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可是阿煙卻知道,沈越那個樣子,又有何樂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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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宣陽諸事已了,蕭正峰命人收拾行囊,準備離開宣陽回去燕京城。誰知道這一日忽然有邊疆快馬前來,卻是蕭正峰心腹左慶南派來的。
這個左慶南昔日也是跟著蕭正峰征戰的,當初並不顯眼的一個校尉,這些年被蕭正峰一路提拔,如今在西北邊疆戎守。
這樣的人物,他得了消息,特意先行一步來報給蕭正峰知道。
阿煙看到這個,便回避了。
其實她也明白,這幾年蕭正峰雖離開了西北邊疆,可是那一帶的兵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邊疆大將有事,不報天子,卻先報蕭正峰,這傳出去是大逆不道的。
不過這些年她也習慣了。
蕭正峰的權勢滔天,也是其來有自。
或許上麵的那位也習慣了吧?
誰知道蕭正峰這一次看了那信後,卻是雙眸微眯,臉上冷沉。
阿煙和他做了這麼十幾年夫妻,早已經是知道他的,最近幾年他可真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還有什麼事兒能讓手握重權的蕭正峰皺一下眉頭呢。
於是她不免關切地上前:“怎麼了?”
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蕭正峰擰眉,沉聲道:“出了點意外。”
他不說明白,她反而越發擔心了,當下暫且將沈越的事兒拋開,擔憂地看著他。
蕭正峰將那個信函胡亂裝回去,拿到了一旁點燃了火燭,就此燒掉。
看著那個在燭火下迅速卷曲發黑並很快成為灰燼的信函,阿煙氣息有點窒。
她總是盼著能夠平平順順地過日子,可是仿佛蕭正峰的人生中總是充滿了跌宕起伏,他注定在一次次的征戰和殺戮甚至爭權奪位中一步步往上爬。
蕭正峰默了半響後,苦笑道:“有人要找我的麻煩了。”
如果處理不好,這是一個□□煩。
阿煙看他眉眼間竟有一絲無奈,眼前忽然就閃過一點火花:“和你的身世有關?”
蕭正峰抬頭看向阿煙,緩緩點頭:
“西北邊疆有人在傳,我是西越人。”
阿煙腦中轟隆一聲,隻覺得大大的不妙:“怎麼好好的會這樣?”
她也是想下意識問的,問完之後又覺得蕭正峰必然也不知道的,當下皺眉道:
“我們現在該如何?”
蕭正峰穩下情緒,擰眉沉吟片刻後道:
“這麼多年來,按理說當年的事應該沒幾個人知道的。這件事必然事出有因,少不得是有人背後給我設下圈套,我總是要親自過去查一查。”
這也就是戎守西北邊疆的都是自己的親信,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要不然這個消息直接通報到德隆帝耳中,便是德隆帝對自己信任有加,也難免起疑的吧。
阿煙點頭:“是,去看看怎麼回事。”
蕭正峰笑了下,安撫地摟著阿煙的肩膀:
“你也彆擔心,不過是些小鬼使壞罷了,我還不放在眼裡。再說我離開西北多年,如今回去看看也好。正好向皇上請旨,前去督軍,視察軍務。”
阿煙想想也是,略鬆了口氣;“是了,離開這麼多年,說起來我還挺想念那裡的。”
其實錦江城算是她和蕭正峰幸福生活的起點吧,也就是在那裡,她跟著這個男人同甘共苦,懷下糯糯,夫妻二人水□□融,相濡以沫。
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那裡是否還是老樣子。
蕭正峰見她臉上有向往之色,便乾脆笑道:
“這幾年你都悶在燕京城,總是說帶你出去走走,可是總不得便。這一次我向皇上請旨過去,乾脆你也跟著過去吧。”
阿煙聽了,倒是有些期望,不過想想他是去做萬千要緊的大事的,不免問道:
“我跟著去,不會耽擱了你的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