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將銅鏡重新掛回去，以免被褚弘毅發現。她拽了拽繩子，顧九辭輕而易舉地將她拉上城樓。
“怎麼樣了？”
“燕城的確有貓膩。”
想起那兩圈血紅色的朱砂咒文，祁寧心底發冷，或許屠城和這枚銅鏡有些什麼關係也未可知。
“走。”
燕城內巡防鬆懈，但城樓上的巡邏格外嚴格，甚至比皇城上的守衛更多。
祁寧擔心碰上巡邏士兵，動起手來，就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忙拉著顧九辭趕快離開城樓。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祁寧一路拉著顧九辭往將軍府而去。可是在一個十字路口處。顧九辭拽了拽她的衣袖，反拉住她，將祁寧帶往反方向。
“將軍府不在這邊，師兄，我們要去哪兒？”
這個時間，天色比剛剛更亮些，雖然太陽還沒升起，但在室外依舊能看清到街麵上陸陸續續出攤的小販。
“跟我走。”
顧九辭沒有多餘的解釋，隻拋下簡短的三個字。
其實顧九辭心中也不知接下來要去哪裡，他隻是在跟著安陽王的指引走。
剛剛兩人處在十字路口，街邊東側落了一塊小石子，那就是安陽王給出的信息。
安陽王是林璟這件事情，目前隻有顧九辭是知道的。而五年前燕城發生的一切，這個世間或許沒有人比林璟更加清楚。
屠城的真相，祁寧想知道，顧九辭也想知道。
所以當他看到安陽王給的信息，他毫不猶豫地帶著祁寧一起過來了。
兩個人走了很久，甚至太陽都升起了地麵，天色大亮。
許久之後，兩人到達一座青磚府邸前，門上沒有牌匾。
祁寧望著這府邸每一處角落，眼光帶著憂傷。
這是先前鎮遠侯的府邸，是林璟在燕城的住所。
府邸破落，四周長滿了黃色的雜草。祁寧走上台階，白嫩的手指撫摸著掉色的土黃色木門。每一個指間劃過木門的縫隙，一陣清風而過，她在感受他們的呼吸，他們都語言。
“祁寧，”顧九辭站在遠處輕喚一聲：“這邊。”
祁寧轉身奔向顧九辭，跟著他繞進一處小巷子，走不了幾步就看見了一處隱秘的人家。
這處院子內栽種了一棵高高的槐樹，將整個房子都籠罩在它的樹枝之下。
顧九辭沒有走正門，而是拉著祁寧一躍翻進院子內。
院子內乾乾淨淨，沒有雜草和落葉，想必是有人居住的。但昨天張廣全說過鎮遠侯府敗落後，這邊的百姓都搬去城南和城西居住，城東了無人煙，這會兒怎會住著一戶人家。
顧九辭走在前麵，朝著正屋而去，祁寧則緊隨其後。
等靠近那間屋子，一絲香燭味漫了出來。
顧九辭拿起長劍一頭頂開屋門，一股濃重的香火氣味散了出來。
祁寧好奇地探過頭，隻見屋內正堂兩側陳設了兩架火燭架子，最中央放置了一尊金像，台前擺放了許多水果點心，香爐裡的三支香正在燃燒。
看來剛剛是有人才祭拜過的。
“這裡供奉的是哪尊神？”顧九辭看向祁寧問道。
“不認識。”祁寧搖搖頭，莫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在供奉什麼邪神一類的吧？
這尊金像沒有廟宇，隻能擺放在普通的人家或者屋子內，祁寧猜測這並不是什麼正經出路的神明，估計是哪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