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嫌疑不成立,市局上下又陷入了最初開始敲定嫌疑人的初始環節。
夜。
藥廠宿舍。
聞歆安靜地坐在客廳裡,房子裡沒有開燈,隻有彆家的燈光透過窗戶,印在她的側臉。
“還有十天。”聞歆忽然道。
“是啊。還有十天。”薛柏坐在更暗的角落,淡淡地回道。
“到時候你走了……”聞歆的聲音低低的,仿佛融在夜裡,“就不要再來了。保不齊哪天又翻出來。”
“你跟我一起走。”薛柏道。
“不去。”聞歆冷漠回答,“我出來的時間少,要是‘她’發現自己跟一個嫌疑人遠渡重洋了,死也要回來的,順便把你繩之以法。”
薛柏發出了一聲嗤笑。
“那個房東。”他又道,“什麼時候回雲市。把他解決了我再走。”
“不知道。”
“你喊他回來。”薛柏吩咐,“他不是跟你挺熟悉,還46萬就把這套房子賣給你。”
聞歆沉默。
“你說。”薛柏冷冷道,“雅雅,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片沉默,片刻後,薛柏站了起來,冷笑道:“我就知道!”
他快步上前,將手鬆鬆掐住了聞歆的脖子。
聞歆歪著頭,像一隻失去了發條的人偶,無機質的眼眸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跟我走。”薛柏說。
“走不了。”聞歆道,“一走立刻就要開始盤查,不等我們出境,就被逮回來了。”
“怕什麼。”薛柏的聲音像是黑暗裡嘶嘶吐信的蛇,陰冷黏膩,“反正雅雅你是精神病,精神病不負法律責任啊。”
“你在外麵也是這樣的嗎?”聞歆忽然問道。
“哪?”薛柏笑了笑,答道,“我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怎麼,你覺得我和你一樣,精神病了?”
聞歆抬手,麵無表情地摸了摸男人的頭發,漠然道:“哥,你不要發瘋了,這件事我能給你兜下來,還全靠我是個精神病。”
薛柏瞬間被聞歆那動作所安撫了,鬆開了聞歆的脖子。
“雅雅,我愛你,一起走吧。”薛柏又低聲道。
“雅雅也愛你,可是聞歆卻不認識你。”聞歆的語氣始終平淡無波,道,“我出來的時間有限,你愛聞歆嗎?”
“聞歆?”薛柏冷哼一聲,“那是什麼,雅雅,我能幫你消滅那個人格,跟我走。”
“聞歆消失了,我也沒了。”她道。
氣氛陷入了僵持,不知過了多久,薛柏冷哼一聲,開門離開。
聞歆依舊坐著,不知在想什麼。
——
程星北家。
小渡一雙黑眼圈能占半邊臉,告饒道:“大哥,你睡睡吧?我都要死了……”
程星北還一直在整合資料信息,一邊不斷在網上搜索。
他喃喃道:“的確,在16年前左右,張順花家中出現過一個10歲左右的女孩……兩年後就沒怎麼見過了,張順花說那女孩是回老家了。”
“是啊……”小渡睜著無神的雙眼,跟著道,“據說是跟薛柏玩得很好的一個女孩子,在家裡沒上學,平時就幫著張順花做家務。”
“女孩12歲的時候就沒怎麼見過了。”程星北重複了一句。
“不是說回張順花老家了麼?張順花那時候的說辭是,娘家來的姑娘,來住兩年見見世麵。”小渡補充。
事情過去了十幾年,那些鄰居的記憶也都模糊不清,程星北和小渡這幾日跑遍了整個雲市,打了無數通電話,終於差不多拚湊出了事情的經過。
在薛柏12歲那年,他家還是父母雙全。
這一年家裡來了個10歲左右的姑娘,是他母親張順花老家那邊來的,算是他的遠方親戚。
接下來兩年,薛柏和這個女孩青梅竹馬,不過女孩沒有去上學,在家裡幫張順花打理家務,在這個女孩12歲的時候,就消失了。
對此,張順花的解釋是,女孩回老家了。
那個鄰居說,那女孩長得好看,名字也不錯,平時聽見薛柏喊她“雅雅”,又是張家那邊過來的,想必大名就是張雅。
得出了這個消息,程星北就按照查到的張順花的籍貫信息,開車去了張順花老家所在的村子。
然後另外一條線索又鋪陳在了他的眼前。
十六年前,張雅10歲,她家被一把火燒了精光,原因是電路老化。
就留下這個女孩還有一個老人,老人沒幾個月也過世,張雅也離開了這個村子。
如此一來,事情都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