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玉玦(2 / 2)

芙蓉知我意 參商而川 2822 字 3個月前

哥哥和她現是什麼關係?哥哥人又在哪?這些哥哥在家書裡從不會說。江珩最多月餘便會差人送信回燕汜。三位胞親的每一步行事他都細細囑托,才得以讓他們母子順利在宮中安然無憂。唯有他自己的事,次次信上皆寫“珩安好,勿念”。江意又有些低落地想,齊瑾確實應該生她的氣。她對自己的親哥哥實在了解得太少,連外人都不如。

屋外日光正好,小屋的窗子卻被封死,屋內一片昏暗,隻餘一盞燭火在微微跳動。沈季和晏重之相對無言,漫長的沉默後,他又拿過一張紙鋪在案上,提筆寫道:“靖水近來甚是躁動,殿下的意思是讓你去敲打一番。”晏重之隻看著他寫,一言不發,簡直比他還像個啞巴。沈季也不急,複提筆添道:“此番護送承華你也多有勞碌。聽聞靖水王池隋長女池步月已至婚齡,池隋為她備下的妝奩,其一便是那半塊玉玦。”

沈季寫完這句便擱了筆,將麵前的紙緩緩移至晏重之的麵前,他雖口不能言,舉手投足間卻似是自帶著一股穩重自持,仿佛自信麵前這人不會拒絕他。而事實竟也的確如他所料,讀到“玉玦”二字,晏重之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便陡然一凝,雙目牢牢盯著麵前的紙,似是要從上麵看出朵花兒來。沈季自知猜中了他的反應,卻也並無什麼驕矜之意,隻是神態平靜地端坐著,雙目放空看著麵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沈季方收回了思緒,便聽得一旁的晏氏少主終於舍得放下了那僅有兩句話的紙,語氣凝重地朝他問道:“你們都知道了什麼?”

沈季便無聲地彎起唇角笑了笑,並無諷刺之意,隻是對這位少主懷著些許的同情。晏重之見他不語,便僵硬地將目光移開,轉而盯著地麵,手指無意識地摸索著衣袖的布料。沈季也無心逗弄他,又揀了一張紙,拿起筆寫了起來。

屋內二人間有一人不會說話,晏重之再不語,氣氛便格外凝重了起來。他微微側目看沈季在紙上寫著什麼,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也隻是輕聲歎道:“何必如此。”

而一旁執筆沈季也並無他想象的那般輕鬆寫意,隻見他將一張紙塗塗抹抹了數次,才擱下筆,將紙張遞給晏重之。晏重之接過,便見到上麵幾次增改,最終在空白處隻餘兩個字清晰可見。

"玦",“慎”。

月上枝頭時,小屋的門才“吱呀”一聲被推開,晏重之和沈季相繼從裡麵走出來。屋外已無人值守了,小池塘倒映著天上滿月的瑩瑩光輝,四下皆靜悄悄的。晏重之隻朝著沈季略一拱手,二人相視間,仿佛有百千句話儘在不言中。夜色已深,二人便不再多言,匆匆分彆離去。

晏重之一個人走在夜路上,這條道上的侍衛早已得過吩咐,紛紛散去全府其他各處,將這間小院空了出來。他下意識緊攥著袍袖,不斷回想著方才沈季寫下的話。沈季無異於齊瑾的鷹犬,既然他已有所耳聞,那齊瑾必然隻會知道的更多。正是知道這點,齊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