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也就站前一些商店開門,我空手來的,可總不能空手去看青青他們。
大包小包買了好多好吃的,走出商店等出租車。
賺錢不易,斜對麵的美味砂鍋居並沒有歇業,客人明顯少了一些。
砂鍋居街對麵那趟洗頭房都關著門,沒有了小姐姐“噹噹噹”的敲窗戶聲,時間太早了,對於習慣夜生活的人來說,此時還在睡夢中。
來了一輛出租車。
聽說我要去香坊的福利院,張嘴就要100塊。
我鼻子差點兒氣歪,我說一共也不過14公裡,你是不是把我當外地人黑了?
司機撇撇嘴,“大過年的,都這個價兒,走不走?”
“不走!”
不蒸饅頭爭口氣,我決定繼續等。
事實證明我錯了,這些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樣,一張嘴都是100塊錢。
我覺得再等下去的話,就得凍成冰棍,隻好捏著鼻子認了。
心裡再不舒服,也不能做什麼。
因為我不是那些“刀槍炮”。
哪怕一身本事,也不可能對這些普通百姓大打出手。
無論是出租車司機,還是跑長途的貨車司機,大過年的不能在家熱熱乎乎地過年,都不容易。
張媽媽給我開的大門。
她這大嗓門一喊,全院人都知道了。
我拿出了一個絨線編織的花頭巾,戴在了她頭上。
“張媽媽,這是我給您的生日禮物……”
“這臭小子,竟然還記得我生日……這麼花,哪能戴得出去!”說話就扯了下來,嘴裡說著太過花哨戴不出去,卻又愛不釋手。
我見院子裡沒有柴火垛和煤堆,知道果然通了集體供暖,很是欣慰。
“小武哥哥——”
青青第一個跑出來的,她穿了一套紅色的新棉服,像隻奔跑的小辣椒。
我抱起了她。
“好沉!”我哈哈大笑,“說,是不是天天去廚房偷東西吃?臉上都是肉了!”
“我才沒有呢!”
小毅他們都也跑出來了。
我挨個摸著他們的頭,又都長個子了,真好!
大夥進了餐廳,雖說不至於溫暖如春,卻也不冷。
我打開了兩個大塑料袋,裡麵都是吃的,還有給他們買的小禮物。
青青拿了一個粉色鉛筆盒。
小毅要了個黑色的駁殼槍。
小熊把一個望遠鏡挎在了脖子上……
我問張媽媽,怎麼沒看到老陳。
她說陳院長三十和初一都在這兒過的,這兩天帶老婆孩子回丈母娘家了。
我和孩子們聊天,講故事,一起看電視。
青青一直粘著我。
中午我就在這兒吃的,夥食明顯比以前好了很多。
和孩子們一起吃飯,真的是好香,我比平時多吃了一碗。
吃完飯後,我跟著他們去各個臥室看了看,雖然依舊擁擠,可被褥都換了新的,每個房間也很暖和。
張媽媽說,去年院裡又收養了二十多個殘疾孩子,沒辦法,又雇了兩個保育員。
陳院長找過區民政局多次,想要擴大一下福利院,否則裝不下了。
區裡原則上同意,可沒錢……
我了解張媽媽,她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以為我也沒什麼錢,說這些隻是閒聊。
把苦悶的事情吐出來以後,心情就會暢快一些。
下午我走的時候,跑出來三十多個孩子。
青青一直在掉眼淚,強子、小石頭、小順和二楞他們也都紅了眼睛。
小毅又一次和我擊了掌,說他一定會照顧好弟弟妹妹們。
臨出門時我說“好好學習,等考上了京城的大學,會發現小武哥哥在那兒等著你們!”
出租車上,我給張妖精打了電話
“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