著,離開了。

阿煙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眨了半響,終於慢悠悠地道:

“他和我有些淵源,所以如今特意來告訴我件事兒,本來他不想讓你知道的,怕你又要追根問底,他實在是怕了你吧。不過你說你是我的夫君,我哪裡能瞞你什麼事兒呢,所以便想著一定要告訴你。”

蕭正峰聽她這話說得,也不知道是該覺得好笑,還是該鬆了口氣,她分明瞞了自己事兒,如今卻說得這麼好聽,可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不過他到底是沒戳破,隻笑著用拇指去特意輕輕蹭她的唇兒,那麼嬌紅的唇兒被自己握慣了劍的大手一蹭,便可以感覺到懷裡的人輕動起來。要說起來她實在是靈敏得緊,渾身都是機關,隨便碰碰捏捏,她就受不住,紅著臉兒嚶著惹你。

阿煙這下子真惱了,趴在那裡捶打他的肩膀:

“如果不想聽,那我可就真不說了!”

蕭正峰看她使起小性子,忙哄道:“好阿煙,好娘子,我不碰了,你快說。”

阿煙這才滿意,低聲道:

“他說以後要你彆去西越,少和西越人接觸,還說有個叫成洑溪的,以後可能毀了你的前途。不過這個人如今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還在南方嶽明書院讀書,這事兒應該是真的,他沒必要瞞我,你且看著辦吧。”

蕭正峰聽到阿煙說西越的時候,神色已經微變,待到聽她說起成洑溪,已經是皺著眉頭道:

“這個叫成洑溪的,其實我聽到他的名字,傳說他絕頂聰明,世間沒有他能不斷的事兒,雖則隻是個在書院讀書的少年,可是有時候縣裡出了什麼案子,知縣大人都要請他幫著斷案的。”

阿煙聽著,默了片刻後,才緩緩地道:

“那就是了,如果成洑溪是這麼一號人物,天底下又有什麼事兒是他查不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