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嶼和季慕言帶著小女孩又將近走了半個小時, 終於看到了那個紅色尖頂的教堂。
小女孩激動起來,指著不遠處的一棟房子對他們說:“這就是我家!”
小女孩開心地跑著往家跑,季慕言怕她摔倒,一直在旁邊護著。
還沒到家門口, 小女孩就蹦跳著喊媽媽。
門開了, 一位優雅的女士出現在門口, 原本惶恐害怕的表情, 在看到小女孩的瞬間由陰轉晴, 她抱起小女孩,眼底閃著淚光,摸摸小女孩的頭發說道:“甜甜你去哪裡了,媽媽快要被你嚇死了!”
季慕言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臉色沉靜,看不出一點情緒。
不知為何,秦司嶼總覺得季慕言有些怪怪的。
他站在季慕言身邊,說道:“甜甜媽媽一定著急死了。”
季慕言點點頭, 沒有說話。
甜甜媽媽注意到了季慕言和秦司嶼, 微微一愣,甜甜指著他們說道:“是這兩位大哥哥幫我找到家的。”
秦司嶼和季慕言走過去, 秦司嶼笑著說道:“甜甜媽媽你好。”
甜甜媽媽遲疑道:“你, 你是秦影帝, 秦司嶼?”
“是我。”秦司嶼解釋道:“我在這錄節目,這位是我的搭檔季慕言,是他先提出要把甜甜送回來的。”
甜甜媽媽立刻感謝季慕言。
甜甜媽媽摸了摸女兒的頭:“我們是三個月前剛搬過來的, 甜甜一直很不適應,今天她說想出去玩,但我一直忙,就讓甜甜去拐角那個小花園玩,沒想到她竟然走丟了,是我的錯,是我忙於工作疏忽了我的女兒。”
季慕言看著甜甜媽媽談起甜甜時,臉上滿滿的愛意和憐惜,不禁再次疑問這世界上真的是所有的媽媽都愛自己的孩子嗎?
一個疑問會引起千百個疑問,千百個疑問中包含著滿滿怨念和痛苦,季慕言早學會了放棄。
告彆甜甜媽媽和甜甜後,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兩人都知道絕對輸定了,就直接去了鐘樓,節目組也沒有乾涉。
等到他們到的時候,其他兩組已經在了。
顧子墨衝他們揮揮手,“快來,再慢一點菜都要涼了!”
季慕言和秦司嶼走過去一看,他們的桌前也擺著豐盛的菜肴。
季慕言說道:“輸的那個組不是隻能吃簡單的晚餐嗎?”
溫千凝衝他們眨眨眼,“我們一組分給了你們兩道菜,這樣我們就能享用到豐盛的晚餐了。”
秦司嶼秒懂了,這都是節目組的套路。
雖然前四天騷操作不斷,把他們折騰了個夠嗆,但最後一天還是要用溫馨結尾,所以才給了前兩個組一組六道菜,平均分一下就是一組四道菜。
他們兩個也坐下了。
在鐘樓上用餐可以看到城市的風光,臨近傍晚,夕陽給整個城市鍍上了一層金光。
顧子墨忍不住感慨道:“好美啊,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小鎮這麼美呢。”
秦司嶼指著一角對季慕言說道:“那裡就是甜甜的家。”
季慕言也看到了那個紅色堅定的教堂,點了點頭:“希望甜甜以後不要再走丟了。”
秦司嶼笑了笑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孩子,我看你對甜甜特彆溫柔。”
季慕言看了秦司嶼一眼,沒有說話,其實他什麼都不喜歡,隻是甜甜臉上害怕又無助的表情讓他想到了自己。
六人已經非常熟悉了,此時又有美味的佳肴和美麗的風光,吃飯的一個小時裡,六人相互調侃,笑聲不斷。
吃完飯後,六人最後跟直播間的觀眾告彆,第一期的錄製也就結束了。
顧子墨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癱在椅子上,“這幾天可累死我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覺,睡他個天昏地暗!”
