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愛你……”
另一邊,小男孩仰著頭,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漫天流光,拚命壓抑著自己向往的心情。
陸不歸給自己斟了壺酒,開口道。
“傻徒兒,去試試?”
小男孩回過頭,“師傅呢?”
陸不歸喝著酒,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這種騙人的把戲不感興趣。
小男孩難得違抗師命,執拗地重複道。
“師傅也去試試吧。”
放下酒杯,與小男孩對視片刻,陸不歸站起身隨手接了束流光,將化成的玉簪遞給小男孩。
嘖,收個傻徒兒果然就是事多。
小男孩觀望許久,才挑中了束耀眼燦爛的流光,小拳頭緊緊攥著玉簪,一直不敢攤開看結果。
陸不歸隻是隨手瞥了眼,就斷定道。
“和我的是一對的。”
小男孩攤開手,果不其然,與陸不歸的那支正好是成對的。
他又驚又喜,來回看著那兩支玉簪,不舍得放開來。
“師傅,這…這說明什麼?”
“說明你擁有了一對好看的玉簪。”
小男孩萬分珍惜地將玉簪收起來,咬著好看的唇,像是沒得到心愛的糖般委屈。
“……”
……
終於到新人入洞房的時候,不敢鬨洞房的小仙們都識相地先離場了。
挑戰陸司長的陸不歸也先一步離開,處理紛亂的事情。
妖界沒有陸不歸鎮著,幺蛾子層出不窮,陸不歸懷著沒有鬨洞房的遺憾,隻能帶著小男孩匆匆回了妖界。
蘇昀敬完一圈酒後,神智已經不甚清楚,潛意識裡隻剩下‘跟陸鉞走’這件事情。
他暈乎乎地被陸鉞牽回房間去,又甜又乖地仰頭望著陸鉞,清澈的眸子蒙著層水光,他忽然傻傻地笑了起來。
“阿鉞真好看。”
蘇昀認真地強調道。
“我最喜歡阿鉞了。”
頭頂的呆毛在頭上微弱地晃動了幾下,軟趴趴地伏倒下來。
陸鉞眼底流露出寵溺的神色來,他拎起那縷仿佛醉倒的呆毛。
“小昀,你醉了。”
蘇昀打了聲小酒嗝,呆呆地捏著陸鉞的臉,突然像八爪魚般緊抱著陸鉞,嘟囔道。
“我沒醉。”
“我說的才不是醉話,是喝醉了也會記得清清楚楚的真心話。”
陸鉞用指腹揉著蘇昀臉上的穴位給他醒酒,低聲說道。
“我也最喜歡小昀了。”
喝醉的蘇昀又低頭專心數著陸鉞有多少根頭發,一根根地撥弄著。
“一根,兩根,三根……”
陸鉞失笑,卻還是耐心地哄著小蘇昀。
“小昀,你在做什麼?”
“你彆打斷我,我在數我們會在一起多少年,一根頭發代表一年,三年,四年,五年……”
他還沒數到十年,就挫敗地停下來,委屈道。
“不數了,根本數不清楚,我知道了,我們在一起的年數是數不清楚的。”
陸鉞抱起蘇昀,向房間裡鬆軟的大床走去。
“小昀,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停止數頭發後,蘇昀又像說悄悄話般地附在陸鉞耳邊,不著邊際地說胡話。
“阿鉞,萬一有天你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陸鉞腳步微微一頓。
醉酒的人最是無理取鬨,蘇昀說著說著竟然紅了眼眶。
“你如果不要我了,那我就抱走旺財狗蛋,收拾東西回家,再也不見你,不會與你有任何交集,頂多…頂多在你成婚時祝你聲幸福。”
陸鉞頭疼地輕歎口氣,用手指抹去蘇昀眼眶邊的淚珠。
“婚誓都在你手上戴著呢,我若叛你,神魂覆滅。”
在天庭,‘神魂覆滅’這句話比‘出門兩百碼死全家’和‘天打雷劈’還要毒一萬倍,蘇昀捂住陸鉞的嘴。
“不準說胡話。”
走到床邊,陸鉞動作輕柔地將小蘇昀放在床上,一件件地剝落深紅色的喜服,眸中神色漸深,喉結微動。
蘇昀毫無知覺地摟著陸鉞的脖頸,在他臉上輕啄著。
夜愈發深了,置在窗簷上的姻緣花絢爛地綻放著,隨微風輕輕搖曳。
屋內傳來甜膩的喘息聲與低低的哽咽求饒聲,床榻上動靜聲從未斷過,持續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蘇昀將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迷糊間把摸到床邊的旺財從地上撈起來,擱入懷中,充當抱枕摟著。
陸鉞從後麵抱著蘇昀,低聲哄道。
“小昀,小昀,起床吃飯好不好?我給你做早餐。”
蘇昀被折騰得酒也醒了,身子骨更是快散架了,他困倦地眯著眼,不願意說話。
蘇昀奶甜的嗓音裡帶著分疲憊的沙啞。
“你叫什麼都沒用了。”
陸鉞又咬著他的耳垂,“陸夫人?”
蘇昀輕哼一聲,將臉埋到被子中,被陸鉞咬紅的耳垂顏色卻又暴露地加深了一重。
“小昀,我真希望每天早晨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被子中埋著的小腦袋探了出來,呆毛悄悄地豎立了起來。
“小昀,我愛你。”
陸鉞低聲說道,“以後每天早上我都會重複一遍。”
蘇昀鑽出被子,摟著陸鉞的腰,兩頰紅到滴血,聲音愈發弱下去。
“那我…我也每天早上親你一口吧。”
說著,他就主動抬頭,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下陸鉞。
陸鉞又翻身將蘇昀壓在身下,附在蘇昀的耳畔旁,沙啞著說道。
“小昀,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蘇昀摟著陸鉞的腰,將頭埋在陸鉞的胸膛上,麵紅耳赤地低聲說道。
“知道了,陸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