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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因斯坦曾說過,有一個問題時常困擾我,究竟是我瘋了,還是世界瘋了。當楚清宴站在C市曾經最繁華的街道上,被成千上萬個喪屍同時圍住時,她也產生了相似的疑惑。

今天是解藥研製成功的第五天,她主動要求外出尋找實驗對象,紀晉川一開始不同意她獨自行動,但經過測試後,發現所有喪屍都對她毫無反應,隻當她是同類。

當時他們在基地附近的彆墅裡,哪怕楚清宴將喪屍夫婦綁在一起,他們都沒抬頭看她一眼,卻在紀晉川脫下防護服後瞬間拚命掙紮,楚清宴無奈地說道,“唉,做人的時候就被無視,當了喪屍也沒有吸引力,我好難。”

這話就有待商榷了,憑借她的相貌,不說在基地是何等引人注目,就連在大街上也是回頭率超高,但紀晉川卻笑笑,“是我的錯。”

自從那晚之後,也就是紀晉川睡了36個小時、楚清宴乾坐了36個小時的夜晚,紀晉川對她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那些皮的話也不說了,反而事事順著她,恨不得她要殺人他就遞刀那種。

楚清宴還疑惑,“你最近怎麼不太對?生病了?”

紀晉川放下手中的書,眼中是醉人的溫柔,“因為現在情況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是不是我變成喪屍之後,你怕我咬你?”

“不是,”紀晉川笑道,“之前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但是現在不用了。”

楚清宴恍然大悟,30歲的紀晉川愛情觀跟她上小學的侄子一樣,喜歡一個女孩就欺負她……

他們當時坐在起居室沙發上,模擬陽光透過紗簾灑落在米色地板上,好像盛夏的金色沙灘,楚清宴甩掉鞋,蹭了蹭對方小腿,“為什麼現在不用?”

紀晉川十分自然地起身、單膝跪在沙發邊,替她穿好鞋襪後落下虔誠一吻,“因為現在你已經注意到我,我便要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這樣你就不會再看向彆人。”

不知是那天的暖氣開得太足,還是對方的眼神太炙熱,反正楚清宴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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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腦中亂七八糟的場景,楚清宴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現實上。紀晉川對實驗樣品要求頗高,要求自己帶回去兩個青年男女、兩個中年男女、還有兩個小孩子。基地處在郊區,人少喪屍也少,她便想著來市中心看看,卻沒想象到世界已經變成這幅人間煉獄。

第一批喪屍是被空氣中的病毒感染的,這種病毒作用極快,隻需幾分鐘就能徹底完成人到喪屍的轉變。身邊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百姓成為第二批受害者,特彆是在人口密集的商業區,幾乎逃無可逃,他們甚至更慘一點,直接成為了第一批喪屍的盤中餐。

商業區就是這幅景象,街道上擠滿了喪屍,仿佛出征的軍隊,腳下是黑色血跡與碎肉鋪成的道路,他們茫然地遊蕩著,找不到歸途,也尋不得來路。

在通信還未完全斷絕的時候,總部曾發來消息,據不完全統計,第一批感染者高達30%,間接感染者40%,僅剩三成的幸存者在城市的角落苟延殘喘。而且這隻是半年前的數據,現在怕是更少。

此刻,楚清宴所在的是C市最大的商業廣場——榮恒廣場,病毒爆發前單日客流量可達到兩萬,絕對是全市喪屍最密集的建築物。

來到這裡,也是和紀晉川商議後的結果,她現在身體特殊,儘量不要被普通人發現她的異常,否則在這個草木皆驚的年代,人們對異類的第一反應絕不會是友好地打個招呼。

楚清宴走在商場一樓的服裝區,仿佛國王梭巡他的領土,又好像背包客獨自穿越沙漠。她在呆滯的喪屍群中穿梭往複,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這個世界,真的還有人活著麼?她和紀晉川,會不會就是最後的人類?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忽然,喪屍群開始騷動起來,就好像有人同時打開了他們的開關,控製著他們向同一個方向移動,楚清宴混在中間,猛地變了臉色。

有孩子在哭!

如果說漫長的時間教會了她什麼,那就是小心謹慎、絕不輕舉妄動,除非……聽見孩子的哭聲。楚清宴提著朝歌飛速向前衝去,那個聲音,是在樓梯口!

越靠近聲源,喪屍就越密集,最後兩三米的時候,楚清宴幾乎寸步難行,她用力壓住前麵喪屍的肩膀,腳下一蹬竄上了他的頭頂,在高處,她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消防通道裡,女人死命抵著消防門,她身後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就是他控製不住在哭。兩人已經很用力,卻抵擋不住越來越多的喪屍向樓梯間湧入,最前方喪屍的頭已經擠進縫隙,眼看就要鑽進去。

“低頭!!!”

楚清宴爆喝一聲,手臂高舉猛地將朝歌拋向前方,劍鋒銳利無比,帶著疾風直接斬斷喪屍的頭顱。楚清宴踩著喪屍群肩膀,三步兩步跑到防火門前,一閃身鑽進了樓梯間。

屍體有效地阻擋住後麵的喪屍,楚清宴用力一踹,屍體帶著後方的喪屍向後倒,露出短暫的空隙,楚清宴眼疾手快瞬間關上了消防門。她的動作迅速無比,整個過程不超過兩秒,那個女人完全沒反應過來,還保持著低頭的姿勢,反倒是小孩睜著水汪汪地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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