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 / 2)

朝諒怒了:什麼‘不上不下’,你小子什麼意思啊!

“尊者您不要鬨了。您想當第一魔尊稱霸北魔域我們都知道,現在重點是寶圖啊!寶圖在哪?您趕緊拿出來我們給您收著,不然指不定哪天您就把進軍第一魔尊的寶貝捷徑搞丟了!”

“我沒有!老子說了多少遍不是誰都想飛升!我又不想飛升我搶那勞什子破紙卷乾啥啊!”

“……”

“……”

屬下咽一口血,艱難道:“尊者,您的意思是——您既沒拿到寶圖,還被人栽贓陷害,讓我們白白損失了十分之的勢力和幾百萬的上品靈石……不止?”

他的眼神十分希冀,真誠地希望朝諒能反駁了他的說法。

朝尊者臉色逐漸發青。

屬下臉色逐漸慘白。

“尊者。”弱弱的通報聲從梁柱後傳來,探出一個烏黑的發頂,聲如蚊訥,及時拯救了眼看著就要雙雙昏倒的主仆,“第九尊者來訪,正在門外等候。”

“師父,我們真的不需要管寶圖的後續了嗎?”秦珣憂心忡忡,在船屋中徘徊不止,“若真是朝諒拿走,以他的能力,恐怕守不住,最終還是要落在嚴偃手中。”

“放心吧,‘沈慕玄’說得是真話,東西確實不在朝諒手中。”

“啊?”秦珣猛得抬頭,眼神驚疑不定,“嚴偃多疑,若是朝諒空手逃回,他豈會相信?”

“原本是不會的。”殷琅將目光從窗外綿延青山收回,冷笑道:“可是如果他最好用的條狗和最忠誠的屬下都死在了天璣劍下呢?”

秦珣了悟。

嚴偃在第魔尊的寶座上盤踞了太久了,本身又曾經觸摸到過合道期的門

檻,現在根本就是個自負又多疑的老家夥。第二尊是他扶持上來的,宴歸禾重傷失蹤又讓他順勢扶最得用的屬下上位,眼看正個魔道三分之的勢力就要歸屬轄下之際,這二人卻同時隕落,嚴偃不發狂才怪了。

“可是……”秦珣依舊不解,“有太華仙宗擋著,嚴偃暫時不可能找您的麻煩。但戚錚和李洬都在此役中受創,若嚴偃有意,隻他們二人恐怕擋不住至尊宮的魔修大軍。”

殷琅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徒兒啊,目光放得長遠些。”

搭在窗沿的食指輕敲,“北禹城的拍賣會是為了什麼?”

“天玄道人的藏寶圖……我明白了!”秦珣一點就透,恍然大悟,“天玄道人的傳承很快就會出現,嚴偃隻要還想要荒古玉碎片,他就不會傻到在眼下這個時間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反而暫時放開對九幽庭與第二尊勢力的掌控,全心全意整頓至尊宮中對他絕對忠誠的力量。”

“還少了點,不過能看到這裡已經很不錯了。”殷琅頗為欣慰,拍了拍徒兒的肩膀,補充道:“且看著吧,過不了多久,嚴偃就會向整個北魔域發出魔主令,提前召開這屆的十魔尊排位之戰了。”

“師父,我可以進來嗎?”門被敲響,徐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二人對視眼,殷琅眼中浮現出令秦珣迷惑的興味,抬手關掉隔音術法,溫和道:“進來吧。”

徐容端著最標準不過的崇慕眼神邁出了走近師尊的第一步,踩在屋內地板上,維持著笑容抬頭……然後眼神突然就死了。

他死死盯著習慣性坐在師父對麵位置的秦珣,咬牙切齒,“好、巧、啊,師兄也在啊?”

秦珣思考了兩秒,愣是想不出自己哪裡又惹得這位便宜師弟不爽了,於是他決定不想了。不爽就不爽唄,還當自己還是那個所有人圍著轉的寶貝世子?秦少主可沒這麼好的耐性哄他。

他自顧自回過頭,習以為常往桌上靠,繼續問道:“師父,拍賣會之行既然結束,等回到宗門後您是不是要繼續外出遊曆了?”

這是師徒二人的暗號,‘外出遊曆’指的就是‘回十八重獄’。

徐容大跨步走了上來,繃著臉把秦珣從沒骨頭趴在桌子上的姿勢給掰正了,“師兄,注意儀態。”

“……”

秦珣微眯起眼,有點手癢,想打師弟。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仙宗校服,忍了忍問,“我的儀態有什麼問題嗎?”

徐容一臉你明知故問,“師尊坐著,師兄理應站著侍奉,怎麼能不顧尊卑坐在師尊對麵,更遑論擺出那般不尊重的模樣?聽聞封氏也是修真界大族,家教就是這般上不得台麵嗎!”

“嗯,是啊。”

“虧得……嗯?”徐容啞火了。

秦珣抬眼看他,重複道:“我說,是啊,封氏的家教就是這麼上不得台麵,師弟還有什麼意見嗎?”

