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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一天,喬西去接唐藝時遇見了祝緒白。

見到她,祝緒白亦很是驚訝,熱情過來嘮嗑兩句,祝緒白不曾關注江城的動亂,再者,他也沒那個消息渠道清楚具體的,隻聽說某位高官倒台了,其餘的半點不知情。

聊著聊著,他突然說:“真是巧,最近老是遇見你們,前兩天遇到了傅教授,今天又見到了你。”

喬西愣了愣,“傅北?”

祝緒白笑道:“放假去我嬸子家那邊看看,就碰巧遇到了,傅教授一家在那兒旅遊呢。”

這小子當真什麼都不知道,怪好糊弄的。

喬西順著他的話接,聊了會兒。

祝緒白忽然說:“當時我還跟教授聊起你了,她問過你,可是我最近都沒遇到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講。”

喬西一怔,隨意應付了兩句話。

當唐藝過來,聊天結束,祝緒白跟唐藝打了聲招呼,和一個同學走了。

唐藝好奇,“剛剛跟學弟聊什麼呢?”

喬西斂住情緒,“沒什麼。”

“遮遮掩掩的,心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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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像懸崖上滴落的水,一滴一滴總是很慢。

公司安排出差,地點在江城的一個縣城,本來該方秘書去,但喬西聽到那個縣的名字後,執意要跟著。

出差的地點離瓷景鎮特彆近,開車一個小時就能到。

瓷景鎮是旅遊勝地,處理完工作,方秘書問喬西要不要去鎮上看看,喬西拒絕了,可晚些時候又叫上他,改變主意說要去。

旅遊鎮上比縣城還熱鬨,人多,日落黃昏的時候特彆美,金烏落進地平線,餘暉遍灑,景色有種朦朧的安寧感。

方秘書帶著喬西下車,四處轉了轉。

一個鎮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哪那麼容易就遇見心中所想的人,匆匆來一趟不過是撲空罷了。

喬西倒不失落,隻是過來走一遭而已,回到車上,當車子發動以後,她扒著車窗回頭看了一眼,入目皆是空蕩寂靜的景色和乾淨的街道,以及往來的人群,與來的時候所見到的一般無二。

回頭,搖上車窗。

就在這時,遠處的巷道裡,高挑的身形不慢不緊出現,獨自在深遠的石板路上走著。

恰巧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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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一劑良藥,當所有的一切塵歸塵土歸土,以往在意得不行的那些矛盾都逐漸淡化掉,再回首,其實也沒那麼在乎了,可有可無。

喬建良能甩掉拐杖走路的那天,可把周美荷高興慘了,陳秘書和方秘書接連登門探望,喬建良自個兒也高興,他不敢喝酒,多喝了兩杯茶。

莊啟楊又過來了一次,這次是來看望喬建良的,帶著不少禮品。

莊啟楊跟喬家這邊壓根不熟,他為什麼要過來,代表誰來的,喬建良心知肚明,佯作什麼都不知道地把東西收下,態度不鹹不淡。

這段時間裡,趙拾歡一次都沒出現過,她徹底投入了家族事業的建設之中,大有做領頭的意思。喬西再沒有與她有往來,成人的世界簡單乾脆,無須任何激烈的話語。

反而是秦肆,出現得愈發頻繁,她的示好過於明顯,喬西再遲鈍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可到底不好明說,隻能一步步疏離。

秦肆像是感受不到喬西的態度,一點改變都沒有,照舊做那些。

風頭很難過去,但外界越來越少的人會提起梁家,更不用說傅家了,就四五個月的時間,事情就如同過眼雲煙一般消散,像是在做夢,恍然若失。

公司家裡兩邊跑的生活三點一線,枯燥而無聊,過久了整個人都變得麻木。

忙碌的日子都快讓喬西產生虛幻的感覺,她不喜歡這樣生活,完全不像自己,好似迷路的旅人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丟失了,隻能機械地往前走,不能停下,又遲遲看不見儘頭。

一天夜裡,她失眠了,輾轉反側睡不著,拿著手機遲疑了很久,翻了個身,最終還是按下那個熟悉的號碼,不過沒用,號碼早就注銷了——她之前就打過許多次,知道這個結果。

以前老在意這在意那,老是不甘心什麼的,如今卻是百感交集,又酸又澀。

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

知道對方現在過得不錯,安全,就可以了。

也許是運氣不錯,翌日大清早,她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江城本地的號碼。

接通後,對方並沒有先開口,手機裡能聽見晨風吹拂的聲音。喬西登時就醒了,捏緊手機,心口一緊,試探地輕聲問:“傅北?”

許久,那邊才低低地回道:“嗯。”

喬西有許多想說的話,那些話在心口堆積著,都快堆滿了,可現下真與這人聯係上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些時日她倆不是不能聯係,可沒來由的,雙雙都默契地沒找對方,刻意將感受掩埋住,克製住,不去關注,好似那是一道不能觸碰的傷疤。

大抵都不想讓對方難做。

囁嚅好一會兒,喬西才平複下情緒,問:“最近過得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木子的火箭炮,莫有魚丸、胖路的手榴彈,啦啦啦、生而為人-9102、瘦、39971842、性冷淡的魚乾、六便士嗯、fghj、梅川酷子、青絲繞手、花派、夏夜半亮、阿範啊的地雷,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蘇安27瓶;阿範啊25瓶;齊東野語20瓶;30700624、小思、Gloria.、猴猴、38342788、賴美雲超絕可愛、崽10瓶;大大大鯨7瓶;眠眠風5瓶;春歸不阻重門、冇貓冇汪汪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