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鳳凰骨(1 / 2)

寧嬌嬌並不知道仲獻玉又?想起些許往事。

她送完人後也沒多停留,徑直回到了飛舟房內。

畢竟明日就要參與萬宗瓊林會,她如今修為模糊,若用正常人的修煉進程來衡量,約莫是金丹初期。

但?很奇怪,若是讓寧嬌嬌自己感受,她根本感受不到來自上階修為的碾壓。

打個比方,太叔婪如今已是元嬰後期的修為,可即便是與他?對戰,寧嬌嬌最多隻有無法繼續控製空氣中靈氣的乏力感,卻從來感受不到來自所謂“越階挑戰”的壓力。

而這一點,更在萬宗瓊林會的擂台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咦,現在上台的這位,就是鴻蒙仙府破雲峰新收的那位弟子??”

“是啊是啊,聽說她根本沒有靈根,卻隻花了不到十年就已經築基大圓滿,也算是個人物了!”

“嘁,你們懂什麼?我聽人說,她這樣的根骨,雖然前期能走得?快些,但?越是往後,越難進階,如今到了築基大圓滿恐怕已經到頂了?。”

……

太多太多的議論了?,擾得人心煩意亂,連好脾氣的忘鳶都難得開始皺眉,而站在擂台上的少?女卻好似什麼都沒聽見。

一襲似雪的白衣,襯得少?女精致漂亮的不似凡人,她麵上沒有絲毫笑意,眼神沉靜,遠遠看去,宛如傳說中高不可攀的謫仙。

漸漸地,人群也安靜下來。

“鴻蒙仙府弟子?寧嬌嬌。”

少?女自報姓名後,抬起眼,掃了圈人群,唇角微微上揚。

按照瓊林會的規則,各個門派的弟子?可以選擇想要挑戰的人,高階修士不可欺辱低階修士,而低階修士若是足夠自信,是可以挑戰高階修士的。

而瓊林會本質是一個促進各路人馬相互結識交流的平台,因而也有規則,贏家可以向輸家提出一個條件。

“挑戰,擎天門弟子?齊霄。”

隨著少?女吐出最後那個名字,人群轟然炸開。

“什麼東西?我沒錯吧,她一個築基期要挑戰齊霄師兄?!”

“齊霄公子都已經金丹期中期了?吧?!”

何止金丹中期!

擎天門弟子?互相對了?下眼色,彼此心知肚明。

那齊霄身為門主之子?,天天被那上好丹藥、絕世珍寶供著,若不是資質實在有些平庸,根本都該金丹大圓滿了!

哪怕現在,也遠不止金丹中期的修為!

被點名的齊霄一愣,旋即微微一笑,完全沒看見父親齊靜天皺起的眉頭,縱身上台。

“既然仙子?有求,在下自然願意接受挑戰。”齊霄的視線在對麵女子?嬌豔的麵容上掃過,忍不住目露垂涎。

這小仙子?怕不是對自己有意吧?所以才想了這麼個新鮮手段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完全沒將寧嬌嬌放在眼裡的齊霄滿腦子?都是些風花雪月,甚至連擂台開始都未曾注意,直到寧嬌嬌凝起的長鞭已經破空直眼前,齊霄才急急後退,閃身避開。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寧嬌嬌。

台下人並不能理解齊霄此時的感受,但?是與寧嬌嬌切身對戰過的太叔婪完全能明白他的震驚。

“醜東西就是醜東西。”太叔婪懶洋洋地開口,“瞧瞧他那個沒見識的樣子,嘖。”

太叔婪開口時半點沒有避諱,尤其是最後那聲感歎直接讓一旁的齊靜天黑了?臉。

齊靜天有心想要幫兒子挽回顏麵,卻在對上青雲子?笑嗬嗬的麵容後硬生生將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訓斥卡在了喉嚨,嘴張了?又?閉,終是收回了?想說的話。

台上的寧嬌嬌也並沒有看上去那般輕鬆。

她現在的感覺好似在一團亂麻中,抽出自己想要的那根顏色,可這空氣中的靈氣不過就是這點,實在惹人煩亂。

寧嬌嬌腦中閃過了?什麼,台下人隻見擂台上的少?女停在了原地,而齊霄的火球即將破空而來——

轟!

