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聞言,直接低頭親吻了上去,小秦琛慌不擇路地想從手掌處跳下去,又被白璃直接撈了回來。
“你彆給我得寸進尺!……”
可惜為時已晚。
半晌過後,小秦琛背對著白璃,坐在一本厚書的邊緣,領扣淩亂地散開,雙眼無神地托著腮,嚴肅地思考神生。
他為什麼要犧牲自己,成全彆人。
在天庭好好地呆著、做他的副司長難道不好嗎?
白璃將滿屋子的古籍收拾好,又從倉庫中拿來幾小截上好的木頭,對照著畫好的草圖,在木頭上做好標記,用鋸子一個勁地劃拉著。
“琛琛,我給你做一套小碗、小筷子、小水杯,還有小床好嗎?”
小秦琛把頭往旁邊一彆,死氣沉沉地不搭理他。
絕望。
他感覺自己就是上趕著給白璃送溫暖來的。
罷了罷了,誰叫他心甘情願呢。
白璃知道秦琛在生他的氣,搖頭無奈地笑了笑,不言語,低頭認真地切割木頭,氣喘籲籲,冒了一腦門的熱汗,不住地用袖子擦拭淌下來的汗水。
每當他的視線飄向被窗台陽光所籠罩的小秦琛時,被繁複瑣碎木工耗儘的體力便會立刻恢複,又能乾勁十足地繼續乾活。
切割出大致的形狀,再用鑽子打孔、刨子精細打磨,將所有可能會紮到小秦琛的毛刺都磨平。
原本一直背對著他的小秦琛也站起來,走過來,認真地在一邊看他給自己打磨著小床。
木工的確是個考驗耐心的精細活兒。
他光是看白璃在這裡打磨這些小到用兩根手指就能捏起來的木器,就看得昏昏欲睡,不知道白璃是從哪裡借來的好耐心。
小秦琛眼皮激烈地打著架,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疲倦地倚著白璃的胳膊,小腦袋釣魚般一上一下地晃著,不久就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入睡前,秦琛從兜裡掏出一本指甲蓋大小的靈術書,交給白璃,囑咐他道。
“我先回天庭一趟,等我回來時就醒了,記得背熟這一本靈術的術語,我回來後考你”
白璃是有很大的登仙希望的。
他也不可能一直踩在天規的邊緣,使用縮小術與白璃見麵,最為重要的還是傳授白璃靈術,讓他自己修煉成仙。
留著小人的軀殼在凡間陪著白璃,秦琛匆忙地回魂到天庭,沒想到他一睜開眼,就率先看到了等他回魂的陸鉞。
陸鉞站在他麵前,合上卷軸,冷淡地一瞥秦琛。
“秦琛,你可知道私自下凡是觸犯天規的?”
額角密密麻麻地滲出層冷汗,秦琛垂眼,麵色蒼白,單膝跪在地上,不為自己多辯解一句。
司長可以算他作觸犯天規,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到。
也是他大意了。
他不應該以為使用縮小術就能真的蒙騙過司長。
陸鉞沒有過多苛責秦琛擅自下凡的事情,話鋒一轉,提及監罰司的任務。
“太子將目標轉移到了人間,他手下的那三隻虎妖近來將邊境的幾座城攪得天翻地覆,你將他們收了去,割下頭顱丟到妖界,鎮一鎮那越發囂張的太子。”
“司長,準備收網了是嗎?”
陸鉞頷首,輕描淡寫地說道。
“太子已經替我們將妖界該清理的大妖都清理乾淨了,既然這把刀失去了用處,就可以折斷了。”
“是,司長。”
他將卷軸遞給白璃,轉身就要出門時,陸鉞側過身,望向還跪在地上的秦琛。
“秦琛,我知道你重感情,但必須要牢記天規不可觸犯,否則我也難以救下你來。”
秦琛將前額貼在地麵上,沉聲應道。
“多謝司長。”
……
再度悠悠醒來,小秦琛坐直起身,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硌得難受的桌麵上,而是躺在柔軟的小床上。
那是白璃剛剛還在費勁心思打磨的小床,正好適合他這個與茶杯差不多高的軀殼。
他的身上蓋著暖和的精致被褥,小枕頭裡裝著厚實的羽毛,輕而柔軟。
小床擺放在白璃的枕頭內側,白璃在一旁穿著單薄的衣衫,倚在床頭,默默背著靈術的術語。
見他醒來,白璃連忙丟下書冊,驚喜地俯身望向他。
“琛琛,你回來了!我已經全部背完了你給我的書。”
說著,白璃又用指頭戳了戳他的小臉。
秦琛攥住了白璃的手指頭。
“對,我回來了。”
話語剛落,床上驀地泛起一陣模糊視線的白霧,還蓋著小被褥、躺在可愛小床上的秦琛刹那間變回了原來的正常模樣。
秦琛還沒來得及下床,就在白霧中被白璃緊緊地攥住了手腕,而後又被牢牢地壓在身下。
從攥住手腕、再到欺壓上身,白璃一氣嗬成,做得純熟無比,仿佛這個動作已經在腦海裡演練過無數遍般。
秦琛剛變回原身,混亂不堪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隻是怔怔地望著身上的白璃。
他一時竟覺得身體裡亂竄的靈力堵塞在一處,無法找到合適的靈術反擊回去。
…不對。
這發展實在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