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要圈人(1 / 2)

沐心很意外, 魏雲驥這是......在服軟?

這是他第一次從魏雲驥口中聽到,沐華變成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沒有想象中的快意, 隻覺得可笑。

沒有考慮太久:“沒有如果,魏大哥......我說過了,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 不對......是從來都沒有開始過。”

他還想說倆人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沐華,而是不信任, 不偏愛。

說白了就是不夠愛。

但過去的事, 已經放棄的事, 解釋又有什麼意義, 隻是道:“你抬舉沐華可以,但還是換個人比較吧,拿小叔叔來說,是在侮辱他。”

魏雲驥看著沐心認真平靜的麵容, 心口冰涼。

已經這樣維護舒垂霖了嗎?

科學上來說, 人隻要不死,心總是跳動著, 裡麵熱血噴湧, 絕對不會感知到寒冷, 可是這一刻, 他確定真的感覺到胸口灌進去了一陣冷風, 被冰到險些站不住。

沐心偏身從魏雲驥身側離開。

門了看到貼牆站著的沐華, 對方仇恨的盯著他,大有衝上來咬一口的意思,緩緩露了個笑:“牆角好聽嗎?”

他知道自己這個笑一定很好看,為了上鏡專門練過的, 笑是真心,幸災樂禍的那種真心,並且提前同情對方一下。

也許魏雲驥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愛。

沐華呼吸驟重,顧忌魏雲驥聽到,無聲而咬牙切齒:“你......”

雖然知道魏雲驥喜歡沐心,也知道魏雲驥在利用自己激沐心,但一切都在籌謀之中,有什麼可不忿的。

真正不忿和傷心難過的,不應該是沐心這個爆炭性子的人麼,就像過去一樣,可是什麼時候開始......

明明才過去沒多久,沐心怎麼能像沒事人一樣,倒是自己,在被魏雲驥輕描淡,當做籌碼一樣說“不要”的時候,幾乎要被羞恥淹沒。

沐心心情挺好,雖然走幾步發現高興過頭方向走反,可能要繞路,但回頭是不可能回頭的,要麵子。

能看礙眼的人憋悶,多走幾步路不算什麼。

下了樓才知道,外麵竟下雨了。

雨霧朦朦中停在門口的一輛車鳴笛,沐心看過去。

後車窗降下,男人玉白的麵容在雨幕中華美而森冷,但那雙眼看過來時,卻帶著某種難以描摹卻讓人安心的溫度。

沐心禁不住一笑:“小叔叔!”

副駕駛的六子舉著一把巨大的黑傘下車,護著沐心上了車。

雨不大,但風吹著,總有幾縷落在臉上和身上,沐心上車後就沒有靠同樣坐在後座的舒垂霖太近。

舒垂霖握了下沐心的手腕:“過來。”

單從窗外看,他正襟危坐麵容冷肅,便是立時去參加金融會議也很妥當,但上車了才能發現,手裡拿著毛巾,腿上還擱著一個放糖果的小碟子,居到連本身的氣質都被割裂的亂七八糟。

感覺挺不壞,很接地氣。

沐心這會兒看到毛巾了,往人旁邊坐了坐。

舒垂霖拿著毛巾的手抬了下,小到幾乎不被發現的猶豫,最終將毛巾遞給了沐心,問他:“很順利?”

沐心頭,除了遇到魏雲驥之外,一切都挺順利的。

隨意呼嚕一把臉,待看到毛巾上暈的一紅,才想起來直接下了樓,忘記去化妝間卸妝了。

錄節目時燈光太強,上妝很有必要,他眉眼本就色彩分明,其實也就微塗了唇膏潤了潤。

舒垂霖看他:“嘴角......”

沐心拿毛巾蹭了蹭,手指頭還碰了碰,往舒垂霖那邊探腦袋:“還有嗎?”

駕駛座上的老徐從後視鏡看,青年花裡胡哨的衣服上簇擁一張豔麗卻純淨的麵容,正湊過去拿自老板當鏡子照。

他跟在老板身邊三年有餘,從沒見老板允許誰這樣的靠近,也從來沒見過老板為這種瑣碎的事上心。

所以像尊重老板一樣尊重小沐爺,一定沒錯。

六子扭著脖子看後麵,剛想說“有什麼?”袖口被扯了下。

他看老徐,老徐微搖了下頭。

六子想起來了,林子哥告訴他在沐心在的時候,儘量少說話多吃飯,否則就讓他和大毛住一個屋。

大毛那隻刁鸚鵡,以前隻偶爾在他哥跟前溜達,其他人靠近了就嘰裡呱啦一頓叫,有時候還叨人頭發,現在對小蛋糕最親近,其他時候真是個長翅膀的惡棍。

長翅膀又得寵,他又不能將那鳥怎麼樣。

一個屋,不得被欺負死?

後座,

舒垂霖從沐心手裡抽走毛巾:“還有......疼了就告訴我。”

沐心無所謂的從小碟子裡撿了顆糖,剝糖紙後吃掉,硬糖,腮幫子頂一個小包:“......我又不是個姑娘,使勁也沒事。”

舒垂霖便不再說,隻沐心低頭的瞬間,從沒關的車窗往外看了一眼,節目組大樓二樓,靠窗的地方。

隻一眼,似無意。

垂眸,拿毛巾細細擦了沐心的唇角,動作很輕柔,然後將毛巾折疊,又掠了掠沐心頭發上的潮氣,像揉一個小動物。

這才道:“開車。”

黑色轎車消失在路的儘頭。

節目組二樓,開著的窗戶飄淡如薄紗的煙霧,很快被水汽打散。

魏雲驥看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腦海中不受控製的浮現方才種種,沐心的毫無防備,舒垂霖的刻意挑釁。

直到手指傳來刺痛,是煙燃儘。

站在旁邊的沐華擔憂道:“驥哥,你的手......”

魏雲驥不耐煩的躲開沐華的手,無動於衷的將燃著的煙在掌心摁滅,像對空氣自言自語:“他在報複我,是不是?”

報複他的忽視,報複他的冷待......

記憶不會騙人,過往像潮水般湧來,有一次沐心冒雪來看他,帶著做好的飯菜,睫毛、頭發上都是半化的雪滴,鼻尖凍的通紅。

真是奇怪,當時好像沒看這麼仔細,現在卻能一的回憶起來。

那時候他做了什麼

好像是急著去開會,隨口讓沐心自己找東西擦擦臉,然後就離開了。

那場雪比今天的雨大很多。

沐華被魏雲驥甩開,手臂碰到了牆上,禁不住痛呼了一聲,其實不疼,但疼和不疼還不是自己說什麼是什麼。

可惜旁邊的男人麵容如鐵一般寒冷,又似乎帶著某種不自知的脆弱,一都沒有注意到身邊發生了什麼。

或者說知道,但是無所謂。

很快到了六月,沐心憑借《謫仙》從十八線小藝人變成了有名有姓的三線。

廣告、綜藝、劇本,多的眼花繚亂。

他不缺錢,廣告挑的精細,劇本更是在唐抿那裡篩了又篩,之後定了一檔六月下旬的綜藝《廚房大作戰》維持熱度,七月進組拍大型古裝劇《晉王傳》。

六月上半旬空來,是要休息加過生日。

這個生日對沐心來說很重要,二十二歲,是法律規定的最低結婚年齡,算是另外一種意義的成人。

沐父和沐逾衡的意思是大辦,大有慶祝沐心事業生活都到正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