一聲巨響,驚得?坐在下麵的宗門長老們都坐不住了,驚疑不定地看著台上驟然的火焰以及團團焰火,麵麵相覷。

這到底該不該管?

“師叔!”瑾圓攥緊了?忘鳶的衣袖,“嬌嬌她沒事吧?!”

“不會有事的。”

坐在忘鳶身側的青雲子?十分悠閒地開口,他?甚至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了一壺茶,老神?在在道:“就算出事也該是彆人出事。”

“青雲長老!”

齊靜天終於忍不住,眼見台上煙霧消散,齊霄衣衫上儘是血痕,身上

還被寧嬌嬌的長鞭緊縛,勒得?眼角青筋暴起,心疼的無以複加。

他?怒等寧嬌嬌道:“無恥之徒!你用何等陰險手段暗算了?我兒?!”

“若要論起陰險手段,誰又?比得?過齊門主呢?”

一道清冽的男聲響起,似是雪光浸浸融入冷月,好聽是好聽,就是惹得人心中發寒。

眾人齊齊回首,就見一位帶著惡鬼麵具的白發青年不知何時翩然而至。

他?手持長劍,劍術巧妙,竟是將齊靜天的攻擊都擋了回去。

“是擎天門的仲獻玉!”下麵有認識的弟子?叫了起來。

“擎天門的?”

“是啊,聽說之前還因盜取寶物被罰去了鬼門思過呢。”

“不不不,昨日門主已經召集弟子?們說了?,那偷盜一事不過是個誤會。”

縱使青雲子?早就與寧嬌嬌說過仲獻玉會幫她,她仍是沒想到仲獻玉會直接上台,難免多看了?他?一眼。

誰知對方立即抓住空隙,對著少?年彎了?彎眉眼。

這一瞬,方才的淩厲全然不見,望向她時唯餘最乾淨的溫柔。

仲獻玉?!

齊靜天完全沒料到仲獻玉會站出來,他?不是、他?不是已經被自己下了?蠱,理應完全聽命於他?嗎?!

到底是當了?多年門主,齊靜天很快穩下慌亂的心神?,沉聲道:“仲獻玉,我知你對之前那事心有不滿,可鳳凰眼確實是在你初入珍寶閣後失蹤,也不怪弟子?們一致認定是你偷盜。”

“我自認待你不薄,收你為義子?,又?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不眠不休,連親子進階都未曾相助,如今你卻幫著外人來算計我?”

指著仲獻玉的指尖微微顫抖,齊靜天毫不掩飾話語中的失望,好似真的是一位拿真心對徒弟卻又全然被傷害的師父一般。

仲獻玉抬眸看了?眼齊靜天:“門主可敢以心魔起誓,上述之言儘為真實?”

齊靜天敢當著眾人麵這麼說,自然是早有準備,此時半點不亂:“問心無愧,有何不敢?”

迎著台下眾人好奇又?興奮的目光,仲獻玉全然沒受影響,淡淡道:“既如此,那我有三問。”

“第一,從頭至尾,在下所受的冤屈,是否出自齊門主的授意?”

然不是!

齊靜天自然知道自己該否認,可是口中卻怎麼也吐不出否定的話語,就像是控製不住一般:“……是。”

全場起先?一愣,繼而全部嘩然。

就連齊霄也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他?還以為父親看中仲獻玉,因而心中滿是嫉妒,處處對青年使絆子?,誰知竟是完全恨錯了?人?

可即便是父親做的,他?此刻也不該承認!

仲獻玉上前一步,擋在了少?女身前,對著齊霄微微一笑,又?看著齊靜天道:“第二個問題,齊門主口中‘丟失的珍寶’,那枚價值連城的鳳凰眼的來曆,齊門主可敢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其講清楚?”

冷汗沾濕了?齊靜天的後背,他?心知不妙,有心想要離開,卻發現渾身上下都不聽控製。

不像是尋常手段,反倒像是……中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