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馬甲脫落的危險信號(1 / 2)

男人將那把處處透著詭異的精致短刀遞給席雪,勾唇笑道。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希望一個月後,我便可以恭喜你重新恢複青春的容顏了。”

席雪正要顫抖著抬手接過短刀時,短刀的刀柄卻被陸鉞率先奪下了。

陸鉞有力地攥住刀柄,反手快準狠地刺向男人。

他漠然地說道,“既然來了,那便不要走了。”

男人身後的鏡子緩緩結上了一層厚實的冰晶,翻轉的沙漏變作鐐銬,此刻正死死地咬著他的左手腕。

短刀鋒銳的刀鋒距離他的心口不過一指之距。

男人眼眸驀地一沉,這人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竟毫無察覺。

望著覆麵具、披著黑袍的陸鉞,男人眸中神色陰沉,他低低一笑。

“監罰司的大人,幸會。”

話音剛落,短刀上所雕刻的白蛇瞬間被賦予血肉之身,十幾條白蛇張開嘴,露出可怖的滴落著毒液的獠牙,從短刀內暴撲而出。

直接就要咬向陸鉞的手腕。

在白蛇撲來的刹那間,熊熊烈火自陸鉞的袖口暴風似地湧出,將所有白蛇瞬間燃為灰燼。

陸鉞神色如初,他依然緊握著那柄短刀,深深地插進了男人的心口。

男人不躲不閃,任由陸鉞直接將刀插進自己的‘心臟’,散發著惡臭腥味的烏黑鮮血從裡頭空蕩蕩的大洞裡淌了出來。

“您知道嗎,我等您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幾乎是在瞬間,滿地碎裂的鏡片裡突兀地響起陰森森的笑來,鏡麵上全是尖銳的白色獠牙。

鮮血從鏡麵裡溢出來,在房間裡如蛛絲般被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血色巨網。

陸鉞漠然地站在巨網中央,冷眼看著房間裡的變化,仿佛在看跳梁小醜表演滑稽節目一般。

“監罰司的大人,您要知道,死亡,並不是凡人才能享用的名詞。”

陸鉞眉頭微皺,血色巨網猛地向裡麵收縮,將他如蠶蛹一般捆綁在內。

男人眼中劃過絲淡淡的嘲諷,他將另一把雕著白蛇的短刀拋至昏迷席雪的身邊。

“監罰司也不過如此。”

說罷,他便轉身,一隻腳踏進鏡中,準備離去。

電光火石間,原本在地上汩汩流動的黑血刹那間變作一條尋跡黑線,凶狠萬分地撲咬上去。

正好狠狠纏咬上男子的手腕。

男子瞳孔驀地一縮,他下意識地想要掙脫手上的尋跡黑線。

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

蠶蛹炸裂開來,陸鉞從遍地鮮血中緩緩步出,手腕上纏繞著黑線的另一頭。

他攥緊了黑線,漠然地說道。

“快點逃吧。”

男人隻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快被陸鉞這輕輕一扯給扯了出來。

他的神色扭曲了幾分,“你……”

這人是一開始就算好的,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殺死他,而是要跟著他…

…跟著去到他最終的主人那裡去。

陸鉞一步步逼近,地上血液化為滾燙火焰撲向男人,火舌已然舔舐到他的發梢。

“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男人就要被火舌逼迫得狼狽不堪。

他一狠下心來,顧不得逃離的話就會暴露未亡人的位置,轉身就要踏進鏡中逃離。

驀然,鏡中伸出一隻乾淨秀氣的手來。

那隻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看著更適合彈琴作畫。

而不是殺人。

那隻手隻不過輕輕往上一揮,男人瞬間就被高高拎起在半空中。

男人不敢置信地望著鏡中出現的那隻手,他額上青筋暴起,目眥儘裂。

“主上……”

那隻手又輕描淡寫地往裡一握,做出掐住喉嚨的簡單姿勢來。

男人脆弱的喉骨立刻就被緊緊地掐住,臉色青紫。

他奮力掙紮著,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尖銳嘶啞地咆哮道。

“…彆放棄我!”

可凹陷下去的卻不隻是男人的喉嚨,還有他的全身。

就仿佛他是一隻無形大手裡所攥住的廢紙團般,渾身都在劇烈地扭曲著、折疊著。

刹那間,血肉橫飛,碎骨滿地。

隨後那手便又不沾一絲血跡、乾乾淨淨地退回了鏡中。

未亡人親自出手殺死了男人。

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之間。

小龍不忍地彆過頭去,歎息道,“未亡人…對自己的傀儡都如此殘忍。”

陸鉞手一揚,將已追蹤不到未亡人去向的黑線收回來,黑線另一端所係的隻剩下一枚印著梅花的玉棋。

他拾起那枚玉棋,輕聲說道。

“未亡人果然真是天庭的人。”

這枚玉棋上麵所沾的並不是妖界的氣息 ,而是天庭的仙氣。

陸鉞還對著那枚玉棋沉思時,窗戶旁忽然竄出一小屢熟悉的呆毛。

緊接著就是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出現在窗戶外。

陸鉞正好與那雙透著股機靈勁兒的眸子對視上。

…這小月老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蘇昀趴在窗邊,踩著一朵僅容一人站立的小雲彩,小心謹慎地朝房間望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隻知道醒來後整個世界都變了,他的十七萬靈石也不知所蹤。

那時剛醒來的他差點以為自己沉睡了一萬年,醒來後已是滄海桑田。

見到陸鉞的身影,蘇昀眼睛驀地一亮,推開窗戶驚喜地叫道。

“陸監司!”

話語剛起了頭,蘇昀腳底下的雲彩便噗嗤一下消失不見了。

蘇昀頓時大驚失色,用剩下的最後一點靈力在空中硬撐了幾秒鐘,卻手忙腳亂地硬是沒找到一個攀附物。

就在他即將墜落下去時,一隻沉穩有力的手緊緊地攥住了蘇昀的手腕。

蘇昀一愣,瞬間用儘最後一絲靈力躍起來,整個人像隻樹袋熊般牢牢纏在陸鉞的胳膊上。

感受到胳膊上小月老分量的陸鉞:……

他微微用力,便將在空中來回晃圈的可憐小月老拉了上來。

又將濕漉漉的小月老從他胳膊上解下,擱到麵前的地上。

蘇昀不引‘摔下二樓’為神仙的恥辱,還傻傻地直衝陸鉞笑。

見小月老彎著眼睛衝他笑,陸鉞原本沉沉地遮擋在心頭的陰霾頓時消散了不少。

小龍卻瞅出了份不對勁來。

“…陸鉞,我怎麼記得你之前是非常抗拒和彆人有肢體接觸的?”

而今天陸鉞卻又是抱又是拉這小月老的,非常明顯地違反了陸司長的‘如何成功單身上千年’定律。

“情況緊急。”

小龍朝陸鉞翻了個白眼。

“…陸司長您彆開玩笑,除了會涉及生命危險的情形,情況緊急時,你不是一般都選擇袖手旁觀的嗎?”

陸鉞不答話,直接一指將小龍打入暗無天日的上衣兜裡。

窗外還下著傾盆大雨,濕漉漉的小月老像小雞崽抖乾毛發似地甩了甩頭,又聲音清亮地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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