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傳說中殺妖不留屍、手段狠辣到能止妖界小孩夜啼的新晉妖界大佬嗎?
陸鉞怎麼會有陸不歸的玉牌?
妖界與天庭雖然稱不上是勢不兩立、水火不相容的對立狀態,但也絕對沒有表麵看起來的‘兩界一家親’的和平。
蘇昀心下疑惑,胡思亂想著種種可能性。
他隻知道陸司長有個親弟弟叫做陸戟,被綁去了妖界後就杳無音訊。
總不會陸戟去了妖界後,就改名為陸不歸了吧?
陸鉞收起玉牌,帶領死刑犯們往監獄裡走去,淡淡地遺留下一句。
“侮辱城主姓名,自行去護衛隊長那裡領罪吧。”
不幸的是,護衛隊長,也還是陸鉞。
下到陰冷潮濕的地牢裡,大灘大灘的血跡泅濕了過道中零碎的雜草。
監獄裡關著的人們看到有光亮透進來時,知道監獄守衛要領著新來的死刑犯下來,都恐懼地縮在監獄的角落裡。
空間逼仄的監獄裡像下餃子般擠滿了人,但卻沒有人敢靠近監獄的欄杆處。
大家都恨不得靠在牆角,躲進監獄的角落裡。
原本還在哭鬨的小女孩被父母死死捂住了嘴。
小女孩滾燙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卻隻能發出小聲無助的嗚咽聲。
陸鉞身邊的監獄守衛將蘇昀這一批死刑犯趕進監獄後,轉身看向哭鬨著的小女孩,不耐煩地說道。
“吵什麼吵,下一場比賽就輪到你們一家,趕緊出來。”
陸鉞微微皺眉,走近狹長的上台通道,望了眼血腥的比武台。
清醒的死刑犯,被妖所操縱的人,沒化形的瘋癲妖獸。
三方從不同的三個入口上場,在比武台赤手空拳地肉搏。
規則很簡單。
贏了的人,就能活下去。
比武台上,人所麵對的不止是瘋癲的妖獸,還有不能控製自身的人。
清醒的死囚犯能夠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被妖所操縱的人則隨時可能掉戈,去攻擊同伴。
場上對峙各方的無助與絕望,就如同致命墮落的毒.品般刺激著觀眾們的感官。
隻要有足夠的靈石,觀眾們甚至還可以按照自己的刺激點去操縱混亂的局麵。
上一場比賽剛剛結束,比武台上隻有失去神智的熊撕咬著地上的兩句屍體。
屍體麵部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楚是誰。
小女孩用肮臟的手背抹著眼睛,瘦弱的背部顫抖著,她不住地哽咽道。
“哥哥,哥哥……”
監獄守衛粗暴地將小女孩和她的父母拉出來。
“這輪你和你父母一起上。”
陸鉞收回視線,還在沉思著如何救下無辜的小女孩一家人時。
還戴著頸枷的蘇昀已經率先抬腿,用力地將作惡的監獄守衛直接踹出了通道口。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觀眾沒預料到這次從通道出來的居然是監獄守衛,更加熱烈的狂歡聲卻像海嘯般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起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監獄守衛跌跌撞撞地想要回到底下的監獄裡,但是通道口的大門已經閉合,他隻能顫抖地轉身麵對還饑腸轆轆的瘋癲妖獸。
瘋癲妖獸雙眼猩紅,興奮地望著送上門來的獵物,露出沾染著血跡的尖銳獠牙,腥臭口水止不住的從嘴中滑落。
為了增添對戰的樂趣性,觀眾席上的眾妖們想儘方法去折磨著監獄守衛。
“我出五十靈石!給那守衛灌一瓶致幻的靈液!”
“一百靈石!給守衛配一把鈍了的刀,把柄處要有利齒!”
外麵監獄守衛的哀嚎求饒聲清晰地傳進監獄中。
暫時逃過一劫的小女孩卻沒有得救的安全感,依然害怕地捂著耳朵,啜泣著。
一名監獄守衛想要直接拔刀砍死蘇昀,震怒道。
“你在做什麼!”
另一名守衛攔住了他,陰惻惻地盯著蘇昀。
“直接就被簡單地殺死也太便宜他了,等下就讓他上比武台,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陸鉞麵色一沉,手微微攥緊。
上比武台倒正好如了蘇昀的願,趁其他人不注意,蘇昀安撫地握住了陸鉞的手,迅速地小聲說道。
“沒有事情的,我剛好去拖時間。”
陸鉞不讚同,“不行,不能是你。”
然而這時,通道口的大門又緩緩打開了,剛被推出去的監獄守衛的屍首已經碎得拚不成整塊了。
蘇昀眼神堅毅,他一字一頓道。
“我可以的。”
話音剛落,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陳副司長這才遲遲趕來,尋了個偏僻的角落跟陸鉞彙報道。
“司長,這是曾經屬於太子的地下城,後來流落到妖界的各位領主手上,最後被‘陸不歸’奪過去。”
“不過,陸不歸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更不知道這座比武場的存在…他現在已經趕到這裡了。”
陸鉞皺眉望著蘇昀走出去的身影,冷冷地說道。
“他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肯定是有人在冒充他在操縱著這座比武場。”
“既然陸不歸來了,那就好辦了,天庭正好不便插手妖界的事情,我們的目的還是找到續命靈陣和命格簿。”
陳副司長又擔心地問道。
“那蘇昀……”
陸鉞閉上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叫陸不歸快點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