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完了,要加練了,連男女都看不出。”
罪魁禍首從容有禮的見到了賈敏,以及賈敏下方的田淵。
賈敏驚訝的看著來人,怎麼是女子?莫非是徐家的外嫁女?可徐家還活著的外嫁女年歲也對不上啊!
田淵不太確定的看著麵前人的臉,盯著一個女子看不符合君子禮儀,但是,這身高,這七八分相似的麵孔,再看喉嚨那裡的高領……
“徐,徐師兄?”
徐曄明顯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田淵,就在田淵以為自己猜錯了的時候,徐曄恍然大悟狀,“是田師弟?”
沒有刻意的改變嗓音,一出口,賈敏和田淵就了然了。
“徐曄徐子言,見過賈夫人,因種種原因,未曾以真身來見,還望夫人恕罪。”不裝的徐曄雖然身穿女裝,但一舉一動卻是男子的大開大合。
“事急從權,怎能苛責。”賈敏給田淵示意,接著道,“阿淵是我夫君收的弟子,曾在應天書院待過一段時間,故而見過徐賢侄,因案情迫在眉睫,不得已假扮了你,倒是希望子言勿怪。”
“夫人嚴重了,若沒有林大人當斷則斷,學生也不敢現在便出來,我徐家的冤屈,也不知何時能滅,是我要謝過林大人。”
這一點,徐曄是真正發自內心的。要是他憋死也不出來,假的終究是假的,哪怕林如海真的搜查出來了罪證,也一樣能被人彈劾,而他現在出來後,才能變成是真的掌握了人證物證,而後去搜查,流程才能勉強正確。
為何說勉強,因為鹽方麵,鹽課禦史有絕對的權利,但是滅門,殺人,這方麵,抓了人,一直放在監獄中,卻沒有當堂對峙審案,這就不符合規矩了。但林如海也沒辦法,因為真的徐曄沒有出來!
也是因為林如海抓到了鹽和貪汙銀的罪證,加上雷霆手段,才能壓這麼久等他出來,最遲再有半個月他還是不出來,徐家方麵的殺人罪,隻能當做沒有,並且林如海還會被反咬一口。
所以徐曄的出現,賈敏同樣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田師弟怎的這般看著我?”明牌的三人,加上對各自都有利,自然氛圍很快就上去了。
田淵拿著茶杯欲飲未飲,倒像是有些不自在,“隻是有些不可思議,明明徐師兄作男兒裝扮,不見半點女氣。”結果打扮成女子,除了身高稍微高了一點,完全不會讓人產生違和感,反而若是徐曄眨眨眼,就能有不少男子撲上去。
徐曄混不吝嗇笑笑,神態毀了這角色的臉,“若非不得已作女嬌娘,我也料想不到,不過也多虧了年少時在家中見過不少女人,裝模作樣還是會的。”
“抱歉……”
“不用在意,”徐曄反過來勸人,“一年多了,我早看開了。”
才怪。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放得下看得開,不過是更深的壓在心底。
“說正事吧,此次前來,一是為了徐家滅門案的完結,第二,則是他們毀徐家和那幾個家夥殺我的緣由。”
賈敏和田淵都打起了精神,尤其是第二件事,也是他們一直想要知道的。
徐曄雖然能看出來有些不著調,但正事上絕對著調,否則也不會能躲這麼久,還大搖大擺進了林家門。
“我會把它上交,但是夫人,”徐曄鄭重看向賈敏,“畢竟現在林大人還在金陵。”
賈敏讚賞他的小心,“這個你不用擔心,陸指揮。”
陸崢從外麵走進,走到徐曄身邊,把一塊腰牌亮了出來,“這些天,除了必要的時候,你最好待在林家,才絕對的安全。”
徐曄看著腰牌上的字,嚴肅點頭,“我雇的侍衛錢已經結清了,我就沒打算走!”他好歹是商人之子,趨利避害不要太懂好不?臉皮?那更不重要!
陸崢都為之一怔,這小子,機敏啊。
上邊的賈敏早就做了打算,倒沒有詫異,“如此正好,阿淵的院子尚有多餘的空房間,子言你便跟著阿淵住吧。”
“阿淵,你雖是師弟,卻也是主人,子言還需要你照顧。”
“師娘放心,弟子明白。”
“徐曄謝過夫人。”徐曄也起身道謝。
“至於個中細節,我也不便多問,阿淵先帶子言去換身衣服,而後你們尋陸指揮就是。”
陸崢拱手,賈敏點頭回禮,田淵也就將徐曄帶回了自己院子,卻不料一進院子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筠哥兒和有些糾結的黛玉。
筠哥兒雙眼放光,不可置信的小手指著田淵,又挪向了徐曄,帶著激動的顫音,童言無忌大聲道,“嫂嫂?!”
就連黛玉都懷疑的看了兩眼,都帶回院子了,難道真的是嫂子?
黛玉不像筠哥兒一樣咋咋呼呼,卻由於院子格外安靜,誰都能聽到黛玉湊到筠哥兒身邊發出的小聲感慨,“嫂嫂比師兄還高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