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鮮奶米布(1 / 2)

幸好蜜蜜野,力氣大,能打,才能掙脫反抗。

但她隻是個六歲的小女孩,被陌生人強行抱走,得多害怕?

而要是伍冬被惹躁了,對孩子下毒手,孩子而已,受的住嗎?

天熱,大娃穿的是短褲,大概是下樓梯的時候摔了,兩條腿鮮血淋漓的。

他自己沒有意識到,還在幫保安們摁伍冬。

陳玉鳳氣不過,再一巴掌搧了過去,這一巴掌倒把齊彩鈴給搧的清醒了點。

她也很沮喪,計劃堪稱天衣無縫,可真正執行起來怎麼會那麼難呢。

就好比她寫書的時候,各種情節信手拈來。

可運用到生活中,為什麼就會處處漏洞。

當然,此時她要耍賴皮,跑了,沒問題的,因為伍冬在購銷公司掛職,孩子是她的,除了伍冬抱蜜蜜這點不對,彆的方麵他們都合情合理。

但因為是姐妹,齊彩鈴打算跟陳玉鳳攤牌,實話實說。

她說:“鳳兒,那個是我舅舅,今天來軍區買你的油辣椒,我順路接我家孩子出去買點東西,他認錯孩子了,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對,嚇到蜜蜜了。”

見陳玉鳳不聽,又說:“你知道彩票的事吧,不然不會專門養倆娃,對不對?”

這時陳玉鳳已經把蜜蜜抱起來了,齊彩鈴又說:“算了,這樣吧,咱倆明天帶著孩子一起去買彩票,中了獎對半分,我把夏利車送給你,怎麼樣?”

她直覺陳玉鳳應該也知道劇情,養她的娃隻是為了搶她的先機。

不就三十萬加一輛車嘛,大不了兩個人平分,陳玉鳳總不能全搶了吧?

她心裡很氣陳玉鳳,各人有各人的機遇。

她們曾經是姐妹,而陳玉鳳家的倆丫頭現在都很優秀,她還搶她孩子乾嘛?

說陳玉鳳是穿越重生的吧,傻乎乎的不太像,可你說她不是吧,她卻處處搶她先機,這叫齊彩鈴特彆生氣。

為人本該艱苦奮鬥,搶彆人命中注定的機緣,齊彩鈴雖然不會說出來,但她心裡是鄙視陳玉鳳的。

這時陳玉鳳回頭,厲聲問:“什麼彩票,你說的哪門子的彩票?”

齊彩鈴一愣,心說難道她並不知情?

陳玉鳳再說:“你沒看到大娃傷成那樣,你就不管管他?”

齊彩鈴想抓大娃,可大娃不肯給她碰,一碰就炸毛,陳玉鳳隻好把他拉過來。

她當然不知道彩票的事,因為她隻是夢到了一本書,記得跟自己相關的大情節,沒有仔仔細細看過大娃兄弟的故事。

她的眼裡隻有孩子的傷,先看蜜蜜,孩子膝蓋青了,後背好大一塊淤青,但沒有皮外傷,不過大娃傷的特彆嚴重。

左腿足足三指長的一片擦痕,裡麵全是泥沙,右腿膝蓋裡嵌了顆石頭。

輕輕一摁,血和泥沙順著石頭的邊緣在往外流。

大娃猶還說:“我不疼的,我弟和甜甜呢,他們有沒有被壞人抓走?”

蜜蜜說:“沒有,他倆在教室背乘法口訣呢。”

這時保安已經把校園圍了,陳玉鳳把倆娃拉了起來,把襯衣綁在大娃腿上止血,得帶他們去醫院。

進醫院,掛了急診。

醫生一看大娃的膝蓋,氣壞了:“頑皮摔的吧,小朋友,膝蓋要摔破,以後就甭想跑步,做劇烈運動了,你這麼小的孩子,將來從業要受限製的,兵當不了,體育學不了,怎麼辦?”

