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階層本身並沒有戰鬥力,必須通過鼓動百姓和軍隊來間接實現。現在軍隊抓不到、百姓又被報紙率先忽悠了,光一群讀書人明白屁用不管。
所以皇帝的招數早就被人看透了,可至今為止還沒找到破解之法,原因依舊是報紙。
想新辦報紙必須經過司禮監的嚴格審批,好不容易在程序上通過了依舊會受到東廠和錦衣衛的嚴格監管,稍有違規就會麵臨嚴厲處罰,甚至抄家苦役。
而做到什麼程度算違規,解釋權都在司禮監。《半月談》和《商報》乾了同樣的事兒,司禮監屁都不放一個。
誰若是在這個問題上死纏著不放,誰和家人就會被錦衣衛和東廠如跗骨之蛆般的調查。大概率會被找出違反律法之處,然後通過報紙無限擴大,最終身敗名裂。
說白了吧,皇帝就是不想讓任何人辦報紙,還不明說,故意弄出這麼一套操蛋的規則坑人。但還沒人能挑出毛病來,因為這套規則老早就被寫進了大明律,皇帝半點也沒罔顧國法,反倒成了守法的典範。
“啟稟陛下,裁撤南京朝廷需有人奉旨前往,臣做為吏部尚書責無旁貸。”
即便是保皇派最核心的成員之一,袁應泰也不想讓南京的同僚們太受罪。大家畢竟都是進士出身,文化人辦事不宜搞得太血淋淋。更何況那裡也不乏一些故舊,能拉就拉一把,哪怕身背罵名也不能縮。
“不妥不妥!大來身為吏部尚書,該坐鎮朝中掌控大局。欽差的人選朕已經選好了,由司禮監掌印王安去南京走一趟,應該也不算人微言輕吧?”
洪濤還真不是故意駁袁應泰的麵子,裁撤南京朝廷並不是將那裡的官員挨個辭退,其中有一部分年輕或者有才乾的必須留著備用。留誰不留誰,光靠自己真沒法甄彆,還得靠吏部篩選,所以袁應泰不能走。
“……王掌印出宮南下,司禮監該由誰掌控?”聽到這個人選,袁應泰和袁可立馬上麵麵相覷,眼神中閃過了諸多疑慮。
司禮監掌印的位置是外朝和內廷之間的重要聯係紐帶,可不是能隨便空缺的。如果王安去了南京,該由誰來補上呢?補上之後能否與外庭官員在工作上配合默契?等王安辦完了南京的差事又該怎麼安排呢?
這已經不僅僅是某個人的職務變動問題,很可能標誌著內廷的格局發生了變化。換句話講,王安有可能失勢了,內廷隨之肯定會發生巨變。
無論新任掌印會不會影響皇帝今後的執政風格,作為外臣都應該引起足夠的重視。最好能提前知道人選,先一步做好思想準備。
“暫時讓曹化淳頂著吧,他也是司禮監的老人了,不會不知道輕重的。朕本打算派兩衛陸軍跟隨確保穩定,現在看來應該是少了。禮卿,皇太極現在何處?”
更換司禮監掌印已經板上釘釘,用不著詢問朝臣的意見。對於兩位大臣的驚愕表情洪濤權當沒看見,道出接替人選之後自顧自的繼續安排裁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