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具體的我也記不太清了……”吳傑慢慢地回憶著當時的事情,一邊朝兩人說著。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兩小時後,吳傑實在是回憶不起更多的東西了,兩人隻好拜彆。
結合吳傑和程星北的話,聞歆差不多能夠構建出當年的事情經過。
原來張順花掛出房子的第一天,程星北就正巧在查找租房信息,這房子掛出的價格低廉,程星北立刻就打了電話給去中介,吳傑二話不說騎著小電驢就來接了程星北去看房。
全程都是吳傑陪同,而房主張順花根本沒有露臉。
程星北記得,當時看房的時候,房子裡還有人在居住的痕跡。
後來很快,房子的價格就敲定了下來,程星北當時意思意思砍了一萬的價,房東那邊也很快同意。
過戶手續辦好,等程星北再拿到鑰匙去看房的時候,這個房子除了硬裝以外,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家徒四壁。
至於為什麼原本就生活在雲市的張順花要把房屋的買賣流程全部委托給吳傑,吳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因為辦理委托,是要給被委托方錢財的。
能額外賺取一些錢,所以吳傑當時什麼也沒問,就接了委托。
不過吳傑回憶著,當時張順花好像特彆急用錢,房子價格掛得低,每天都打電話來問流程辦好了沒有什麼時候能拿到錢。
“所以這十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張順花才會瘋掉?”聞歆盯著紙麵上潦草記錄的信息,喃喃自語。
程星北道:“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張順花的兒子。”
聞歆怔怔地點頭。
“為什麼屍體在殯儀館停放了這麼久,她的兒子卻從未露麵?”程星北又提出了一個點,道,“我覺得你應該回局裡,查詢一下這個兒子的具體信息。”
“你說的對……”聞歆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局裡。
說了幾句,她就詫異道:“你說什麼?”
而後她神情嚴肅地掛了電話,轉頭對程星北道:“張順花的兒子出現了,去殯儀館收斂了他母親的屍體,然後直接拉去了火葬場。”
“案發距今還不到4時……”程星北沉吟道。
“還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聞歆接話道。
程星北開車把聞歆送回了市局,她打了個招呼就挎著一包零碎資料衝進了門。
一名刑警迎麵而來,道:“聞隊,這邊!”
依舊是會議室,所有出去走訪的刑警全部回來了。
黃岩率先道:“殯儀館那邊給我們來了電話,說張順花的兒子出現了。”
“怎麼?”聞歆急忙道。
“薛柏,男,28歲。親屬關係就不用多說了,值得一提的是,我們這裡隻有他到18歲的檔案……”查詢資料的同事道。
“為什麼?”
“是這樣的,他在18歲那年考去了國外一個醫藥大學,然後就沒回過國了,後來畢業直接拿了科研人才綠卡,然後三年前轉國籍的時候才回來了一趟。”
“不是我國公民了?”聞歆詫異道。
“對,不是,所以資料有限……”調資料的警員歎氣道。
聞歆又感覺自己的頭疼了起來。
資料庫中薛柏的照片隻有前段時間辦理簽證時候留下的,照片上的青年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神憂鬱,不過卻還是個帥氣的男人。
她按著腦袋,低聲道:“張順花當年賣的那套房……”
“對,”另一名警員接口道,“我這裡也查到了一些資料,張順花從很早起就有賭隱,丈夫在世的時候還比較收斂,12年前她丈夫去世,就收不住手了,我懷疑賣房也是因為賭。”
這一線索說出來,眾人交頭接耳。
黃岩道:“難怪當兒子的對母親這麼冷漠,甚至幾年都不回來一次,原來是因為這樣。”
如此一來,薛柏冷漠態度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聞歆卻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她的眼前越來越黑,腦袋一頓,忽然又抬起了頭。
黃岩一直注意著她,見她像打瞌睡一樣頓了一下腦袋,急忙要問。
哪知聞歆又抬起了頭,恢複了精神的樣子,掃了周圍一眼。
緊接著,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資料,臉色有點難看。
有人道:“聞隊,是不是要去走訪一下這個薛柏?”
“可以,你們去走訪,”聞歆冷冷道,“不是說張順花好賭嗎?找找她曾經的賭友,看看她是不是欠錢了。”
“這也是一個突破點。”旁人急忙記下計劃。
提起張順花好賭的那個警員又道:“我查了張順花近幾年的銀行賬戶,從八年前起,每月多多少少都會有一筆款從國外彙來,應該就是薛柏彙來的錢。”
“哎!”他身旁的人長聲歎了口氣,道,“兒子這麼爭氣,可惜,母親卻是那個樣子啊!”
“世間值得可惜的事情,太多了……”聞歆低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