“我……”

“好了。”隻手伸過來攬住秦珣肩背,輕輕拍了拍,沈慕玄輕飄飄瞥一眼過來,淡淡得沒什麼意味,卻讓徐容心中一抽。

“為師這裡沒那些亂七八糟的窮講究,你們做弟子的心中尊敬我就夠了,平日裡大可隨性一些。小徒兒,你那些凡俗世家子的習性也彆給我帶過來,為師就是農田鄉野出身,可受不了那些金尊玉貴的規矩。”

他這話裡話外都在回護封嵐的架勢讓徐容心頭一酸,本就翻騰的醋海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垂下頭聲音委屈,“是我的錯。弟子素來覺得能做師尊弟子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分,瞧見師兄言行沒忍住一時激憤。隻是還有句話即便惹了師兄不喜我也得說。”

秦珣冷眼,“你講。”

徐容抬頭直視他,有心膈應封嵐,“師兄既然是被師尊撿回來的,又是旁係,想必在封氏並不多受重視。能在一眾利益交織爭奪中成為師尊的弟子,執劍長老唯一的徒孫,想必師兄應當心知肚明這裡麵執劍長老的認同占——”

“閉嘴!”殷琅厲聲喝止,可惜為時已晚。

秦珣聽著前半截時還副懶洋洋、不想理你的表情,聽到最後一句猛然直起身子,神情冰冷得好像立刻就要暴起殺人一般。

他微笑著

,輕聲道:“師弟先前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受重視,生來父母雙亡,沒人教養,就是個好運的野小子,比不上師弟金尊玉貴,才貌雙全。全靠封……”

“夠了!”

殷琅重重拍在木桌上,發出刺耳巨響,碎木細刺散落一地。他頭也不抬,冷冷道:“滾出去。”

徐容兩世都沒見到過沈慕玄的這幅嚇人模樣,頓時僵立在原地。

殷琅慢慢轉過頭來,字頓,“我叫你滾出去,耳朵聾了嗎!”

腳步聲慢慢遠離,大門重新閉合。

隔音術法重新開啟,殷琅閉了閉眼,力道極輕地撫摸著秦珣僵硬的脊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我比你更恨他。可是阿珣,記住仇恨是為了終有天的報複,而不是讓自己沉湎於仇恨不得解脫。仇恨是我們披荊前行的動力,不是自我折磨的工具。你這樣子,隻會讓親者痛,讓仇者快。”

他嗓音沙啞,卻帶著股奇異的魔力,讓秦珣瀕臨崩潰的情緒一點點平複了下來。

秦珣窩在他懷中,顫抖著伸手環住殷琅的腰,低聲喃喃,“我會殺了他。我定會親手殺了他……”

“你是腦子抽了還是老得快死了才能和我說出這種話?對,你是為宗門奉獻一生勞苦功高,可跟你那不成器的玄玄玄玄孫子有什麼關係?太華仙宗什麼時候講過凡人那一套封妻蔭子的法規了?”

鹿籬剛進了華元殿就聽見塗楓在那破口大罵,“滾滾滾!想要名額讓你那玄玄玄玄孫靠著自己本事搶,彆在這給本掌門扯什麼下了老臉來求我,我不管以前的掌門怎麼樣,反正自我繼任掌門,太華仙宗就沒這個規矩!”

道身影被轟了出來,老頭兒臉皮通紅,根本沒看清麵前是誰就捂著臉奪路而逃。

鹿籬看完好戲,笑嗬嗬走了進去,“又個想走後門的?”

塗楓坐在掌門寶座上正順氣著,沒好氣道:“群扶不上牆的爛泥,遲早給他們挨個丟出本宗,個個靈丹妙藥吃著三十七八歲了連金丹都沒

有,全是被這群不要臉皮的老東西給慣得!”罵完問,“鹿長老有什麼事?”

鹿籬本正經,“在仙宗窩了這麼些年,景色也看倦了,最近想學學沈小子,出門溜達一圈。”

“可以。”塗楓一口答應,“不過得過段時間,最近天玄道人的傳承鬨得沸沸揚揚,連天璣都回來了,您總得幫著我把這攤子事情應付過去再走。”

鹿籬:…………

我就是為了避開人多才要走的啊!

被折騰得精神衰弱的塗楓沒發覺這位師叔的異樣,他這段時間恨不得分成十七八個處理各種相關事務,連陸長風都派了出去,否則個錯眼就不知道要被這群蛀蟲鑽多少空子。

當場扯著鹿籬就開始倒苦水,從不久之後就要舉行的宗門內部名額選拔,到緊跟著的三大仙宗領頭、大大小小幾百宗門參加的仙門盛會,再到不知道內裡形狀險惡為弟子們憂心忡忡的合道傳承秘境,聽到最後鹿籬都覺得大宗門掌門這位置真不是人能乾的。

麵對塗楓希冀的眼神,他心生不忍,對他道:“沈小子不是馬上就回來了嗎,你去抓他的壯丁吧。我突然想起來百獸園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轉身掉頭就走。

迎麵卻撞上人,“哈哈哈掌門今日可真受歡迎,黎長老怎麼也來了?”

黎白蘇匆匆朝他點頭,提著裙子快步闖進華元殿,急聲道:“掌門,快點開啟問劍穀的困陣!花飛鶯把花琦蘭從天罰澗救出來,兩人已經闖進問劍穀了,若是讓花琦蘭得了搖光劍的承認,麻煩就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的課比較重要,我沒敢曠,萬字實在是趕不出來了,隻有六千,大家原諒一下(鞠躬)。

然後就是27號就要考試了,從明天到28號我真的得請假停更衝刺了。到29號開始恢複日更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