溫千凝羨慕地看他一眼,“我也好想多睡一點啊,但我回去還有通告要趕。”
溫千凝沈靖還有傅哲南之後還有通告,急著回去,顧子墨和傅哲南同行,也就一起跟著回去了,六個人中就隻剩下了季慕言和秦司嶼。
他們的行李今早就收拾好,已經由專人送去機場了,他們等十分鐘左右,程罄來接他們了。
雖然隻有五天,但仿佛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程罄了,季慕言問了聲好:“程哥。”
程罄雙眼放光地看著季慕言,等到車門一關上,程罄就激動地說道:“慕言,你真是太厲害!!”
季慕言不習慣看微博,秦司嶼也沒時間看,兩人都不太清楚網上的事,但程罄作為經紀人卻非常了解。
“你知道你微博現在有多少萬粉絲了嗎!”說完他自問自答:“已經一千多萬了,隻是五天就暴漲到了一千多萬,差點破了秦司嶼當年的記錄!”
程罄接著說道:“因為你沒簽公司,所以各大經紀公司紛紛找上門來,不過跟寰宇沒法比,我統統幫你回絕了,還有各種影視,綜藝,真人秀都邀請你,我幫你整理了一下,待會你回去的路上可以看一下你喜歡哪個。”
季慕言隻求曝光,對娛樂圈的這些也不了解,便說道:“要名氣最大的,程哥幫我安排就行。”
程罄還是以第一見這麼誠實的藝人,愣了一下說:“好,那就由我幫你安排。”
“對了,你知道國內鋼琴大師孫老嗎?”程罄問道。
季慕言點點頭:“知道,我還看過他演出。”
“是這樣,他孫女聯係我說孫老想見你一麵。”程罄問道:“你願意跟孫老見一麵嗎?”
季慕言頓了一下,過了幾秒之後才說道:“願意。”
“好,那我提前給你安排一下。”撿到了季慕言這塊寶貝,程罄的經紀人之魂開始燃燒,他像倒豆子一樣說道:“我和團隊給你大致規劃了一下,鋼琴可以作為你很好的賣點,你過幾天去公司錄一段鋼琴作為粉絲福利,你顏粉也很多,記得過幾天拍幾張自拍……”
秦司嶼實在聽不下去了:“程罄,你差不多就行了,這才剛錄完節目還沒休息,你就開始布置任務了,彆仗著小朋友乖,你就壓榨他勞動力。”
程罄也知道自己過了,訕訕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動了。”
季慕言卻不覺得過分,“我時間有限,想多些曝光,我不累的。”
秦司嶼見季慕言一副拚命三郎的樣子,唬他:“你知道粉絲最喜歡你什麼嗎?”
季慕言想了想說道:“會談鋼琴?”
“這都是假象。”秦司嶼靠在椅背上,緩緩說道:“他們就是喜歡你這張臉。”
“……”季慕言疑惑:“真的是這樣嗎?”
“你想想,如果你長得一臉猥瑣,鋼琴彈得再好會有這麼多人喜歡你嗎?”
季慕言搖頭:“不會。”
秦司嶼放緩聲音,蠱惑季慕言:“所以他們就是喜歡你這張臉,你工作那麼多,休息不好,黑眼圈重,皮膚差,說不定還會提前衰老,到時候還會有人喜歡你嗎,所以現在為了工作過度勞累不是什麼好事。”
秦司嶼的邏輯把季慕言繞了進去,他點點頭說道:“那我還是勞逸結合吧。”
秦司嶼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程罄狐疑地看著秦司嶼,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都不像他了。
程罄一開始還以為秦司嶼會把季慕言交給他照顧,沒想到秦司嶼自己還挺上心的。
到了機場之後,秦司嶼囑咐一定要好好托運兩個箱子,程罄奇怪地問道:“怎麼,這裡麵是有古董嗎?”
