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兩人假扮婚前熱戀愛侶,有這層關係做‘免死金牌’,魏淵自然也就不需要說上一堆恭敬話去試探。
這份無微不至的關懷與寵溺讓陸不歸很是受用。
演戲演到興頭時,陸不歸甚至還會改變稱呼,直接稱呼魏淵為‘小淵’,惡作劇般地捏捏他的臉頰。
魏淵眸光暗沉深邃,直勾勾地盯著陸不歸,眼神裡赤.裸.裸地寫明著占有欲。
他的喉結在被捏臉的時候上下滾動著,運動時出的汗珠順著脖頸淌過性感的喉結,竟讓陸不歸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陸不歸收回手,與魏淵整整對視了一分鐘,低頭,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桌上卷軸,掩飾般地誇讚道。
“徒兒,你的演技真不錯。”
實際上,他的手心布滿了因為緊張而滲出的細汗,視線也飄在卷軸前方,腦海裡儘是帶著些色氣的‘魏淵喉結微動’的場麵,以及魏淵毫不遮掩的露骨眼神。
這戲再這麼演下去就要出事了。
陸不歸光是憑直覺就能判斷出這點來。
魏淵一掃陸不歸手裡的卷軸,眼中笑意加深了些,幾分鐘過後,他才開口提醒道。
“師父,你的卷軸拿倒了。”
陸不歸尷尬地咳嗽一聲,還在嘴硬。
“這書呢,倒著看有倒著看的樂趣。”
魏淵忽然轉至他身後,將他撈入懷中,又將粗糙的手掌附在陸不歸白淨柔軟的手背上,握著他的手,替他扶著卷軸的一側。
陸不歸剛想麵紅耳赤地斥問一聲這逆徒要做什麼時,半掩著的門就被屬下推開來。
從屬下的角度來看,就是魏淵抱著陸不歸,為疲懶的陸不歸念著卷軸上的內容。
陸不歸的兩頰染著幾分不正常的潮紅,也不知道剛經曆過什麼。
一副帶著酸臭氣息的夫夫日常**畫麵。
他萬分尷尬地杵在原地,不知道是該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開,還是該裝作眼瞎耳聾地繼續跟陸不歸彙報下去。
如果有原地爆炸升天這個選項,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
陸不歸心底居然有分詭異的慶幸感。
慶幸屬下的出現給了他‘不驅趕魏淵離開他’的合理理由。
就先‘假模假樣’地配合下魏淵吧。
陸不歸順勢懶洋洋地靠在魏淵的胸膛上,咳嗽一聲清清嗓子,問道。
“有什麼事嗎?”
魏淵的胸膛厚實溫熱,當個靠枕還是不錯的。
魏淵鼻間呼出的溫熱氣息不穩,吹拂在陸不歸的脖頸間,有些曖昧地瘙癢著。
陸不歸舒服地依靠著人形靠枕,突然發現狼崽子腹下某一東西怎麼越發炙熱起來,還硬邦邦地抬頭頂著他。
偏偏那摟著瘦腰的有力胳膊還巧妙地緊錮著陸不歸,叫陸不歸難以直接起身。
同為男人,陸不歸太清楚這反應是怎麼回事了。
陸不歸麵色發黑,又不好當著下屬的麵直接將魏淵踹出十萬八千裡之外。
怎麼?這逆徒翅膀硬了,要飛到師父身上去了?
魏淵低頭湊近他耳邊,沙啞地低聲說道。
“師父,抱歉。”
也沒說明白抱歉什麼。
陸不歸冷笑幾聲,不發話。
等屬下走後,他再和這要欺師滅祖的逆徒清賬。
屬下時不時抬頭覦著陸不歸的神色,又謹慎地看看摟著陸不歸的魏淵。
“主上,天庭那邊派人來了……”
“誰?”
屬下欲言又止,“…他…他說是主上的婚約對象,叫做趙躍。”
陸不歸還沒做出反應,魏淵就先淩厲地一掃半跪著的下屬,薄唇緊抿著。
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來。
煩人的事情成天沒個儘頭。
陸不歸正想習慣性地揉揉眉心時,魏淵倒體貼地率先幫他按捏起來,揉得他腦中的脹痛感消散不少。
陸不歸問道,“他來做什麼?”
“他說要參加主上的婚禮,另…另外……”
“說。”
“…另外想請主上收他為徒。”
魏淵神色陰沉,像猛獸般的凶狠目光似乎要擇人而噬。
陸不歸想也不想地果斷拒絕道。
“不收,他要是缺師父的話就去找陸鉞,我修的是妖界靈術,他堂堂天庭的神仙,難不成也要學我舍棄仙基再入妖門?”
屬下艱難地又補充道,“…他最後說,要是主上既不與他成婚,也不收他為徒,他就留在妖界不走了……”
魏淵發話了,話語冷淡。
“那就讓他在妖界吃沙子活下去吧。”
陸不歸冷哼道,“不錯,反正餓不死。”
“傳我的話,就說我第一不收徒,第二不日就要與魏淵成婚,叫他早點回天庭,不要在這裡礙著我的眼。”
他雖然不認識趙躍,但將話說絕點也有利於幫助對方徹底死心。
“是!主上,我這就出去和他說。”
屬下剛推門離開,魏淵趕在他發作的前一刻,就像預謀好般地撩起衣擺,撲通一聲重重跪下,磕頭認錯。
“徒兒知錯,請師父重罰徒兒!”
陸不歸站起來,環繞著魏淵踱步,微眯起眼盯著他。
“你錯了?你錯在哪裡了?”
這小狼崽子認錯倒是一等一的快。
快到他都還沒想好如何罰他。
魏淵半跪在地上,緊咬著下唇,血跡一絲絲地往外滲著。
“徒兒錯在不該對師父起彆樣的心思。”
魏淵明白了。
哪怕他一直明裡暗裡地在跟陸不歸表明心意,隻要他沒有將愛慕之情徹底坦明,讓那些陰暗的見不得人的心思全部都暴露在陽光底下,遲鈍的陸不歸便永遠不會明白他愛他。
那幾個字鑽進耳中,恍若有驚雷驀地炸起般,陸不歸腳步一頓,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魏淵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