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私下裡還開了盤口打賭陸不歸與魏淵什麼時候離婚。
陸不歸後知後覺地想著,魏淵那段時間心裡必定是極難過,畢竟所有人都猜測自己一定會在解除婚約的束縛後,毫不猶豫地與他離婚。
陸不歸狼狽地彆過頭去,聲音沙啞。
“…魏淵,你也有醉的時候?”
魏淵的酒量是千杯不醉的好,在酒宴上從來都會幫他擋酒。
“隻要是和師父相關的事情,我醉個幾天幾夜,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情。”
陸不歸想起來,魏淵上次醉得撕心裂肺,還是他要領兵出征的時候。
當時妖界還留著一個最為陰險狠毒的大妖根除乾淨,他擔心魏淵的安危,將他留在宮殿,打算自己一個人遠赴妖界邊疆。
魏淵自然不願意被丟在宮殿中。
他當晚就抱著酒罐子,將自己灌得神智不清,還說著‘死也要死在師父身邊’‘如果師父死了,自己也不能獨活’的渾話。
陸不歸又好氣又好笑,一腳踹翻酒罐子,斥道‘你師父哪裡有那麼弱,還不是放心不下你’。
魏淵紅著眼,反駁說他更擔心自己會出現什麼意外,如果真有什麼意外,他還可以用肉身為他擋下一劫來。
他當時不知道這逆徒暗藏的情愫,如今想起來才算真正聽懂了魏淵在講什麼。
陸不歸心緒複雜,恨鐵不成鋼地點著魏淵的額頭。
“行,等我回妖界後再和你一筆筆地算賬。”
領著不讓人省心的徒弟,陸不歸就要匆匆回去妖界時,陸鉞忽然出現在麵前,伸手攔住他。
“陸戟,你這次是真心實意地打算要結婚了?”
“如果是真結婚,我就及早將娘留給你的成婚禮物取出來,如果不是,那就下次再說。”
陸不歸握著魏淵的手,感受到他的手心略微緊張地滲出層薄汗來,不由得攥得更緊了些。
“陸鉞,你取出來吧,我是真的要結婚了。”
他補充道,“結了,就永遠不離了。”
魏淵側頭望向陸不歸,低聲喃喃道。
“師父……”
陸不歸強自鎮定地解釋著,“結了又離多麻煩。”
話說著說著,耳垂卻紅得像是要滾落出鮮血來。
陸鉞頷首,“好,那我帶小昀去參加你們的成婚禮時,再轉交給你。”
“行。”
已近黃昏,落日的餘暉給雲層抹上層金,陸不歸牽著魏淵的手慢慢地走向天庭邊界,倒頗有幾分老夫老夫散步的閒適意味來。
師徒二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天邊,兩人一問一答地來回‘交戰’著。
“師父,你一開始說的害怕我吃醋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魏淵輕笑一聲,“字麵意思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擔心你會生氣。”
“師父,我隻是你的徒弟,怎麼會有立場來傷心?”
陸不歸麵紅耳赤,“閉嘴,你這逆徒!我就是喜歡你怎麼了?”
沉默半晌,氣氛就如秋風刮落樹梢上的最後一片落葉般寧靜,魏淵緩緩抬起頭來,直視著陸不歸,眼眸裡像燃著兩簇火。
他一字一頓地輕聲說道。
“師父,我愛你。”
陸不歸臉皮薄,臉頰更是燙得不能見人,他像是觸電般地甩開魏淵的手,幾乎是倉皇地逃向妖界。
“知道了,我們不是都要結婚了嗎?還說什麼肉麻的情話?”
然而他的內心卻在為此激動地歡呼雀躍著。
魏淵似乎將全部暗藏著的潛力都逼迫了出來,他早就預備好了陸不歸遁走的招數,反手緊握住陸不歸的手腕。
“師父,那我們是在一起了對嗎?”
陸不歸被強行拉扯進魏淵懷中,他偏過頭,臊得兩頰通紅。
“對。”
狼崽子仿佛被溫柔鄉給磨沒了狼的野性,隻知道用毛紮紮的腦袋直蹭著他的頭,眼眸裡還亮晶晶地閃耀著激動的光芒。
“師父,我好開心……”
“還有師父,趙躍給你帶的那壺酒,我還留著……”
“裡麵不是有藥嗎?”
“是比較烈的補藥,如果不發泄的話會傷及身體……”魏淵又笑起來,“可是師父,今天你有可以發泄的對象。”
陸不歸瞪著這大逆不道的狼崽子,清晰地感受到身後有硬邦邦的東西頂著自己,咬牙切齒道。
“魏淵,看來我今天的確是要重重地罰你一下了……”
耳垂被驀地咬住,魏淵附在他耳邊,聲音沙啞地說道。
“…徒兒期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