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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是江遙。
“進來吧。”祁寧起身走到太師椅旁坐下。
想起午後交給江遙去辦的事情，祁寧不禁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江遙臉色不佳，搖頭道：“沒有找到五年前經曆過燕城一戰的人。”
怎麼會呢？
江遙帶來燕城的暗衛，基本都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跟隨祁寧不止五年。
祁寧心想，這些不會是暗衛能力的問題，估計是有其他的原因。
“也可以這麼說，整個燕城內沒有經曆過燕城一戰的人。”
顧九辭驚得雙眼放大，右手趕忙扶住祁寧的後背。
“什麼意思？”
顧九辭一個身處江湖，不受朝堂權謀浸潤的人，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燕城的問題。祁寧又怎會真的不知呢？
隻是她不願意相信罷了。
“五年前燕城城破，北靖攻入城內，所有百姓皆被屠殺。”
漆黑的眸子內熊熊烈火燃燒，屠城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即使在戰亂時期，也是絕不可饒恕的罪名。
江遙點破燕城被屠城的事實，祁寧右手握拳，狠狠在扶手上猛砸一下，心底越來越氣。
順手拿起堂前的藍瓷花瓶，摔向門框。啪得一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
顧九辭能感受得到，就這一瞬間，無數雙眼睛盯著這間屋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攻入。
“褚弘毅未曾向朝廷稟報過燕城被屠城一事。”
當年的奏報中深深批判鎮遠侯叛變，將北境防線置之不理。而後說明褚家帶兵搶回燕城的功績。但奏報中絲毫未提及屠城一事。
北靖做的事情，褚弘毅又何必為敵國所隱瞞。
經曆過嶽忠賢向南曦買賣軍機一事，祁寧斷不會相信褚弘毅是完全清白的。
屠城？祁寧想起自己剛剛做的那個夢。
“師兄，陪我去個地方。”
“哪兒？”
“南城門。”
祁寧想去看看城門外那個銅鏡到底是什麼東西？
——
顧九辭帶著祁寧很容易繞開那群“眼睛”，兩道黑影穿梭在燕城微微亮的黎明中。
夜晚城門關閉，祁寧隻能從城樓上，滑到石匾上摘取那枚銅鏡。不過有了顧九辭的幫忙，拿到銅鏡也不是什麼難事。
兩人帶了一捆麻繩。繩子一頭綁在祁寧的腰上，另一頭攥在顧九辭的手裡。
祁寧反身跳下城樓，腳掌貼著城牆，伸手輕鬆夠到了銅鏡。
她用手心擋住鏡麵，直接反過去，查看銅鏡的背麵。
銅鏡背麵中心繪有一個八卦圖，外圍兩層圓圈是紅色的符文咒語。這些咒語是祁寧讀不懂的特殊文字，但她以前是書上瞥見過，隱隱約約隻記得是高原上一個徐姓氏族所創造出來的。
正常八卦銅鏡背後，是一副八卦圖，外圍是八個卦象：坎、坤、震、巽、乾、兌、艮、離。若是普通平民使用，再外圍會刻上二十四節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