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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他家裡是有王妃的,那位王妃可好說話,可能容我?”

阿煙心想那個王妃便是能容你,李明悅必然設法除掉你的,彆說你,就是莫四娘她也容不下啊。不過這話當然不敢說,怕嚇到這小姑娘,想著以後她慢慢就會知道了,當下倒是不好多說,隻是溫聲安慰道:

“冥冥世間,凡事兒自有定分,你既救了齊王殿下的命,如今又是他的人,他必然不會虧待你的。你們二人大難不死,將來必有後福,你且放心,便是前麵有些阻礙,將來也是有享不完的福分的。”

這話讓雙魚姑娘心裡好受多了,點了點頭,咬唇道:

“夫人,謝謝你,如果我有一日真如你所說能有享不完的福,必然不會忘了夫人的諸般教導。”

等這一行人終於來到錦江城附近的時候,這才明白如今這仗的形勢。原來現在沄狨的兵馬已經被蕭正峰徹底打散,鶤敳也被蕭正峰一刀砍下項上人頭,掛在旗杆上示眾。

傳聞蕭正峰當時昂藏七尺男兒身穿戰甲騎在戰馬上,嚴酷地俯瞰著對麵的北狄軍,有睥睨萬物之風姿,亦有無人爭峰之氣概。他在取了鶤敳的項上人頭後,在那血腥之中沉聲宣道:

“凡侵大昭者,我蕭正峰必誅之!”

這句話氣勢磅礴,在粗獷遼闊的沙場上回旋,傳到了每一個大昭人的心裡,也傳入了每一個北狄人的耳中,有人聽到精神鼓舞士氣百倍,也有人聽到後心驚膽戰忐忑不安。

而蕭正峰的名字,在眾多大昭將士們心中,已經猶如神祗一般不可侵犯。這麼幾年的沙場征戰,這麼幾年的誓死衛國,他已經成為大昭軍民心中的不死戰神。

這個事情傳到了阿煙耳中的時候,阿煙正抱著糯糯坐在馬車裡,看著遙遠的地方那招展的旗子,想著這幾個月前在夜色中倉皇離開的錦江城。

她低下頭,溫柔地撫摸過娃兒那幼滑的臉蛋,輕輕地呢喃道:

“糯糯,我們很快就能看到你爹爹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錦江城附近卻產生了巨變。

原來德順帝的禦前侍衛軍將孟聆鳳齊王一行人等團團圍住,德順帝便在兵馬擁簇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劉栔湛,你還有臉出來見朕嗎?”

闊彆多日的燕王,如今的德順帝,站在寬闊豪華的四輪馬車上,在眾多錦衣貂絨侍衛的擁簇下,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的眾人。

他的目光,鄙薄地盯了劫後餘生的齊王半響後,緩緩地移動,最後來到了馬車轅子上的阿煙身上。

阿煙清瘦了許多,穿著鄉間婦人的碎花裙,頭上也無任何裝飾,懷裡抱著一個紅色的繈褓。

德順帝的目光停留在那繈褓上半響後,再次回到了阿煙臉上。

阿煙下了馬車,跟隨眾人一起,規規矩矩地向如今的德順帝行了叩首之禮。

剛才她看著自己懷裡的娃時,是一抹柔順溫和的笑意,動人的眸子中說不出的慈愛和安詳。可是當她拜見德順帝的時候,麵上那抹笑意便漸漸地消逝了。

春日裡白花花的陽光下,站在萬人擁簇的華貴寶車上的德順帝,一雙細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來,略帶嘲諷和陰沉的目光遙遙望著那個女人,那個為其他男人生兒育女的女人。

女人終究是女人,為其他男人生了兒女,便再也不可能屬於他了。

齊王在眾人之中,拜見了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當今的天子。

“臣大意失了錦江城,又遭奸人暗害,羞慚萬分,如今僥幸奪得性命,實指望戴罪立功,擊退北狄軍,奪回錦江城。不知道皇上這話是何意,是要怪臣無能嗎?”

齊王跪在那裡,低頭朗朗問道。

德順帝聞聽,挑眉冷笑,鄙薄地望著齊王:

“劉栔湛,朕素日待你不薄,你也是先皇的血脈,我大昭皇室的親王,可是你竟然顧念和叛賊賀驍雲昔日的甥舅之情,竟然叛敵通國,大開城門,放了北狄軍入城,將我大昭的北邊門戶拱手於人!”

德順帝這番話說來激昂慷慨,他俯視著地上的齊王,冷冷地道:

“你以為,你裝作這麼一副落魄的樣子回來,朕就能被你蒙蔽,從而放過你嗎?賣國蛀賊,人人得而誅之,朕今日豈能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