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謀劃(修改版)(2 / 2)

除此之外,她還在香爐中焚燒了辛夷,此物有祛邪除濕之功效。香藥與焚香雙管齊下,效果應該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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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玉蕪追著齊王離開了聚仙樓,上馬車後,瞥見男人陰晴不定的麵色,她急喘幾聲,兩手用力攪動著錦帕,柔聲解釋,“玉蕪實在沒有想到,原姨娘竟會選用此種題目,三日後,等她將周氏徹底壓下去、”

話沒說完,就被齊王不耐打斷,“夠了!若是原氏輸了比試呢?又該如何是好?況且就算她贏了,謝崇也不會對你青睞有加,將那些賬目展露於你麵前,想要護住寧家,銷毀證據,這個法子根本行不通!”

女人一張臉漲紅如血,她暗暗咬了咬牙,哭道,“先前是王爺說的,讓玉蕪嫁給謝崇,儘量將他拉攏到咱們身邊,如此一來,就算那本賬冊交到陛下手中,咱們也不至於如此被動,畢竟賬冊根本證明不了什麼,藏在鄭臨韜手中的證據才是最關鍵的......現在王爺又說這條路走不通,您讓玉蕪怎麼辦?”

想起近段時日受到的委屈,寧玉蕪心裡甭提有多難受了,她以手掩麵,兩行清淚順著麵頰不斷滑落,這副模樣當真稱得上楚楚可憐。

齊王對她並非全然無情,從袖中摸出帕子,捏著女人的下顎,一邊拭淚一邊道,“是本王想錯了,謝崇忠於父皇,根本沒有拉攏的可能,既如此,還不如將他徹底除去,到時候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空出來,推舉本王的人手,也就不怕這些鷹犬了。”

聽到這話,寧玉蕪渾身一震,沒想到齊王竟生出這等想法,她心神平複下來,聲音沙啞的問,“王爺準備如何出手?若是下毒的話,就算成了,也會讓陛下產生戒心,想要達成目的,怕是更為不易。”

“下毒自是不成。前幾日你跟本王說過,謝崇髓海有疾,受不得血氣的衝擊,必須以香料才能壓製住那種疼痛,眼下周氏正在聚仙樓中比試,隻要派人圍住聚仙樓,不讓鎮撫司的人出入,周氏無法為他診治,髓海的疼痛就永遠不會平複,這可是要人命的。”

從寧玉蕪第一次說出“髓海有疾”這四個字,齊王心裡已經有了成算。

上一任指揮使謝孟冬是謝崇的嫡親叔叔,也患上了同樣的病症,有人為了除掉他,便將他嫡親妹妹謝微大卸八塊,把屍首盛放於木匣中,送到謝孟冬麵前,他受不住血氣的衝撞,頭痛欲裂,藥石無醫,熬了整整三日,還是沒挺過去。

桃花眼微微閃爍,寧玉蕪也想起了這回事,當初的凶案鬨的委實不小,即使身在閨閣,她也聽到風聲了。

“王爺是想用同樣的法子除去謝崇,讓他與謝孟冬死狀相同?”

齊王微微頷首,道,“髓海有疾是病症,太醫都無法診治,謝崇受不住刺激,丟了一條性命,是他的命數如此,與旁人並無瓜葛,父皇即使懷疑,也沒有任何用處。”

“比起他叔父,謝崇更為冷血,他不在意任何人,侯氏與謝嶺母子,在他心裡根本沒有半分地位可言,就算死在麵前,想來也不會對他產生太大的刺激。”

想起謝崇對侯氏的態度,寧玉蕪不由皺眉,麵上露出幾分不滿。

齊王手裡拿著折扇,輕輕敲了幾下,眯眼道,“此人表麵看似冷血,實際上卻十分重情,侯氏母子雖沒有用處。但教他武功的耿喬卻不同,即便隻是個小小的百戶,卻待他如子,恩重如山。前年耿喬過世,隻留下一個十六歲的獨子,名為耿雲安,謝崇將他視為親弟,眼下也該派上用場了。”

想起謝微的死狀,寧玉蕪心裡一陣發寒,身子顫抖不停。看著那張俊朗斯文的麵龐,她咬了咬唇,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比試的結果並不重要,你莫要插手,先回去便是,等解決了謝崇,本王會娶你做王妃。”說話時,馬車停在了寧府門口,女人怯怯點頭。

想到王爺會對一個無辜的少年下手,她內裡便生出了幾分不忍。但與寧家的富貴繁華相比,一條人命委實算不得什麼,沒了也就沒了,大不了多給耿家燒些紙錢,讓耿雲安下輩子投個好胎,切莫與謝崇那種惡鬼牽扯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