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1 / 2)

重生之占有欲 大紅袍 6607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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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娛樂節目過了半年就會進入疲軟期,幾十期節目做下來,讓觀眾依然保持新鮮感很難。從入春開始,王子先就帶人研究改版《海誓山盟》。到底要怎麼改?改到什麼程度?企劃部提出了好幾個方案,提交到左知遙這裡,左知遙直接把一堆文件拍王子先臉上——你定。兩個字就把王子先打發了。

左知遙不是不想管,而是實在□乏術。最近也不怎麼著,總有事情找上來。都是不疼不癢的小毛病,卻沒一件是底下人能擺得平的,而隻要左知遙出麵了,又往往是幾句話,就滿天雲彩都散了。這是個什麼現象?左知遙分外難解。

上個星期,網上還爆出了《海誓山盟》虛假拍攝的內幕——虛假拍攝肯定是有的,但這個爆料蹊蹺就蹊蹺在它爆出的根本不是真正“虛假”那部分。

對於網上爆料事件,博野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正麵回應,處理也算及時得當。但名譽這東西就像豆腐,沾不得一點兒灰,一旦炒起來,真真假假的任你有八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因此《海誓山盟》這一期的節目受到了極大的關注,畫麵幾乎是被一幀一幀的過的,網上各種截圖評論飆高,雞蛋裡挑骨頭似的被質疑著,弄得信息部經理一度血壓上升——當然,廣告部經理也樂得合不攏嘴就是了。收視率才是硬道理,管你是來捧場的還是罵街的。

左知遙解決麻煩期間各種應酬不斷,有人在飯局上不等左知遙說話就先提杯賠禮,說“都是下麵的人不長眼,左少大人不計小人過,彆和他們一般見識”;再稍微會做人的就苦著臉,拐彎抹角地勸,“一個破娛樂節目,何必認真?”話裡話外勸左知遙服個軟,放棄博野;霍爾東(左知遙直接給塞了個美女的分管公檢法的副市長)後來乾脆直接跟左知遙說,“那些人折騰你你不會反過來也折騰折騰他們?背靠大樹好乘涼,年輕人要懂得借力”。這話的意思就深了。結合各方麵曖昧的態度,左知遙意識到這似乎是韓家人給他添堵呢。

是韓林動作了?左知遙立刻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如果韓林使這麼低級的手段他也不是韓林了。左知遙耐著性子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出出鬨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直到四月初的時候接到一份報告。

“什麼意思?”左知遙揚揚手裡的報表,挑眉看著小張——此小張也是熟人,小張他爸老張是管理韓韜私人投資的財務總監,當年左知遙管理“華威”的時候跟韓韜借財務人員,韓韜給他派過去的就是小張。

小張這兩年愈發沉得住氣了,推推鼻梁上的眼睛,笑得頗得他老子的真傳:“這是上半年第一季度的財務簡報,有什麼疑問您儘管問。”

“看出來了。”財務報表左知遙還認識,“我問的是,為什麼把這東西給我?”

“您是老板,不給您給誰?”

左知遙皺眉看小張。

小張有些驚訝,但馬上收拾表情,含笑說:“去年年末,韓先生把個人名下全部財產過了百分之五十到您的名下。我來一個是給您送報表,一個是想問問您,第一季度的紅利怎麼辦?是給您轉到私人賬戶還是存到海外?艾維爾銀行亞洲區經理很想請您吃個飯,為這個已經送了我一套純金的紀念幣了。”

做韓韜的親信,好處多的燙手,有些可以拿,有些不能碰,因為一旦碰了可能就是掉進了彆人的陷阱。而可以拿那些也要有準繩,一個是要有分寸;另一個就是不能自作聰明,該跟老板說的就一定要透個氣兒——這是小張畢業的第一天,老張教導他的。

左知遙漠然點點頭,說:“我想想。”

小張說:“好的,那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有問題您再給我打電話。”

左知遙連小張怎麼出去的都不知道。腦子裡兩把大錘此起彼伏地打夯,震得他嗡嗡的,腦仁疼。去年老韓就已經安排了?那是真金白銀的產業,彆說什麼錢是王八蛋,錢就是錢,到什麼時候它都是個標準。韓韜不聲不響的就把一半身家給了他,算算時間,還是在提出跟他一起過年之前,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他晃晃頭,把報表翻到彙總那頁看了看數字以及列在後麵的一大串基金名稱,嘴裡卻泛出苦味來。

上輩子,他並不知道韓韜有這麼數額龐大的私產。他和韓林自以為逼得韓韜走投無路,可現在想想,完全是一場笑話。那麼上輩子,韓韜可是喜歡過他左知遙?他一直以為韓韜是花心的,是霸道的,但對他也是真心喜歡的,但就如同他們的勝利一樣,這“喜歡”兩個字也成了笑話。估計韓韜給他看到的從來都是他想讓他看到的,再往下想,那時候的他是連韓韜的朋友都不認識的。

十年牽扯,隻是利害關係?那他又何必在臨走的時候執意派人來接自己?明知糾結過往無用,左知遙卻像犯了神經病似的顛來倒去胡思亂想,一陣心熱如火,一陣手腳冰涼,一時也說不上是苦是甜。

韓韜來電話的時候,左知遙嚇了一跳。他等電話鈴聲告一段落,拎著衣服離開了公司。

還不到下班的時候,街上不很熱鬨。左知遙胳膊上掛著外套在街上溜達了一個來小時,擺手製止不遠不近跟著他的保鏢,獨自攔了輛出租車。

半個小時後,韓韜給跟著左知遙的保鏢打電話,問左知遙在哪兒?保鏢說左少“一個人”回了和順街。和順街?韓韜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左知遙家的老宅在那裡。

韓韜在左家廢宅的圍牆下見到了跟著左知遙的保鏢,詢問地看了他一眼,保鏢立刻說:“左少沒走門,翻牆進去的,一直沒出來。我們悄悄察看過了,裡麵沒有彆人。”

韓韜點點頭,拍拍保鏢的肩膀,說:“麻煩你們送我進去。”

這有什麼難的?保鏢和另一個兄弟把手搭成十字花,輕鬆就把韓韜悠上了牆頭。韓韜在牆頭上看了幾秒,才躍進牆裡。左家老宅有些淒惶,地磚縫裡的荒草長了齊腰高,當年一場火雖然沒把房子燒塌了架子,黑煙卻順著窗戶把彆墅外牆燎得黢黑。他找到左知遙的時候,左知遙正坐在後院的台階上,嘴裡叼著煙,雙臂撐在身後,望著遠方一動不動。春日夕陽橘紅色的光籠罩在他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左知遙看到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韓韜走過去坐下,才發現他麵前有一個敞開的鐵皮盒子,裡麵躺著一隻胖嘟嘟的小豬存錢罐,和好幾塊奇形怪狀的石頭。

韓韜伸手拿下左知遙的煙,自己吸一口,按滅,說:“對不起。”左知遙奇怪地看他一眼,他接著說,“我該早點叫人把這裡收拾一下。”

左知遙搖頭失笑,咬著煙說:“我自己都沒想著收拾,何況你。”指指架上枯萎的葡萄藤,說,“隻是可惜它也死了。這結的葡萄可甜了,海城第一甜。”

“是嗎?”韓韜點下鐵皮盒子,問,“那這又是什麼?你小時候埋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