秦司嶼說道:“不是古董,是紀念品。”
程罄還以為是比較貴重的紀念品,也沒多問,讓人去托運了。
在等飛機的時候,秦司嶼給他一個朋友發微信。
秦司嶼:在?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朋友:秦哥,你說。
秦司嶼:我想請你幫我買一台施坦威鋼琴,要最好的,價格不是問題,最好能快一點給我。
朋友:沒問題,明天就能送到你家去。
秦司嶼回了句好,正好要登機了,就關上了手機。
他們選的是商務艙。
飛機要飛十一個小時,正好要飛一晚上,秦司嶼兩人可以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等著睡飽了再去工作。
秦司嶼遞給季慕言一條毯子,說道:“蓋上,睡著的時候彆著涼了。”
季慕言點點頭,仰頭看著秦司嶼說道:“謝謝秦哥。”
季慕言說這話的時候特彆乖巧,乖地秦司嶼騷心蕩漾,說道:“你待會可以靠在我的肩膀睡。”
季慕言一向不喜跟人親密接觸,隻有皮膚饑渴症發病時除外,他疏離地說道:“不用了。”
秦司嶼也不生氣,隻當是小朋友臉皮薄,容易害羞。
飛機起飛了,季慕言戴上眼罩很快睡著了。
秦司嶼回去的第二天就要進組拍戲,他是特邀演員,演的是個戲份不多的配角,三天就能拍完了。
秦司嶼看著手中的劇本,他最擅長的領域是演戲,如果季慕言想演戲,他還能帶帶他,隻是可惜了,季慕言不喜歡演戲,他看劇本容易忘記時間,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感覺肩膀一沉,季慕言靠在了他肩膀上。
秦司嶼轉頭看著季慕言,他戴的眼罩比較大,幾乎遮住了季慕言小半張臉,隻露出了精致的下巴。
他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季慕言的唇上。
季慕言天然的唇色很好,粉中透著淡淡的紅,嘴唇水潤,泛著果凍一般的質感,看上去特彆軟。
秦司嶼收回目光,越發覺得季慕言有意思——脾氣硬,臉色冷,但身上軟,還愛跟他撒嬌。
明明是很多矛盾的特質,但在季慕言身上卻融合得特彆好。
季慕言其實在裝熟睡,他早就醒了。
他睡到一半皮膚饑渴症犯了,隻能裝作睡熟了,不小心頭靠在秦司嶼肩膀上,緊接著他感到秦司嶼的目光落在了他臉上,他以為是自己裝睡被發現了,心提到了嗓子眼,沒想到秦司嶼不知為何笑了聲,收回了目光。
季慕言鬆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完全出去就疼出了一身冷汗——隻是靠著肩膀並不能減緩他的病症。
季慕言忍得十分痛苦。
秦司嶼就在他身邊,味道包圍著他,可他卻沒有機會和秦司嶼更親密的接觸,這讓他更加痛苦了。
季慕言一直在尋找機會,就在他耐心告罄的前一分鐘,秦司嶼突然動了一下。
秦司嶼看劇本看累了,放下劇本準備睡覺,他剛戴上眼罩,突然感覺手腕被人抓住了。
秦司嶼下意識動了一下手腕。
季慕言的身體都僵住了,接觸的地方像過電一般酥酥麻麻的,秦司嶼體溫偏高,就像一塊暖寶寶一樣熨帖溫暖,身上的不適像潮水般退去,季慕言更加不想鬆開秦司嶼的手腕,隻能裝自己睡迷糊了,不小心握住了秦司嶼的手腕。
秦司嶼動了一下,季慕言似乎被打擾了一般蹙了蹙眉,頭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秦司嶼摘下眼罩,側頭看著季慕言,視線從他的臉上轉移到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上,季慕言瓷白的皮膚在光下幾近透明,連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都一清二楚,手指如白玉般修長溫潤,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尖透著淡淡的粉,如微涼的一抹殘雪,輕輕扣在他手腕凸起的動脈處。
秦司嶼心中的某根弦震動了一下,可這細微的波動並沒有引起他的重視,他想起季慕言有起床氣,也再隨他去了。
兩人就著這個姿勢睡了過去。
程罄睡到一半醒了,他偏頭一看,徹底嚇醒了。
什麼情況?
