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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孩子呢?當日你不是也懷了身子嗎?”

如今看著那腰肢,倒依舊纖細,不像是生了孩子的樣子,想來是在這戰亂之中流產了吧?

流產了後,再也無法生育?

李明悅覺得這個猜測應該是對的,阿煙到底是從了自己的老路子吧?

阿煙感覺到這女人言語中的期待,心中又笑又歎,想著隻一時好心,卻當了那個農夫,把個毒蛇召回家裡?早知道就該裝作沒認出來,就此扔她在那裡,讓她苦等兩日,被齊王看到這般落魄的模樣。

當下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從此後和這李明悅劃清界限,萬萬不能再有所接觸,不然少不得哪日就被這個人下了絆子。

不過此時,她輕笑了下,挑眉淡道:

“是的,懷了身子,生了呢。”

李明悅一聽這話,滿腹的期待頓時破滅了一般,酸澀地望著阿煙:

“是個女兒還是兒子?”

阿煙端起一杯香茗輕輕品著:“是個女兒,丫頭片子。”

李明悅總算是舒了一口氣,眉眼間的幸災樂禍一閃而逝後,同情地安慰阿煙道:

“頭一胎是女兒也沒什麼,隻要保住身子,以後總算是還能生。”

不過心裡到底想著,阿煙生了個孩子又如何,到底是女兒,不像自己,一舉得男。

阿煙見李明悅眉眼間的得意幾乎無法掩飾,想笑,卻努力繃住了,又故意道:

“為了這麼個丫頭,當日生得時候可受了罪,險些把命都搭進去。以後還要不要,也不好說,不行的話就去蕭家其他房裡抱養一個吧,左右蕭家子嗣多。”

這些話,可是戳中了李明悅上一輩子的痛楚,也讓她猜測阿煙從此後是再也不能生了。

她點頭,腦中回憶著自己上一輩子不得不去抱養一個,然而總覺得那些都不如人意的情景,挑眉淡淡地道:

“蕭夫人,雖然抱得不如自己生的,可是隻要將軍他能容下,那也是好的,總比沒得抱強。”

阿煙順著她的話點頭:“可不是麼。”

兩個人說了一會子話後,阿煙便以身子不好精力不濟暫且告辭了,隻留了個丫鬟在這裡照應著李明悅,將她安置下來。

回到自己房中,一旁跟著的郝嬤嬤和齊紈想起剛才的情景來,不免都想笑。

荼白和柳黃這些小丫鬟性情活潑,更是忍不住道:“也不知道這位李夫人怎麼了,咱家夫人好好地把她帶回來,讓她拾掇乾淨了,又派人告訴齊王那邊她的下落,她倒好,言語間竟然是盼著咱家夫人不好。”

柳黃深表同意,憤慨地道:

“可不是麼,看她那言語,竟以為咱家夫人不能生了,更以為咱家將軍多嫌棄咱們家糯姐呢!”

誰都知道,如今將軍疼夫人,更是寵著糯姐兒,把那小寶貝看得比自己眼珠子更重要呢。平日裡回到家,便是再累再忙,都要特意抱著糯姐兒在院子裡轉悠一圈兒,並逗弄一番。

郝嬤嬤聽著幾個小丫鬟在這裡說道,便甭下臉來道:

“這過日子的事兒,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怎麼認為那是她的事兒,咱們且彆管她。你們以後記住,以後少說話多做事,特彆是在外人麵前,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裡都要有個譜。”

荼白柳黃等人也不是傻的,自然是明白郝嬤嬤話中的意思,那位李夫人既然認為自家花廳裡的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她就這麼認為唄。既然人家認為自家夫人可憐兮兮不能再生育子嗣,那她也就這麼認為唄,反正左右和自家夫人沒什麼乾係!

到了晚間時分,蕭正峰這邊回來了,一時不免問起:

“那位李明悅,怎麼好好地又回來了?”

阿煙此時正在那裡幫著他卸下鎧甲呢,聽到這話不免笑了:

“你這是怎麼個意思,竟是不盼著人家好?”

怎麼沾染了李明悅那個毛病?

蕭正峰低笑一聲:“哪是不盼著人家好,隻是想著兵荒馬亂的,一個女人家自己跑回來了,也不容易。”

蕭正峰這麼一說,阿煙卻想起李明悅的臉色並不太好,再聯想起當日自己和沈越躲藏時,遇到了北狄軍的情景。

心裡陡然就那麼一頓,隱約感動了什麼。

不過這話哪裡能說出口呢,同為女人家,她並不想難為李明悅那麼個人,重生一輩子不容易。

她咬了咬唇,輕聲道:“是了,活著回來就好。”

當下便轉過話題,說起糯糯來,一提糯糯,蕭正峰那邊原本滿臉的疲憊頓時消散了。

“讓郝嬤嬤把她抱回來吧。”原本根本沒想過自己能有個血脈的,如今阿煙千辛萬苦地生了,還是個這麼可人疼的女兒,蕭正峰有時候抱著女兒看,是怎麼看都看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