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啐了一口,恨恨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他手一揚,“跟住打!”
幾分鐘後,我鼻口都在竄血,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樣。
他蹲在了我身邊,用力拍著我的臉,“怎麼樣,跟不跟我?”
噗!
我噴了他一臉血。
拄拐的壯漢過來了,嘴裡罵罵咧咧。
他一隻拐穩住了身體,揚起另一隻拐開始抽打我,抽的我滿地打滾兒。
我暈過去了兩次,可始終倔強地一言不發。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看到了三個穿警服的人,他們再說著什麼。
假瞎子惡人先告狀,說我兜裡的三百五十五塊錢是偷的,隨後我就被帶走了。
我在派出所關了六個多小時。
沒人給治傷不說,甚至連個審我的人都沒有。
後半夜。
我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地被壓上了車,送去了白雲區的第三看守所。
檢查身體時。
一個女大夫說沒大事兒,沒骨折。
她給我塗抹了一些藥膏,還吃了幾粒藥。
11個月零3天後,不知道是不是哪位領導想起了我,可能覺得這麼莫名其妙地關著不好,我就被放了出來。
就是這次,我在號子裡學了自由搏擊。
如果雪城福利院當年估計的對,進去那年我18歲,出來時已經19了。
那時的我年輕氣盛,這件事情又太憋屈。
所以出來後隻有一個念頭
留下來,報仇!
這一行都不得善終,我不想像那些老賊一樣偷一輩子。
於是我拜了陳忠華為師,白天學修表,晚上又花錢去學散打和拳擊。
1992年的1月初。
我終於摸清了這夥人,以及他們的行動軌跡。
這夥人屬於廣州城的[關帝廳人馬],也就是[要門]中人,或者說丐幫。
假瞎子大名叫胡平凡,因擅長化妝術,江湖人稱變色龍。
此人在越秀區名氣不小,跟著他混的人也不少。
拄雙拐的壯漢名叫宋立強,綽號跛強。
這個“跛”,不能讀成“bi”和“bo”,要讀成“bai”,音同“掰強”!
據說此人曾經是轉業兵,社會上的狠人,因為得罪了某個得罪不起的大哥,被人挑了一雙腳筋,又沒及時手術,落下了終身殘疾。
後來生活困難,才進了[關帝廳],跟了胡平凡。
這些人可不隻乾[要門]的生意,坑蒙拐騙偷,不擇手段,什麼來錢快就乾什麼。
現在想想,當年我還是太年輕了!
報複的方式有些極端,甚至血腥,又不得不說,非常過癮!
我先拿下的是跛強。
那晚,他回到了東山區一個姘頭家。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他進屋,此時他的姘頭被我用床單裹著,嘴裡還塞著她的褲頭。
我真什麼都沒乾。
進來的時候,這女人剛洗完澡,尖叫聲能把耳膜刺破。
我隻好一拳打暈她,又用床單裹了起來。
怕她醒過來再喊,隨手抓起她扔在沙發上的褲頭,團吧團吧就塞了進去。
跛強也算爺們,並沒有大喊大叫。
他挪動著雙拐來到沙發前,問我想怎麼樣?
我說自己從來不欺負殘疾人,你把拐放下……隨後揚腳就把他踹飛了出去,撲上去就是一頓爆打。
他和胡平凡把我打了個半死,又害我蹲了近一年的苦窯,我怎麼可能心軟!
一年前怎麼打的我,我都要加倍打回去。
不一會兒,他就暈死了過去。
我得給他留下一點兒念想。
拿出鐵鉗子,一個又一個,將他滿口牙都拔了下來。
一顆沒剩!
這個過程中,他暈過去好幾次。
我走的時候,他還沒醒,被單裡的女人抖如篩糠。
一個半小時以後,我在一家小賭局的後院,等到了出來撒尿的胡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