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不是扮作,我從未說過自...)(2 / 2)

衛家女 三水小草 7258 字 3個月前

水廊儘頭,已顯出兩個人影,看著那二人逐漸走近,於崇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堂弟。

他剛剛是說過吧,定遠公衛臻總不能多穿一條裙子?她怎麼不能穿?她、她就這般讓另一個人也穿了裙子呀!

此時,於崇還以為定遠公身後那穿著黑衣藍裙的是她家婢女。

“當啷”一聲,有酒壺落在了地上。

杜明辛已經看見了那雙藍色的眼。

喝了幾壺酒,他沒覺得自己醉了,此時卻覺得自己大概是喝醉了做了一大夢,不然怎麼看見自家少將軍竟然穿了裙子?

衛薔今日也穿了羅裙,依然是三品以上才可穿的紫,做成了大袖衫,隻下裙換了繡金的香色,頭上仍是簡單的發髻,毫無修飾的臉,還有腰間那把長刀。

看向那些纏繞在廊柱上甚至直接垂如了水裡的綃紗,她的嘴角有兩分笑意。

水廊之上清風陣陣,吹得綃紗飛揚,也吹動了衛燕歌的裙角。

她的步子邁得很大。

沒有人告訴過她穿著裙子就不能邁開自己的步子。

就像沒人告訴她穿了裙子就不可再背刀一樣。

她彎曲的發被清歌奮力地試圖做成發髻,可她軍屯的時候頭發裹了泥,她嫌麻煩,用刀削掉了肩膀以下的頭發,最後隻能將頭發勉強梳成辮子挽成小髻。

再次看見定遠公作女子裝扮,水廊中眾人身上又有了上次那種渾身的不適,卻都說不出所以然,越來越多的人看見了定遠公身後那藍眼的女子。

於岌站了起來,道:“定遠公好羅裙,竟然讓自己手下將軍也強作了女子打扮,實在是……”

還沒等他想出一調侃而不失禮的詞,定遠公已經一把拉住了自己身後那人的臂膀。

“於大夫是說承影將軍?哈哈,於大夫你酒意上頭?承影將軍衛燕歌一直是女子,怎麼你都忘了?”

女子?!

縣公陸蔚家曾與衛氏同為國公,直到嫡係凋零陸蔚旁係襲爵,不僅降為了縣公,連兵權也失了。

陸蔚祖母便是胡姬,因此一事,他縱然成了縣公也常被人看不起,想要效仿先祖以軍功重振家聲也處處受阻,所以,他待承影將軍也比彆人親近兩分,偶爾承影將軍要在東都過年節,他也不會忘了讓家人多備份禮。

她竟是女子?!

也有人看著承影將軍那比定遠公還要高出寸餘的身高,那手,那……那……那走路的樣子,穿著羅裙都難掩勇毅威猛。

這般人竟然是女子?!

於崇家酒宴請的多是一些急功近利想要一層體麵皮囊又滿心滿眼都是民脂民膏的狗苟蠅營之輩,在此處揭開燕歌是女子,果然很精彩。

這也算是跟所有人都打完了招呼,衛薔笑著讓衛燕歌坐在席座上,她此次赴宴之目的已經成了七成。

衛燕歌找到位置立刻盤腿而坐。

她臨近座位要麼捂住了臉,要麼避開了眼。

隻有一人,不捂不避還拎著酒壺走到了衛燕歌的身側。

杜明辛想要如往常一樣靠著自家少將軍的肩膀坐下,可看著那黑色紗衣,他最後隻是晃了晃身子,彎下腰小心說道:

“是不是你家女國公又要做些攪弄風雨之事?讓少將軍你扮作女子戲耍這滿座庸碌之人。”

衛燕歌抬起頭,看向杜明辛。

“戲耍,有。”

杜明辛長出了一口氣,卻又聽到自家少將軍說:

“不是扮作,我從未說過自己是男子。”

“咳。”杜少卿被自己的氣給嗆到了。

今日於家的酒有些烈。

風也太大。

綃紗亂舞易迷人眼。

荷葉也太綠了,刺得人難過。

杜明辛的眼睛出了淚,咳嗆一番幾乎要栽倒在地,又被一隻手穩穩地扶住了。

這隻手,真的是他家少將軍。

坐在主座上漫不經心地聽著於崇說些繞來繞去的逢迎之言,衛薔轉頭看到了衛燕歌那的熱鬨。

仿照晉時風度穿著白色衣袍的年輕人眼睛裡像是被人蒙了一層紅色的紗,直愣愣地看著她家的燕歌。燕歌還抓著人家的手臂。

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