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2 / 2)

無論是五官還是體型,都向著男人的方向發生變化,柔軟的骨骼變硬,很多青少年時期輕而易舉就能做出的動作再也不能做。發育期身體處於一個極其不穩定的狀態,很多青少年時期非常優秀的選手,都沒有熬過發育期,最後隻能黯然的離開冰場。

尤裡臉色難看的緊握著叉子,他要挑戰維克托的記錄,要繼續獲得冠軍,絕對不能倒在發育期上。

“再不吃的話就要冷掉了。”鶴見開口打斷了尤裡的沉思,酒杯裡的果酒已經被她喝光。既然維克托沒有很在意,她特意換一個方向喝酒倒顯得自己心裡有鬼了。“在煩惱什麼嗎弟弟?可以說出來呀。”

“囉嗦!誰是你弟弟!”尤裡一口吃掉了烤牛肉,看著空蕩蕩的盤子,摸摸自己脹鼓鼓已經凸出來的肚子,尤裡心中充滿了罪惡感。明天莉莉婭要來看他的自由滑編舞,估計會被雙人教訓吧。

一時間又對自己感到失望,他能保持現在這個狀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卻不知自製,吃了那麼多高熱量的東西,最少也要半個月來恢複。等於他把半個月的時間浪費在了身材恢複上。

“是在懊惱吧?尤裡。”維克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靠在椅背上發散酒氣,“吃完之後又後悔自己不該吃這些,我小時候也這樣呢。”他歪了歪頭,垂下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馬卡欽的腦袋,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很好笑的事,嘴角勾起。

“這樣嗎?我不是說過嗎?我會負責的啊。”鶴見樂不可支,覺得小孩子的煩惱實在太可愛了,“吃飽了嗎?沒吃飽就再吃點。”

“你能怎麼負責啊?跟我一起去被雅科夫訓嗎?”尤裡放下了筷子神情懨懨的說。

“我可不想再被那位老爺子訓一頓。”鶴見外頭看了維克托一眼,他撲在桌子上笑起來。“過來。”鶴見對尤裡招手。

“乾什麼?警告你敢再捏我的臉就踹飛你!”尤裡凶惡的說,拖著椅子一點一點的挪到了鶴見身邊。

“給你變個魔術。”鶴見攬著少年單薄的肩膀,不得不承認瘦子更漂亮這句話是對的。尤裡的身體不管哪裡摸上去都是一把骨頭沒有幾兩肉,但穿著貼身考斯騰在冰麵上展露的身形是真的美麗。鶴見看過他的比賽視頻,仿佛看見了當年的維克托。

手掌按到他腹部的時候少年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麵紅耳赤的就要跳起來逃走,還沒等他反抗,鶴見就主動鬆開了他。

“好了,現在感覺不到你吃過東西了吧?”

尤裡即將要出口的國罵噎在了喉頭,他現在感覺肚子空空,裡麵什麼都沒有。不敢相信的將自己的手按上去,剛剛肉眼可見凸出來的小肚子平坦一片,好像什麼都沒有吃過。

鶴見拍拍呆住的尤裡,“怎麼樣?我可是真正的魔法師哦。”

還沒有從震驚中醒過來的尤裡呆呆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鶴見和維克托笑成一團。

“我以為你放棄魔術了。”三人都吃飽了,連兩隻動物也吃飽縮在了角落裡打盹,炭火上的烤網已經撤下去,炭火安靜的燃燒著,不時發出炸裂的響聲,爆出一串小火星。

溫暖又靜謐,窗外鵝毛一般飄飄揚揚的大雪,讓人生出一種就縮在這小小包間裡過完一冬的衝動。

“不算放棄,隻是換了一個人生理想而已。”鶴見玩著自己的手指,好像上麵能開出花來。

“不打算成為世界第一魔術師了嗎?我還等著看你登上梅林獎的領獎台呢。”維克托坐直了身子,黑色襯衣的衣擺塞進皮帶裡,勒出細瘦筆直的腰身,襯衣袖口卷起一圈,露出一截手臂。無論是站著還在坐著,維克托就是一個標準的衣服架子。

“說不定我以後也會繼續魔術表演。”知道有一群人還在心心念念的等著自己,心中充滿了滿足感。“不過我有更想要實現的人生目標。”

“是什麼?”

