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搖搖晃晃起身去拿自己的手包,翻出一張紙後遞給我又說“畢竟三年了,這些牧民一般不會長時間住一個地方,我覺得不太好找……”
我看了一眼,連忙收好。
拿起酒瓶,給他倒滿後,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正色道“大頭哥,謝就不說了,都在酒裡!”
這位張天師彆看忽忽悠悠,可對朋友沒得說,這麼點小事一直記在心上,還提前把地址都給我寫好了。
一年多了,終於有了第五把鑰匙的線索,有線索就有希望!
我一仰頭,乾了杯中酒。
所有人都拍起了巴掌,揚七哥豎起了大拇指,“小武兄弟好酒量!”
我紅了臉,連忙擺手,“我真不行,就是敢喝……”
我特彆開心,又讓老疙瘩去拿酒。
半夜了,大夥都沒少喝,揚七哥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武、武兄弟,你小子不錯,我賊稀罕你,今兒咱哥倆必須拜個把子,他們都是見證人……”
我有些懵,第一次見麵而已,這怎麼就拜把子了?
我看向了大頭,他嘿嘿直笑,也不攔著。
我有些猶豫,自己可沒拜過把子。
這一拜,對有些人可能不算什麼,可對於自己來說,卻是很重很重。
“七哥……”
“哥個嘰霸,看、看不起我楊老七是不是?嫌呼我是個蹬三驢子的是不是?”他立起了眉毛。
這都哪和哪呀?
我隻好站了起來,“好,承蒙七哥看得起,從今往後,您就是我親大哥!”
揚七哥大手一揮,“口說無憑,得讓老天爺瞅著,擺香案!”
家裡哪兒有什麼香案,最後還是老疙瘩去廚房拿了個海碗,裡麵裝了多半碗小米,又插上了三根點燃的香煙。
我倆跪在了桌前。
第一次結拜,我腦袋直迷糊,渾漿漿的不知道該說啥。
就聽揚七哥說“天地為證,日、日月可鑒,我楊曆年......”
我說“我武愛國!”
“愛國呀?真是好名字……”他嘀咕了一句,隨後就是一怔,“操,咋他媽和郝大懶子叫一個名?”
“七哥……那拜?還是不拜呀?”我一頭霧水地問他。
此時此刻,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因為我的名字,就不想結拜了……
他大手一揮,差點打我臉上,“以後就叫你小武,叫什麼愛國呀!”
說完,他又雙手抱拳,神色端正地大聲說“今日,我和小武兄弟二人義結、結金蘭,歃血為盟,結兄弟誼,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外人亂我兄弟者,視投名狀,必殺之;天地作證,山河為盟,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一席話聽得我目瞪口呆,這大哥肯定沒喝多!
這也說得太順溜了!
咚咚咚!
我倆磕了三個響頭,在眾人熱烈地掌聲中站了起來。
坐下以後,他摟著我說“兄弟,啥時候去興安,我讓你嫂子給你做好吃的,從今以後,七哥家就是你小武的家……”
這一番話,說得我鼻子一陣陣發酸。
“七哥,我得和你說件事兒……”我說。
“說!”
“兄弟我是個賊!”
他哈哈大笑起來,用力拍了拍我肩膀,伸手指向了大頭“他,就他媽是個騙子!”
大頭叼著煙,滿臉都是憨厚的笑。
揚七哥的手又指向了姬老騷,“他,就他媽是個雞頭!”
姬老騷啐了一口,瀟灑地甩了一下小分頭。
“我!”他又指著自己,“你七哥我當年,帶著大頭、土豆他們,蹬了六七年的三驢子!”
“彆看我現在人五人六像個人兒似的,其實骨子裡就他媽是個拉腳兒的、臭蹬車的!”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端起酒杯,“七哥,我乾了,您隨意!”
“這就對了,你要是像個娘們似的,立馬開除我楊老七把兄弟的隊伍!”
乾了杯中酒,我問“七哥,咱這個隊伍大嗎?”
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算人頭。
姬老騷笑了起來,“不大,最多一個加強連……”
我倒!
大頭悄悄和我說“兄弟,告訴你一個秘密,七嫂都是七哥的結拜兄妹……”
我更懵逼了,問“那、那姬老板是嗎?”
楊七哥聽到了,大嘴一撇,“操,你以為誰都能做我楊老七的把兄弟?”
姬老騷急了,“你以為我願意做你把兄弟?你楊老七喝多了,拉條狗都他媽能拜把子……”
他還沒說完,就發現一桌子人都在看他。
尤其是我,眼珠子都他媽綠了。
“那個,嗬嗬,”他乾笑起來,“喝酒,喝酒……”
……
大夥都喝多了。
我留他們在家裡住,可都不乾,說回大頭家,外麵還有人等。
我沒再深留,大憨和蒲小帥都出來送。
唐大腦袋和老疙瘩拉扯著姬老騷,說走,我倆請哥哥們去桑拿,全套大保健……
姬老騷也喝多了,說彆提大保健,聽著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