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孝子忠順親王(1 / 2)

“臣弟見過皇兄,皇兄喚臣弟前來可是有何要事?”來人邁著四方步爽朗地踏入殿中,彎腰行了個禮,也不等上座的人回答便笑著起身,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熟練的讓太監奉茶。

此人正是當今皇帝的十一弟,忠順親王。

批閱奏折的皇帝隻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便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視線重回奏折,一手拿起旁邊的密信抬手,萬太監自然而然躬身接過,行至忠順王前麵。

“皇兄的意思是……”

“你不是在王府煉丹,就是和戲子廝混,一年半載也出不了一次門,由你秘密前往金陵,再合適不過。”絕對不會引人注目,關鍵之後還能坐鎮金陵。

如今書院都被伸手了,沒個王爺坐鎮,林如海在某些時候,絕對會受到掣肘,比如,需要三司配合的時候,比如,三司也有問題需要人能立馬控製接手的時候。

忠順親王聞言眼神閃避,“什麼叫廝混啊,你不懂戲曲。”

當今一個冷笑,以班主任的眼神注視著自家弟弟,“朕不懂,朕也不想懂,你就盼著彆給我鬨出什麼丟人的事兒。”

眼見皇兄要認真了,忠順王當即挪動了幾下屁股,沒在戲曲的話題上深入交談,“不是皇兄,我的意思是,你確定我去江南那邊,不會拖林海後腿?而且,如果那林海要是和我玩兒心眼,我玩兒不過怎麼辦。”

背景板萬太監:……

被忠順王的自知之明再次刷新見識的當今:……

“朕會讓裘衡和你一起去,你既然知道自己會拖後腿,就聽裘衡的話。”

忠順王渾不在意的神態一變,沒骨頭的坐姿也慢慢正了一些,裘衡都要派去金陵了,這金陵的水,可真渾啊。

“那林海真的可靠嗎?”忠順王難得安分詢問正事。

當今沉默片刻,倚在靠背上,“為了他林家百年清譽,他一定會查,隻要他肯查,無論查得深還是淺,都不是無用功。”

大明宮:

“父皇,兒臣又練成了一批丹藥,特意進宮給你和皇兄帶來了!”

忠順王樂嗬嗬拜見太上皇,驕傲的奉上一個裝有丹藥的玉瓶,“父皇,這次的丹藥可是兒臣曆時半年嘔心瀝血才研製出來的,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張道長見了都說好!”

太上皇臉上因為聽到兒子來看自己的笑容一僵,“是嗎?我兒修為看樣子又有長進了,放那兒吧,晚上父皇再服用。”

聽到服用,忠順王臉上立馬燦爛起來,“還是父皇信我,我去給皇兄,皇兄非得罵我不務正業,他自己不修仙,就不信彆人能修仙?什麼人嘛!”

情到深處,忠順王憤拍自己大腿,“父皇,我跟你說……”

太上皇的雙眼漸漸無神,神遊太虛,眼前忠順王的身影逐漸一分二,二分三,聲音嗡嗡嗡雜亂不停。

等忠順王表完孝心,表示要回王府繼續閉關,太上皇一雙解脫的雙眼頓時無比慈愛的看著忠順王,聲音那叫一個溫和,“可要朕派人護送你回去?”

“沒事兒沒事兒,天子腳下,誰敢對親王不利?父皇您歇著,我過段時間再來看您。”

“無礙,修煉一途沒有捷徑,小十一專心閉關就好。”你可歇著吧,彆折騰人了!

“誒!還是父皇疼我!”

等忠順王撒完歡離開大明宮,太上皇才鬆了口氣,做個慈父可真難。

眼神瞥過那瓶丹藥,一臉嫌棄,但心裡又跟撓癢癢似的,“周賢,拿過來朕看看。”

貼身太監周賢雙手捧過玉瓶獻上,太上皇做了好些心裡預設,這才打開了玉瓶塞口,放在了鼻子下方一聞,“嘔!”

“陛下!”

一陣略帶熟練的兵荒馬亂過後,太上皇呼吸著花香,無力擺擺手讓人把玉瓶拿遠一點,“這逆子,修為還真是越發深厚了,這味道他竟能忍住。”還搓成了丸子!

“從朕的私庫中,挑幾樣給張道長做補償。”

張道長,“王清鶴”小道士之師。忠順王八九歲時不知抽了什麼風,哭鬨著要煉丹修仙,彼時朝中爭儲尚在白熱化階段,太上皇作壁上觀玩兒製衡,卻也不願皇室在鬨出什麼其他風波影響名聲,又要給兒子們展現慈父心腸,或許也有十一雙子生母當時還未徹底失寵之故,便讓當時還不是忠順王的十一皇子化名王清鶴,拜入張道長門下。

因為十一皇子還小,並未惹人注意,直到如今十一皇子已成忠順親王,在外人眼中也隻是個沉迷聽曲兒的宅男王爺。

“諾。”忠順王雖然有著不顧彆人死活的肆意,但在天子麵前還是有邊界的,隻有有了“好丹藥”才拿來進獻,而教忠順王的張道長,要聞多少的忠順王手製版“藥香”……太監周賢無聲唏噓,張道長這“補償”可真不好拿。

“阿嚏——”

馬車中的忠順王打了個噴嚏,“準是父皇在罵我呢。”

隻是麵上哪兒還有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反而有些深沉,“這一去,無論是何結果,我在父皇那兒是彆想有好臉色了。”

袖子裡轉出又一個玉瓶:父皇啊,這次煉出的丹藥雖然更難聞了些,但也的確是好藥,也算是自己的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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