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昀趁‘陸晟’還昏睡在沙發上,俯身打量著陸晟,準備將這些不對勁的源頭揪出來。
可卻不自覺地凝視著陸鉞的臉出了神。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簡直長在了他的審美標準上。
從深邃的眉眼掃到薄唇,他頭上呆毛一點點往上翹起,白淨的臉頰漸漸浮起幾抹紅來。
不行,要冷靜,要克製自己。
蘇昀強行摁下自己頭上的呆毛,捂著砰砰亂跳的心臟,自我進行了一番嚴厲的批評教育。
怎麼能因為十七萬靈石長得好看養眼,就對他產生牽紅線客戶以外的想法呢?
蘇昀強行將眼中陸鉞的模樣轉化成靈石堆的想象形狀,瞬間心臟不加速跳動了,臉也不紅了,牽紅線的手也更加堅定了。
陸鉞卻久久難以平靜下來。
見小月老呆呆地瞅著自己,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時,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掐著秒數出的心跳速度越來越快,甚至一度要跟他練劍後的心率平齊。
呼吸也再難以保持平穩,比他跟未亡人傀儡交完手後還要再紊亂幾分。
…這小月老莫不是給他施了什麼會讓人心緒不寧的月老司獨門靈術?
小龍左瞅瞅陸鉞,右看看蘇昀,奇怪地說道。
“寒冬臘月的,又沒有暖氣,你們倆的臉怎麼都越來越紅?從哪裡自發產的熱?”
陸鉞倏忽間睜開了眼睛,抬起頭來,從‘昏睡’狀態轉為‘清醒’狀態。
蘇昀還維持在俯身低頭看陸鉞的狀態,差一點就要親上陸鉞。
他被嚇得立刻站直了身體,心瘋狂亂跳著。
說不清是因為被嚇到還是堪堪就要親上。
差點就要和十七萬靈石親密接觸,心有餘悸間,蘇昀抱著未編織完的紅線毛衣,再次呆呆地坐在了小角落裡。
下次可不能距離十七萬靈石那麼近了,蘇昀告誡自己,對心臟不好。
陸鉞醒後,原本被定格在某一時點的屋子像又活過來一般,昏睡的席雪一家人慢慢醒轉過來。
坐在書房前閱覽合同的席總揉著太陽穴,皺眉盯著電腦屏幕,總覺得自己記憶像斷了片一般。
席雪則吃力地沿著床邊站起,鏡中的容顏已恢複至年輕時的正常模樣。
房門外的席媽媽用鑰匙開了門,衝進來用力地抱住呆愣的席雪,眼睛發紅。
隻不過他們在空缺時間段的記憶全都被填補了‘陸晟進入家中拜訪’的片段。
房間內,席媽媽緊擁著席雪,在她耳旁絮絮叨叨地說著。
“小雪啊,你沒事吧,嚇死媽媽了,不要再把自己鎖在房間了。”
“那方軒有什麼好的?一無是處,根本配不上我家小雪。”
“再說了,方軒在婚禮後便瘋了,癡癡傻傻的,見了你隻會嚷嚷‘我愛你’,不說陸晟,就是其他普通男人,都比他要好一萬倍。”
席雪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她本以為剛才與男人的對話不過是一場荒唐的夢境。
…可是地上那把雕著白蛇的短刀卻還擺在地上。
而母親並看不到它,隻有自己能看到。
“小雪,小雪?……”
席雪終於從恐懼中稍稍回過神來,她心情煩躁地說道。
“媽,我說過了,我隻喜歡方軒,你們二老能不能不要擅自給我安排相親?”
席媽媽不忍心太過苛責女兒,隻是嗔怪道。
“說什麼呢,陸晟還在客廳裡坐著呢,人家從火災中將你救了出來,你好歹要感謝一下人家。”
短刀刀柄上的血光陰冷一閃,似乎在提醒席雪不要忘記了‘殺死陸晟’的約定。
席雪死死地盯著那柄短刀,內心激烈地掙紮著,終是咽下了原本拒絕的話語。
“好,媽,我等下就去。”
席媽媽走後,席雪顫抖著拾起地上的短刀,將它放好在抽屜裡。
客廳裡,席總從書房匆匆走下來,不好意思地說道。
“陸總,這是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項目彙報書,讓您久等了。”
然後他又自然地提起席雪,“我家小雪聽說要見您,還在房間裡折騰自己呢,她很快就下來。”
陸鉞頷首,接過席總手裡的項目彙報書,開始跟他討論起來。
蘇昀累了一整天,他用雙手托著腮,因為太冷還把厚厚的紅線毛衣擱在了腿上。
…有點困。
陸鉞其實沒有什麼好觀察,一天下來,他的生活就隻有工作工作和工作。
業餘的休閒愛好是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