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家不嚴榮國府(2 / 2)

不等臉色發紅,不知是羞是怒的兩人有何反應,繼續發起言語攻擊,“賈兄身為讀書人,更應該做到知行合一才是!既然對方是好友,言語不妥就應該指正,豈能隻想著和光同塵?”

田穀聲雙手作揖,“非在下好為人師多管閒事,隻是女兒家本就不容易,二位還是多為旁人考慮些吧!告辭!”

說罷便冷哼一聲,轉身甩袖而去。

半晌沉默後,冷子興不以為意搖搖頭,“書呆子。”

對麵的賈雨村若有所思,不經意道:“我見那書生,皮膚略黑,虎口等處繭子厚重,倒像是乾慣了農活,這個時間,這個方向,似乎是往村子裡麵去。”

“聽聞鹽課林老爺家請的夫子……”

冷子興瞳孔一縮,酒杯中的酒水不慎灑出些許,驚慌中,未注意到賈雨村的神色。

“不過……”賈雨村拿捏住冷子興的心思,寬慰道,“那人顯然隻會讀死書,又不曾去過京都,想來,他是不曾知曉賈夫人與榮府的關聯的。”

話雖如此,但冷子興顯然沒那個興致吃下去了。兩人匆匆收尾,便各自分開了。冷子興更是連夜離開了揚州往京城趕。

回旅店的途中,賈雨村雙手背在身後,抬頭眯著眼看著太陽,嘴角慢慢揚起,機會,這不就來了?

第二日上課夫子,特意著重講了禮方麵的內容。

筠哥兒坐在一直上晃蕩著腳丫子,舉手提問,“夫子,下課啦,您超時了~”

這部分內容是額外加進來的,的確容易超時,夫子看了看外麵的太陽,隻是沉默了一瞬,便回過頭對筠哥兒的問答無視了,繼續上課。

筠哥兒:啊?夫子居然是麵不改色拖堂的人嗎?

田夫子麵上不顯,心裡見筠哥兒沒有繼續發問鬆了口氣,他隻是做了所有夫子都會做的事情而已,不要心虛,沒必要心虛!

而這天,下衙後的林如海回到家,有些詫異的拆開了一封信。賈雨村緣何會找上他?

隻是,展開書信,林如海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林如海捏著薄薄的信紙,心緒翻湧不定,信上,如實寫了昨天的經過,還寫了冷子興,乃是榮府二房太太身邊人周瑞家的的女婿。

“去叫太太來。”林如海寒聲道。

嶽家這方麵的事情,還是得賈敏自己來決定。

還有這賈雨村,幾乎是看了這信,林如海就知道賈雨村打什麼主意,賈雨村這封信,讓林家有所防範,他林家承了情卻是實打實的,因為一旦沒有賈雨村的提醒,就憑冷子興這張嘴,嗬!

賈雨村這人他還是有所印象,是個鑽研的,隻要有機會重新入朝堂,當今遲早會重用,因為賈雨村當過當今的探路石。

而這封信,究竟是一封賣人情的信,還是一封試探性的投石信,性質全看林如海如何界定。

林如海陷入了沉思,賈雨村和他不是一路人,但如今他刀尖上行走,一旦有了任何不測,夫人和一雙兒女……

“我這個二嫂子,究竟治的是什麼家?!連身邊的人都管不住!”賈敏氣得眼眶發紅,“她自己女兒的聲譽都沒法護住,就這樣母親還想玉兒——”

賈敏一下子止了聲,眼中的怒火卻沒有熄滅,“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得告訴母親那邊,也告訴我那好嫂子!”

若是不告訴那邊,還指不定後頭什麼都讓人往外說,到頭來彆林府也被牽扯進去,誰讓她是從榮府出去的呢?

賈敏雖止住了話頭,林如海卻也不是聾子,什麼叫嶽母還想玉兒,想玉兒如何?想玉兒去榮府住?玉兒才五歲,去年也才四歲,哪兒有四五歲的孩子離開父母住外祖母家的?自己都還不算徹底立住了呢,而且隻是住,夫人不至於如此,所以隻能是……

怪不得,怪不得夫人在年禮上……隻是無論寶玉是個什麼人,賈家的治家,卻是實打實不適合玉兒的,林如海已經給賈府打上了治家不嚴的標簽。

而且,林如海眼眸沉了沉,嶽母真的覺得,兩家還適合再結親嗎?

“我既叫夫人來,自是由夫人做主。”賈府惹出來的事,自然是要賈府那邊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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