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裡巷遇陶匠(1 / 2)

花朝宴後,無論是黛玉還是筠哥兒都更為忙碌了起來,黛玉學習內容加深的同時,也會開始與處得來的小姐妹們進行串門,建立社交的圈子。

反倒是筠哥兒,變得比黛玉更為宅家。

“哎,沒辦法啊,我和他們玩兒泥巴,每次他們家長一來就不高興,當我看不出來啊,”筠哥兒攤手,並不強求,“家長都不樂意,我還是不找他們算了,免得以後他們兒子學習不好算到我頭上。”

在筠哥兒看來,玩兒就是玩兒,學習就是學習,玩兒琴棋書畫那是玩兒嗎?那分明是學習,玩兒就要放開來好好玩兒。

所以筠哥兒現在真想玩兒了,都是跑到農莊去找姨娘,然後和村子裡的小孩兒一起皮,也就造成了在揚州官員圈子裡的一個奇怪現象,林大人家的女兒很受家長圈的歡迎,小姐妹多多,林大人家的小公子,卻混跡在平民堆。

“反正三年後都要離開,我現在又不是沒朋友,要玩兒有二虎他們,有師兄他們,哪兒不好了?”

黛玉撐著手腕思考了一會兒,“也是,聚散離合本就是常事。今年童生試已經考完了,爹給你拿了今年的卷子回來,你也給我一份試試。”

筠哥兒跳下椅子,從包裡拿出三份空白的試卷,“我就知道你會要。”

“明玕鬱離他們也都寫了的,給羽鳶和雪雁也準備了的,都可以試試。”

黛玉抿唇笑了出來,“羽鳶肯定會皺著眉頭也要寫完,雪雁這妮子怕不是要鬨了。”

“你的可給夫子和爹爹看了?”

筠哥兒搖搖頭,“我這也剛拿到不到半天,今晚給寫了,明天一起給夫子看就是。”

對於今年童生試的題目,兩人都沒有什麼壓力,倒不是覺得自己一定寫得很好,而是一個還小,要考也是一兩年後的事情,一個是學問再好,卻也根本不能參加科舉,不過是自己來了興致,想看看自己的能力罷了。

他們緊張的反而是四月的院試來著。

林如海打算讓徒弟,也就是田淵參加今年的院試,先拿一個秀才的,而後再磨礪一屆,等四年後參加下一屆的鄉試,根據鄉試的情況和當年的朝堂確定是否繼續參加會試。

等到第二天,無論是田夫子還是林如海,看到姐弟兩個的答題都喜上眉梢,孩子才多大啊,他們現在的答卷,就算不是前幾名,但是童生試不出意外也是能穩過的啊!

“恭喜林兄,賀喜林兄啊。”田夫子笑得滿臉褶子,樂開了花,這是貨真價實的神童啊,而自己竟然能夠有幸教兩個神童!

林如海看起來更為克製一些,但嘴角一整天就沒有下來過。

要說有些遺憾的,那就是林如海給賈敏說著說著就哎了一聲,“夫人呐,玉兒怎麼就不是個男子呢?”

賈敏打了個哈欠,沒怎麼打理林如海,“你這話都說了幾次了,說得筠哥兒就不行似的。”

林如海訕訕一笑,“誰不想家族多一些好兒郎嘛……”

“我看呐,玉兒和筠哥兒都是有主意的,不需要多操心,倒是淵兒四月的院試,得多準備準備,孩子還年輕,身體得注意。”

林如海忙不丁讚同,語氣格外鄭重,“我也是這樣想的。”

等到了四月,田淵去參加院試那幾天,林府和田家倒是比田淵本人還重視,更是派人兩個書童和小廝專門照顧田淵。

在這之前,更是讓田淵堅持鍛煉了一個多月,就怕田淵的身體受不了,這一點最為緊張的就是體弱的林如海,在他的印象中,科舉每次的考試都要折騰他半條命,那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而田夫子作為田淵的父親,心中當然有所擔憂,索性這幾天就乾脆沒有給筠哥兒他們上課,而是讓他們順勢放假休息。

於是他們的田淵師兄在考場苦哈哈考試的時候,筠哥兒拉著黛玉,軟磨硬泡,拉著秦護衛一起出了林府。

不得不說,有了秦護衛在,賈敏還是很放心的。

於是筠哥兒和黛玉並排走在前後,明玕和羽鳶雪雁在後頭,兩個預定著拿東西的家丁在最後,秦護衛穿著一身乾練的玄衣,腰間佩戴這一柄長刀站在他們身側,在秦護衛黑臉和煞氣的加持下,雖然有一群小孩子,但他們周邊與旁人無形的就隔了一圈。

姐弟倆絲毫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反正他們隻是出來玩兒的,其他人的眼光就與他們無關了。

筠哥兒對著一個巷子看了幾眼,“我們去裡麵看看?”

黛玉有些遲疑,巷子裡感覺人更少,更不安全。

兩個小廝看向秦護衛,他們隻知道秦護衛是筠哥兒的武師傅,是能管住筠哥兒他們的。

秦護衛沒養過小孩兒,也不懂裡麵的彎彎繞繞,早在去年來揚州既已經摸清了揚州的各處情況。

“想去就去,沒什麼危險。”反正他在。

於是筠哥兒和黛玉好奇地走了進去。

巷子裡沒有外麵熱鬨,但是挺深的,而且裡麵的也有不少商家,不過不比外麵街道的商品大多都是生活必需品或者說是布料金銀首飾等有錢人家能買的東西。

裡麵大都是一些雜貨,一些收藏的文玩,等著人淘金的東西居多。

這可讓姐弟兩個長了見識。

“這居然還有書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