“我打算建立一所自己的學校,現在正忙著招生和尋找老師。”鶴見很隨意的說,不覺得有什麼需要隱瞞的。

“誒,葵想成為校長嗎?教什麼?魔術嗎?”

“嗯……沒錯,是魔術一類的東西。”什麼忍術啊個性啊超能力啊,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的確都是魔術的一種。

“真厲害呢。”維克托由衷讚歎,“葵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目標,真好。”

“你不也是一樣嗎?維克托,還沒恭喜你五連冠。”

其實維克托的消息這些年也不是完全斷絕,花滑在日本也很受關注,有什麼大型賽事都全程直播,而作為冰上傳奇,維克托被報道的次數是最多的。

隻是知道了就這麼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特彆的表示,隻在再相遇的時候作為一個談資。

“如果去年不休息,說不定可以七連冠呢。”

“不可能!”趴在桌子發呆的新冠軍激烈反駁,“就算去年維克托不退役,我也會把他打趴下成為冠軍!今年也是一樣,看著吧維克托,我要親自從你手裡把冠軍搶走,讓那些雜碎再也說不出話來!”

尤裡氣憤的捶了一下桌子,對於他的這個冠軍,很多人都認為來得僥幸,維克托暫離冰場,澳大利亞的JJ失誤,如果不是太多巧合,尤裡·普利賽提根本拿不到冠軍。采訪的記者和電視播放的主持人,都是這麼說的,尤裡的冠軍水分太多了。

他會證明給那些雜碎看的!

“誒誒彆太激動了尤裡,按照自己的步調來,我聽雅科夫說你最近在生長痛?這個時候更要注意。”維克托不小心碰掉了筷子,彎腰低頭去撿。

“維克托……”鶴見欲言又止。

“嗯?怎麼了,葵?”

“其實早上見麵的時候我就想說了,”鶴見猶豫著,在維克托的注視下有點不想說出來。

“要說什麼?”維克托笑吟吟的看著鶴見,喝了酒的聲音有些沙啞,安靜的氣氛讓他少了平時的跳脫,磁性的聲音像悠揚婉轉的大提琴。維克托是難得安靜下來的人。

被他這麼看著,鶴見的心理壓力真的很大,但她真的太在意這件事了。

她低頭避開維克托的目光,乾咳了兩聲,“你的頭發怎麼了?”

“頭發?我剪掉很久了。”他了然的笑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葵就特彆喜歡玩他的頭發,抓起一把讓發絲從手心滑下,給他編成各種辮子,側馬尾,甚至還有雙馬尾。他坐著看書,她能站在他身後玩一個下午的頭發。做出各種造型然後自己笑得樂不可支。

他那個已經過時的舊手機裡,還存著那些照片。

都這麼多年了還在惦記著他的頭發嗎?維克托撩了撩額前滑下來的碎發,這個年紀想要養長發應該挺簡單的吧?

“不是這個,”維克托的長發沒了是很可惜啦,但重點不是這個好嗎?“你沒有意識到嗎?”鶴見忍不住上了手,她和維克托坐得很近,一抬手就能碰到。她撩起了維克托的劉海摸著他光禿禿的抬頭,“你的發際線是不是往後退得太快了一點?”

…………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先笑出來的是以為自己要看到維克托和舊情人複合的尷尬場麵的尤裡,沒想到重點居然是發際線嗎?尤裡撲在桌子上嗤嗤的笑著,眼淚都出來了。

他想起了在網上看過的勝生勇利戳維克托發心的圖片,下麵一群女人發出狼嚎。尤裡有時候會胡思亂想,畢竟俄羅斯的國情管著,平時也有一些新聞。原來日本人的關注點這麼奇怪嗎?勝生勇利也是看見維克托禿頭所以忍不住戳了一下?

他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經石化的維克托,摸了摸自己軟軟的金發,下定決心好好愛護,絕對不會提前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