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一行人從警察局走了出來,不過與來之前相比,顯然人少了一大半,劉少以及他帶來的那些小弟全都進去了。
於山輝檢查過了,他喝的東西被下了藥,而這個藥是張義下的,有酒吧的監控當證據,張義也被抓了,但他是劉少買通的,所以劉少想推脫自己不知道也不可能,更何況,他在此之前還給張義的賬戶打了一筆錢。
唯一可惜的是白文羽並沒有被抓進去,劉少不知有什麼把柄在白文羽或者儲金盛手裡,他將今晚上這一切全都攬了下來,說白文羽一開始並不知情,甚至還勸他們不要對自己的哥哥動手。
今晚上隻是劉少單方麵因為不滿上次賽車輸了想找於山輝和白承寒麻煩,還將今晚上白文羽說的那些話都當成要幫白承寒。
白承寒手裡的錄音因為沒有畫麵,唯一能指證白文羽的也隻有最後他拿著煙灰缸要砸白承寒,但當時看到的隻有包廂裡的人,以及厲子錚與當時酒吧一起過來的負責人。
負責人不敢得罪儲金盛,所以隻說沒看到。
至於……厲子錚雖說對白文羽失望,但也沒想過讓白文羽進去。
所以當時問到的時候,厲子錚說包廂裡昏暗並沒有看清,氣得剛打了一針已經恢複正常於山輝上去就要揍他,被白承寒攔了下來。
白承寒早就猜到會這樣,他這次專程讓厲子錚過來一趟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過能將白文羽給送進去,即使真的關了,他沒有受傷,頂多也就幾天,對白文羽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
他今晚上要做的目的,而是另外一樁。
這時候已經是夜裡三四點,厲子錚因為剛剛做了偽證對白承寒愧疚至極,他張著嘴想對白承寒說什麼,卻不知怎麼開口。
過往他秉承的良知在今晚卻因為白文羽開了一個口子,讓他渾身都不舒服,甚至有種背後多了一道道德的枷鎖,壓得他喘不過氣。
但看著白文羽紅著眼求他時的模樣,他狠不下心,他們自幼一起長大,更何況,文羽小時候還幫過他,那一幕至今都讓他從未忘記過,從後來在白家見到文羽,他就發過誓,這輩子他都會好好護著他。
所以他違背了良知,說了那些違心的話,他不後悔,卻愧對白承寒。
尤其是此刻瞧著夜色裡站著的年輕人,白襯衫黑褲子,風將他的白襯衫吹得鼓鼓的,勾勒出愈發瘦弱的身形,眉眼涼薄瞧著一處,看都沒看他,仿佛他是無關緊要的垃圾。
這種想法讓厲子錚胸口喘不過氣來,忍不住上前想解釋,隻是他剛上前一步,就被白文羽抱住手臂:“子錚哥,對不起……我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後不會了……”
厲子錚的目光卻無法從不遠處的白承寒身上移開,想抽出手臂,白文羽卻抱得更緊。
白文羽心裡又氣又怒,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以為自己是甕中捉鱉,對方卻給他來了一出計中計,是他這次大意低估了白承寒。
麵前的人壓根就不是他初見時的那般,是他眼拙,竟然沒看出來這麼久以來對方都是演的,用自卑怯懦好欺負的性子蒙蔽了他,這才導致他們並未對他設防,才能讓白承寒這一個月來打探到這麼多消息。
這一次也差點連自己都弄進去。
於山輝氣得直蹦:“鬼迷心竅?你以為我們會信?你當時拿煙灰缸要砸白先生的時候當大家都是瞎的?還有你……虧老子還以為你是來救人的,結果一丘之貉!卑鄙!無恥!狗男男!不要臉!”
於山輝把自己能想到的詞都往兩個人身上甩,厲子錚這邊還沒怎麼樣,儲金盛聽不下去了 ,他頂著一頭黃毛,上前擋在紅著眼眶柔弱可欺的白文羽身前:“你敢再罵一句試試?”
於山輝氣笑了:“你個死舔狗,活該你被人利用!”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白文羽特麼就是個高級綠茶,吊著一個,還搞了個備胎,特麼還能和諧相處?
你說氣不氣!
儲金盛哪裡受過這種氣,他堂堂儲家二少還是頭一次被人罵死舔狗,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一頭黃毛往上炸:“你找死!”攥緊拳頭就要揍過去。
於山輝已經恢複力氣,哪裡怕他,也直接就要回揍過去,隻是很快他感覺到有人往他肩膀上從背後一放,隨著儲金盛打過來時,輕輕一偏就躲了過去,而下一刻儲金盛打了個空,也不知怎麼著竟是腳下一歪,為了穩住身形繞了一圈,突然麵朝白文羽厲子錚重重砸了過去。
厲子錚臉色不好看:“金盛!”
白文羽更是嚇得不輕,隨著三人就這麼重重撞在一起,齊齊倒了下去,儲金盛為了護住白文羽,把自己當了墊背,被壓得哎呦哎呦的,畢竟兩個人的重量,他感覺五臟六腑都開始疼了起來。
於山輝看得目瞪口呆,回過神忍不住樂了起來:“活該!”
想到剛剛是身後的白承寒幫了他,笑眯眯豎起拇指:“還是白先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