秦司嶼和季慕言緊緊靠在一起,可以用依偎來形容了,季慕言的頭枕在秦司嶼肩膀上,秦司嶼下巴抵著季慕言的額頭,他們的手緊緊相握,姿勢非常親密。
說出去不是情侶,恐怕都沒人信。
程罄慢腦門的問號。
難道秦司嶼和季慕言已經在一起了?
短短五天的綜藝就互相喜歡上了對方,這也太快了吧!
可是他們之前的相處狀態又不太像是互相喜歡。
程罄的腦袋飛速運轉,瞬間產生了無數種猜想,經過各種推敲之後,程罄得出了結論。
他們一定是談戀愛了,隻不是在刻意瞞著自己。
程罄越想越有道理。
他們因為家族關係,或者是年齡關係,隻能搞地下戀。
不過秦司嶼真是個老畜生,季慕言剛剛成年,人又乖又聽話,他怎麼下得去手的。
而且他之前還一臉嫌棄地說“季慕言就是一小孩,我怎麼會喜歡他”,嗬,他就想問問秦司嶼臉疼不疼!
不過他們……確實還挺般配的。
程罄後半段時間都沒睡,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他決定還會幫他們瞞著吧,畢竟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而且秦司嶼還是他老板,他也要吃飯不是?
快下飛機了,程罄把秦司嶼叫醒了。
秦司嶼還沒徹底清醒過來,蹙眉摘掉了眼罩,右肩膀有點疼,他剛想活動一下,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他轉過頭,還沒看清事物,嘴唇卻擦過了柔軟又溫暖的東西——季慕言靠在他頸窩,他剛才不小心碰到了季慕言的額頭。
秦司嶼一愣,看著季慕言近在咫尺的睡顏,又想起睡前的事情,他想把季慕言扶起來,突然發現手裡好像握著什麼柔軟的東西,他下意識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還挺光滑的。
秦司嶼看過去,看到他竟然握著季慕言手。
秦司嶼立刻鬆開了,季慕言還握得緊緊的。
秦司嶼腦殼疼。
這是怎麼回事,他分明記得睡覺前,季慕言隻是握著他的手腕啊,怎麼睡醒就變成握了十指相扣呢。
秦司嶼掙了一下,季慕言立刻清醒了。
他摘掉眼罩蹙眉看著秦司嶼,因為有些起床氣臉色很不好看,大有“你再動一下,我就一腳踹過去”的意思。
秦司嶼耐心跟他講道理:“醒了?你先把我的手鬆開,我們馬上就要下飛機了,牽著手下飛機不方便。”
季慕言沒睡醒,蹙眉看了了秦司嶼足足半分鐘,他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觸電般鬆開了手。
秦司嶼活動了一下肩膀,還沒抬起手來,突然又被抓住了手腕。
秦司嶼:“???”
季慕言身上的皮膚饑渴症還沒好,剛鬆開秦司嶼的手,身上的疼就控製不住了,他下意識地握住了秦司嶼的手腕,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秦司嶼問道:“你這是……?”