大娃糾正醫生說:“醫生伯伯,不是這樣的,有些特殊兵種對體格是沒有限製的喔。”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醫生問。

“比如無線電,機務,情報一類就沒有體格要求,我媽媽就曾在機務科工作,她被錄取的時候還是近視眼呢。”大娃說著,忽而呲牙,因為醫生正在用碘伏清理他的傷口。

“小子,那種專業需要特彆好的腦子,你要沒有就得老老實實保護好自己,不要把自己弄傷,明白嗎?”醫生打斷他說:“不然,就像現在,白吃苦頭。”

大娃悶哼一聲,疼的混身抽搐。

這就是為什麼陳玉鳳不願意齊彩鈴搶孩子。

是她的孩子,法律意義上屬於她,但孩子不是物品。

她謊稱二娃摔了,大娃一急,就會出各種各樣的意外。

摔到了,傷到了,不都是問題,二娃腳趾畸形的事就那麼糊塗過了,現在大娃膝蓋上好大一個疤,可造成這些的齊彩鈴,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

醫生在用鹽水衝洗傷口裡的泥砂,因為沒打麻藥,足夠疼,大娃呲牙,伸手去拽自己的衣服,陳玉鳳說:“疼就哭一聲,沒事的,不丟人。”

分明手在抖,但大娃卻搖頭說:“不疼。”

這時醫生要替他清洗另一條腿,說:“女同誌,抱著你兒子,這條腿瘡麵大,不要把血汙搞的到處都是。”

陳玉鳳接過了大娃。

這是她頭一回抱男孩,不像女娃軟嘟嘟,男孩混身硬梆梆的,他頭上還有股汗臭,腥腥的,有點像韓超小時候的味道,跟甜甜蜜蜜的奶香味兒完全不一樣。

想起韓超小時候也是這樣臭臭的,陳玉鳳不由多聞了聞。

大娃也僵著身體,沒叫,沒掙紮,鹽水噴上去,他突然就開始迸眼淚了。

“疼就哼一聲,沒關係的,你看我剛才叫的多大聲?”蜜蜜說。

大娃迸著眼淚,閉上了眼睛,這小傻丫頭不會懂的,自從媽媽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這樣抱過他,聞過他的臭腦殼了,他想閉上眼睛,沉沉睡一覺。

就好像小時候在媽媽懷裡一樣。

想想溫柔的媽媽,大娃真懷念她啊。

膝蓋縫了兩針,小腿倒不用縫合,但必須仔細挑泥沙。

水泥沙子,不徹底清理乾淨,傷口即使包紮了也會感染,感染也會讚成留疤。

而軍醫院處理這些事向來粗枝大葉,因為他們處理的大多是軍人嘛。

醫生挑了幾分鐘,再細細包紮好,抬頭一看歪著腦袋的小男孩,驚呆了:“這小子心臟得多大,沒打麻藥生縫傷口,他居然能睡著,他不疼嗎?”

“噓,讓他睡會兒吧,娃也累壞了。”陳玉鳳說。

“媽媽你看,他揪著你的衣服。”蜜蜜笑著說。

五月末的急診室,窗外正開著大片櫻花,大娃揪著陳玉鳳的衣服,睡的香甜。

在九十年代,即使外麵,拐賣兒童都是特彆嚴重的刑事案件,更何況軍區。

而且還是開車衝卡,在軍區內部超速,在學校抓人,一連串,全是極端惡性!

這時小學已經被封了,領導們的警衛營被緊急調了過來,正在維護值安。

公安來了,軍務處,保衛處,校長,主任,學校裡圍的水泄不通。

外麵還是人心恍恍的家長,大家摟著孩子,嚇的提心吊膽。

人們議論紛紛,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軍區撒野。

它直接影響到了軍區最基本的東西。

一國的軍事機構,一混混肆意撒野,其性質堪稱在領導們的頭上蹦迪斯科。

而作為事件當事人的丈夫,張鬆濤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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