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2 / 2)

喬西撇開這人,“不用。”

傅北卻執意要送,小區門口有保安,一開始是扶著,等乘電梯到十二樓,就幾乎是抱著喬西。

到家門口了,喬西邊摸鑰匙邊說:“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然而對方跟聽不懂人話似的,“我待會兒就走。”

下雨天煩悶,樓道儘頭的落地窗半開著透氣,樓層較高,風嗚嗚作響,外麵又在落雨,豆大的雨點啪嗒啪嗒打在玻璃窗上。

客廳裡很黑,門一關就透不進半點光亮,身後貼著一個人,溫熱,喬西有些不自在,便動了動,不料反而被鉗住了腰。她想伸手去開燈,孰知傅北正正堵住了方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傅北靠得太緊了,都快把她整個人攏在懷中,其實從進門到現在,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喬西卻十分彆扭,對方薄薄的熱燙的氣息,似有若無地落在她頸後,那人側了側,綿熱的呼吸忽地落在她耳廓上。

她立馬彆開,伸手去開燈。

同一瞬間,傅北亦抬起了手。

燈沒能打開,兩隻手倒碰到了一起,喬西愣了愣,下意識要收回去,結果突然被一把攥住。

雙方都是無意的,湊巧而已。

喬西想要抽開,傅北卻順勢從後麵把她攬住,在外麵時都克製著,可進了房間,黑夜將感官與情緒放大,將每一個細微的舉動放大。

以為這人要做什麼,喬西立即說:“你放開,彆抱著我。”

前幾次都是這般,趁著黑魆魆的時候就上手了,之前是喬西心情好,不排斥,現在卻不不一樣。

傅北將她兩隻手都抓住,把人抱得緊緊的,下巴抵在她頸間,低聲應道:“等會兒就放……”

語氣輕柔,有點哄的意味。這次沒再像以往那般強勢,而是順依著喬西,跟安撫小貓兒似的,正如當年在江大外的榕樹下,在喬西麵前彎下腰身,耐著性子問能不能談一談。

完全放低了姿態。

喬西怔了一瞬,其實該拉開這人的手,也肯定能拉開,但沉默片刻,還是一動不動,任由抱著。

耳廓上傳來濕熱感,若有若無的,這人在輕柔地撫慰她,她太了解她了,清楚該怎麼做。

喬西就吃這套,於是沒拒絕。

暖熱逐漸遊到耳後,頸間,敏感的背部,傅北做這一切都很溫柔,顧及著喬西的感受,觸及她心頭最柔軟的地方。

人一旦放下防備,芥蒂就暫時放下了。

沉寂的黑色無邊無際,將她倆包裹在其中,喬西閉了閉眼,手指抽i.動了下,終究還是掙脫桎梏,抓住了纏在腰上的手臂,打算推開對方。可被傅北先察覺了,這人突然鬆開了一刹那,悄然無息地移到前麵,又抱住了她。

唇角印上濕潤與柔軟,傅北抬手撫著她的臉側,指腹在她臉廓上輕輕刮了刮。

喬西先一步偏頭,沒讓得逞。

“是不是在怪我?”傅北低聲問,挨了挨她的臉。

喬西有點抗拒,生硬地說:“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不用問,肯定是的,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簡簡單單就釋懷,有時候感情就像是在手指上纏了一根細線,越是用力勒就越疼,明明知道不該會痛,還是要拉扯。

傅北把人抱得更緊些,不讓喬西有掙脫的可能,她有點偏執,但又溫柔得不像話,用撫慰的語氣說:“對不起……”

雖是毫無意義的三個字,但說與不說差彆很大。喬西有些不舒服,說不清何種感受,她要的不止這些,不是簡單幾個字或是一番解釋就能翻篇的,掙了掙,到底還是默然。

當年她是懷揣著怎麼樣的心情呢,悸動,彷徨,喜歡得小心翼翼,愛意熾烈,遮掩得無比拙劣,在傅北麵前少女春事都快遮掩不住,不信傅北看不出來。傅家的人的態度,她早就清楚,傅爺爺甚至當麵給難堪,明裡暗裡的意思都是讓她不要再糾纏傅北,她都一一受著,裝傻充愣當聽不懂。

得知她經常跑到江大去找傅北,察覺到了異常,梁玉芷單獨找她談話。

“我們知道你跟小北感情深,這很正常,伯母當年也有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到現在都還有聯係,但朋友之間也得有界限是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天天都綁在一起,友情要適度,不然就容易鬨矛盾。”

梁玉芷一席話說得大方得體,既不點明也不把話說得太難聽,讓自行體會。

喬西佯作不明白,反將地問:“沒有綁在一起啊,她有她的事,我也有我的事,伯母是誤會什麼了嗎?”

梁玉芷臉色不大好看,皮笑肉不笑,平複了一會兒,給喬西倒了杯茶,說:“沒有,就隨便說說。”

一番交談並不愉快,梁玉芷每一句話都彆有深意,大致就是讓喬西自覺些,彆再纏著傅北不放,也把責任歸咎到她身上,言語裡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喬西,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梁玉芷說,茶壺配茶蓋才能成為一體,不能配其它的,否則就是四不像。

“我們家就小北一個,沒得選,以後都得靠她。”

後來傅北離開了,喬西都能想到是怎麼回事,無非就是傅家的人施壓,可是那時候誰都不好過,難捱的不止傅北一個。

喬西抿抿唇,終究一言不發。

雨勢漸大,劈裡啪啦下得急促,雨點打在玻璃上聲音尤為響亮,啪嗒——啪嗒啪嗒——下得比白天還大,天上的雲層更加濃密,黑沉沉沒有一絲光亮。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的選擇而已。”喬西一字一句地說,語氣冷靜沉穩。

擺明了不接受。

傅北身形一僵,撫在她背後的手亦頓住。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