季慕言硬著頭皮,生硬地說道:“手有點……麻了抬不起來,借你的手腕放一放。”
秦司嶼被逗笑,開玩笑道:“那你另外一隻手麻了嗎,我可以兩隻手都借你。”
季慕言下意識就想說好,但想起這樣就有些太過分了,就隻能萬般無奈地搖了搖頭。
又過了將近十分鐘,飛機降落了。
程罄見兩人還黏在一起,忍不住咳了一聲提醒道:“該下飛機了,外麵可能會有記者,你們準備一下。
言下之意,拜托你們收斂一點吧,要不明天的頭版就是你們了。
季慕言聽到程罄的話,才意識到他剛才做了什麼,他趕緊鬆開手,有些抱歉心虛地看了一眼秦司嶼,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便衝他們兩個點了點頭,站起來出去了。
程罄隻當季慕言是在避嫌,他回頭看到秦司嶼還在看著季慕言的背影,忍不住多嘴道:“你收斂一點!”
秦司嶼被程罄莫名其妙蹦出來的這句搞蒙了,蹙眉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程罄哼哼了兩聲,說道:“你自己清楚。”
秦司嶼嘖了一聲,“有話就講,彆給我打啞謎。”
程罄見秦司嶼裝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在心裡罵了他一句老畜生,不說話了。
秦司嶼不知道程罄心裡都裝著些什麼奇怪的東西,也就沒有再問。
雖然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了,但秦司嶼的魅力太大,現在又加上一個季慕言,程罄怕出事,把他們捂得嚴嚴實實,從貴賓通道離開了。
季慕言一路上克製著親近秦司嶼的衝動,他的皮膚饑渴症還沒好,雖然也不是太嚴重,還是能勉強忍住的,但秦司嶼這個人形解藥在他麵前晃,非常考驗他的忍耐力。
季慕言怕被看出來,上車後一直裝睡,期間他好幾次都感覺到秦司嶼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季慕言本來就想這麼糊弄過去,沒想到皮膚饑渴症像是跟他有仇一般,越來越嚴重了,已經快到他的忍耐極限了。
下車的時候,秦司嶼見季慕言緊緊蹙著眉,臉色也不好看,以為是起床氣便安慰道:“再忍一下,到家後就可以睡了。”
說完他看到季慕言睜開了眼睛,目光在他領口的皮膚上轉了一圈,又移開了目光。
秦司嶼:?????
剛才是他的錯覺嗎?
等他想去問的時候,季慕言已經大步走遠了,渾身散發不要靠近我的氣息。
秦司嶼隻能作罷。
現在是淩晨五點,秦司嶼不想驚動彆人,就和程罄一人提著一個箱子,他見季慕言臉色不好,也一並幫他拿了。
季慕言忍得很痛苦,到門口的時候,他的理智之弦徹底繃斷了,他一手強勢把秦司嶼拉進門裡,一腳把門踹上了。
門“砰”的一聲,差點砸在程罄鼻子上。
程罄:“……”
程罄:“……”
程罄:“……”
我不應該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
程罄還沒吐槽完,門板“砰”的一聲,像是什麼重物狠狠地壓在了上麵。
程罄的臉色瞬間變了。
臥槽!這麼激烈!!
他這還沒走呢,就已經忍不住了?
程罄在心罵了秦司嶼一聲畜生,同時尷尬地想,他是該在這等著呢,還是先走呢?
他等了大約一分鐘,見沒人給他開門,便摸了摸鼻子,知趣地離開了。
門內——
季慕言抓著秦司嶼的衣襟,把秦司嶼抵在了門上。
秦司嶼舔舔後槽牙,這感覺有點熟悉啊。
他低頭看著季慕言問道:“你怎麼了?”
季慕言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因為過於用力,指尖泛著淡淡的青白色,他不回答,他像小貓一樣在秦司嶼胸膛上蹭了蹭,把臉埋在秦司嶼胸膛裡,小聲地支吾了一聲。
“嗯?”秦司嶼見季慕言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也沒追問,微微仰頭看著天花板。
哎,帶孩子還挺……麻煩的,雖然這麼想著,他嘴角卻誠實地勾起了弧度,雖然他本人都沒有意識到。
過了幾秒,他感覺胸前的衣服好像有些濕,他微微一愣,看到季慕言雙肩在微微顫抖,身體顯得格外瘦削單薄。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