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 / 2)

鬱勁“啊”了一聲,片刻後重新啟程,“那我走快些,一會還能把您送回來。”

兩人一停耽誤了不少時間,後麵木青扛著玃如追上來,奇怪地問道,“怎麼停了,有野獸?”

楚清宴剛想說沒事,就聽身前的男人說道,“大巫困哭了。”

木青:“……”

埋在對方背裡的小臉通紅,楚清宴咬牙切齒地在心裡暗罵:大哥,我不要麵子的嘛。

木青不知怎麼也突然犯傻,真的相信大巫都困哭了,他頓時加快腳步,兩人賽跑似的一前一後往部落裡趕,帶起陣陣風聲。

楚清宴麵無表情地摟著對方脖子,知道這件事算是徹底解釋不清了。

之前還顧及著怕小姑娘不舒服,因此速度不算快,一旦真的加速,兩人幾步就到了居住地,那裡燈火通明,木頭建造的簡易房屋規整地排列在空地上,部落一側靠山,其餘三麵用柵欄圍著,以免深夜野獸侵襲。

幾乎全族人都等著大巫的到來,大人們自然是擔心族人的病情,小孩子們則是想見見這個新任大巫,老族長拄著拐杖站在最前方,看到三人的樣子一愣,然後躬身道,“感謝大巫的到來。”

楚清宴從鬱勁背上跳下來,震得腳麵發麻,但她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板著臉走到老族長身邊,“病人在哪?”

舉著火把的人讓出道路,空地正中間一個躺著的人露了出來,他臉色煞白、呼吸微弱。旁邊幾個女人不知所措地圍在身邊,神色哀戚。

老族長解釋道,“這是長鬆,身邊的是他的妻子和女兒,今天外出打獵的時候突然昏倒了。”

楚清宴指揮幾人幫她照亮,自己湊到長鬆身旁,她四處拍打著,觀看對方的表情,當她拍到小腿的時候,長鬆突然瑟縮了一下。

把獸皮割開,借著光仔細看,長鬆的右腿微微腫脹,內側有一條細小的痕跡,楚清宴鬆了口氣,至少不是毒蛇,看傷口形狀大約隻是普通蟲子,毒性不大,否則他也堅持不到現在。

楚清宴站起身,“把他抬到屋裡吧,留下火把就行。”

大巫有規矩,治病的時候從來不許外人在附近,給出的理由是活人有濁氣,會汙染她們的病人,實際原因就是怕感染,畢竟這裡衛生狀況實在堪憂。

待所有人都走後,楚清宴拿流水把長鬆的腿洗淨,又用火燒了半天的石刀割開傷口,擠出一些汙血,從獸皮口袋中拿出一點點自己煮的堿,化開後再次清洗傷口。這些工作很簡單,小姑娘卻累的有些喘,她平複著呼吸,待身體舒服一點後開始磨草藥。

磨杵和碗都是石頭做的,有一點重,楚清宴把它們放在地上,自己蹲在一旁細細研磨,時不時還要看一眼草墊上的長鬆。

說實話,她很不放心。

這裡的醫療條件非常簡陋,草藥也沒有幾種,最常用的也就是止血、消炎和治療輕微的食物中毒。如果部落的人病情更複雜,她將沒有任何辦法。所謂的大巫,實際上根本不會巫術,她們隻是懂一點草藥和天文學,那些看起來玄而又玄的過程,不過是愚弄人群的。

硬要說,她和上個世界的彌賽亞也沒有太大區彆。

草藥慢慢滲出汁液,楚清宴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巨大的樹葉,這種通風透氣,而且乾淨柔軟,經常被她當做紗布使用。把研碎的草藥墊在樹葉上,又用麻繩紮緊裹在腿上,這次治療就算正式結束。

至於能不能挺過來,更多還是看長鬆自己的免疫力。

小姑娘坐在地上,雙手托著下巴,自從來到這裡就經常冒出來的挫敗感又湧上心頭,她很想真的幫這裡的人,像裡的女主一樣,能夠金手指大開,帶他們走向新紀元,但是楚清宴做不到。

實際上,這裡的人們已經非常聰慧,他們現在的生活習俗是經過數代人優化得來的,他們打獵、采摘的配合方法無一不令人驚歎,楚清宴自己都不可能比他們做得更好。因此她唯一能做的,隻是當好大巫。

這可真令人沮喪。

屋內的火光忽明忽滅,火把已經燃燒到儘頭,長鬆的狀況基本穩定,呼吸開始均勻,楚清宴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背著她的小袋子走出了屋子。

鬱勁第一時間迎上來,“他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睡一晚就好了,”楚清宴看向長鬆的家屬,“晚上多注意,如果身體發燙,就把我留在桌上的東西喂給他。”

眾人臉上都露出喜悅的表情,在打獵的季節,損失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巨大的損失,老族長親自向她道謝,“非常感謝大巫,這是我們獻上的禮物。”

剛才在森林裡殺死的玃如,再加上一隻新的,都被切成方塊遞到她眼前,楚清宴嘴角抽了兩下,接受了對方的供奉。

雖說她根本不想要。

時間已經很晚了,換算成現在的時間大概是淩晨一點,楚清宴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但她必須在部落的人麵前保持威嚴,她瘦弱的小臉一臉嚴肅,“那我先回去。”

眾人自覺散開,免得和大巫過多接觸,引起對方的不悅,偌大的空地一時隻剩下楚清宴和鬱勁二人,他拿著那些肉塊,準備把她送回去。

楚清宴小步向部落外走著,默默跟在她身後的鬱勁突然道,

“我在附近有一個山洞,要比你的住處近很多,而且非常隱蔽,族人都不知道,”他頓了頓,“你要不要去哪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