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酒醉(1 / 2)

芙蓉知我意 參商而川 5145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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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自東房由宮人領出時,殿內的那兩名男眷已然被請到殿外了。

她換了身蒼葭襦裙,發間仍端正地佩著那柄素色發笄,抬眸往殿內看去。哥哥與晏玦皆不在了,殿內隻圍著一眾不相識的女賓,母妃站在西階下,正斂起眉,自顧自地淨著手。

江意麵向東側跪坐,顧氏接過宮人奉上的金玉蝴蝶簪,站到了她的身前。

依照禮製,此處應由讚者為她取下素笄,再請主賓加簪。殿內不見了晏玦,江意微仰起臉,卻正對上母妃垂下的眸光。

“在找他?”

顧氏輕聲問她,聲調淡薄,似乎隻是隨口一提。

江意由她撫養長成,心中明白她的意思,聞言隻微微垂下頭,任由母妃伸出手,領替了讚者的職責,為她取下那柄發笄。

盤中的金玉蝴蝶簪被一隻纖柔白皙的手拈起,為江意插在發間。

金翠的蝶翼纏繞著簪上一朵玉花,花下探出一角鳳翎,映在綰起的青絲之中。

江意斂下眸,垂在身側的十指微蜷。顧氏為她扶正了發簪,自她頭頂輕歎一聲,卻道:

“晏少主芝蘭玉樹,軒然霞舉,總不會薄待你的。”

江意鴉睫輕顫,不自覺地抿起唇,抬眸看她。

那雙看來的水眸中並無幾分愉悅之色,顧氏也不在意,隻自顧自地點了點頭,一手撫上她的左肩。

“我兒,男人如此,公主如此,皆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莫說母妃不顧你。你請來笄禮的賓客,當真是那位晏玦,而非晏府的少主麼?”

殿內禮樂喧鬨,殿外則靜寂許多。江珩貴為燕汜世子,如今的燕汜掌權人,也同樣被母妃的侍婢請了出來。

他微側過臉,便見一同被趕出殿門的那人正低垂著眸倚身欄上,麵上神情平淡,隻一雙眉不由自主地略略蹙起。

江珩瞧他一眼,本不打算搭理,隻在經由他往主殿去時,還是忍不住駐足,給這同命相憐之人勸解一句。

“到底是阿意自己的笄禮,於我們其實無乾。隻要她一切都好,我們看不看得到,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晏玦聞言眸光微動,鬆了鬆身側緊攥著的手,瞥向身旁的江珩,卻隻搖了搖頭。

江珩皺起眉,隻見他抿了抿唇,一雙桃花般的眼眸中滿是黯然。

“她隻說請我來觀禮,可我明知道……上元這日,是她的笄禮。”

他垂下眸,仿若卸下了通身的氣力,倚在欄上低低歎了一聲:

“倘若我事先用心修習過……”

“……我該為她綰發扶釵的。”

倘若他早早想到這一層,便不會在她的笄禮上束手無措,平白誤事。顧氏責他一句“青絲難綰”,便是怪他並沒把小公主的笄禮擱在意上。

雖然早已得知這兩人關係親近,但聽他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出口,江珩還是不可抑地沉下麵色,眸若寒冰。

“交易歸交易。晏少主,此番請你觀禮已是於理不合,再掛念我燕汜尚未出閣的公主,是否有些逾矩了?”

這人行事素來進退有度,麵上神色波瀾不驚,唯有提到江意時,眸底話中皆滿是慍怒。

晏玦閉了閉眼,並不直麵他刀劍一般的怒意,隻輕聲道:“江珩,此事我能說出口,便是從未想過欺瞞你。你是阿意的兄長,我若愛重她,便不會讓她從中難做。”

江珩緊抿著唇,並不答話,隻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卻又微勾起唇,哼笑一聲。

“笄禮上的每一處都經由我手,能繞過我將你請來,必然是母妃的意思。”

“母妃應允你來,給你好臉色,晏玦,你以為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