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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傅北對周佳琪好不好,這些年都是有目共睹的,小時候鬨架,周佳琪哭得臉紅這人都不會哄一下,哪裡會是好呢,不過是喬西翻舊賬,故意擠兌兩句。

到底還是在意,以前沒有立場可以說,現在就能說了。

喬西斜睨了這邊一眼,在等回答。

傅北放下手中的工作,抬眼對視,反問:“我對她好?”

她的眼神太過銳利,亦帶著兩分認真,換作其他人,這時候肯定是要抱著對方安慰一番,兩三句話就輕飄飄跳過這種不愉快的話題,但她似乎想聽聽喬西的想法,要把“誤會”捋清楚。

言訖,又問:“怎麼對她好了?”

喬西被問得一堵,不知道怎麼接話,憋了半晌,說:“天天都跟著你,不好麼。”

天天太誇張了,也就當初每天一起去學校,不過自從中學開始就沒一塊兒了,至於回國以後,傅北可沒跟周佳琪單獨接觸過,每次遇到周佳琪都是一群人一起,而且偏生那麼巧,幾乎回回都被喬西撞見。

她將電腦放在一邊,坐到喬西身旁,正經地解釋:“以前是家裡讓帶著她去學校,上幾次都是聚會撞見了,我和她沒關係,她現在出了事,都是自己找的,更與我無關。”

分得清清楚楚,言語乾脆。

雖然從小到大都認識,可傅北確實不怎麼喜歡周佳琪,倒不是因為喬西,而是周佳琪太過圓滑了,不論見到誰,都會一門心思去討人家的歡心,打小就喜歡做人群的聚焦點,非得爭個高低,好勝心強不是壞事,但太過好勝又沒本事,就很討人厭了。

以及當年周佳琪怕喬西搶走長輩們的寵愛,小小年紀就那麼多心眼,到處講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彆說傅北不接受她,連心善慈祥的老太太對不喜歡這個幾歲的孩子。

孩子有小心思正常,可花花腸子太多了,那就是壞。

年紀小,還是應該單純些。

傅北抬手捏著喬西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還有其他人,都一樣,跟我沒多大關係。”

譬如秋意濃,還有年少時的陳碩。

喬西的想法,這人一直都知曉,十幾歲的時候,傅北不可能跟喬西解釋太多,而先前那些誤會,當時也沒能立馬解除,現在就一一說了。

她神情太過認真,語氣也無比認真。喬西本來就是無意挑起這個話題,現下竟不知道如何反應,乾巴巴隨便應付地哦了一聲。

或許是因為這個小插曲,當晚喬西失眠了,深更半夜躺床上睡不著,睜眼盯著天花板。

這些天傅北都在為回校做準備,還在做什麼課題,早早就睡下了。

借著柔白的月色,喬西偏頭看了旁邊好幾次,最後終於忍不住靠近一點,伸手撫摸傅北的臉側。在這月色朦朧迷人的夜晚裡,她記起快要高考那會兒的一件事,那時候快臨考了壓力大,整宿整宿地失眠,精神狀態很差,整個人緊繃到對非常簡單的題目都無從下筆。

對於十七八歲的學生而言,天大的事都比不過學習和考試,她極力想調整好心態,可都無濟於事。

喬建良和喬媽壓根沒注意到她的異常,還是傅北最先察覺不對勁。傅北也是學生,還是比較了解這種考前的嚴重焦慮狀態是怎麼回事,恰巧自己那陣子幾乎沒課,就趁高考前在家複習的那段時間帶她出去放鬆。

喬西不想去,想在家裡複習做題,可一翻開書本就惱火,最終還是去了。

目的地是江城郊外的一座彆墅,地方比較偏遠。彆墅是傅北名下的不動產,去的隻有她們兩個,傅北沒叫上其他人,這讓喬西有點意外,還以為是一堆人去。

彆墅在山上,設施齊全,比大院的房子還是寬敞舒適,所有必需品都提前準備好了。

在兩天時間裡,傅北帶她去爬山、露營,儘量做些接觸大自然又比較耗體力的戶外運動,等太陽快落山了就帶她在後院的泳池旁邊躺著曬日光浴,在前三天都沒讓她看書學習這些。

不得不說出來放鬆一下還是很有作用,至少失眠的狀況改善了許多,第三天晚上喬西就從十點多睡到了大天亮,醒來後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方麵都沒那麼緊繃了。

傅北讓她儘量放鬆,不要再想著學習。

其實以喬家的殷實家底,就算喬西不讀大學都行,不努力都沒關係,但喬西就是想努力一把,越是想壓力越大,陷入了焦慮的死循環裡。

她都按照傅北說的做。

那是第四天的下半夜,睡到下半夜四五點,突然就醒了,之後再也睡不著。

眼瞅著天已經有微微亮的跡象,喬西便起床出來走走。她睡的房間在最左邊,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二樓的最右邊,而樓下就是麵朝懸崖峭壁的泳池。

萬籟俱寂,所有的一切都掩蓋在黑色的夜幕之下,天際的月亮呈現出模糊的淡白色,像浸染在天空之上的白點。

喬西動作很輕,走到陽台邊坐藤椅上,眺望遠處的懸崖風光。

她思緒逐漸飄遠,未曾注意到泳池邊有人,與她一樣,坐在椅子上,用黑漆漆的眸子望著黑夜將明的山間景色。因為她走路太輕,一點動靜都沒有,所以底下的傅北亦沒發覺上麵有人。

直至傅北光著腳走到泳池邊,喬西才發現早醒的不止自己一個。

當瞧見對方時,她本想喊一聲,然而接下來傅北的舉動直接堵住了她的聲音,讓她連呼吸都不敢加重,動一下都不敢。

五月下旬的江城氣溫時高時低,這兩天就比較熱,連這種時候都有些煩悶,空氣中流動著似有若無的燥意。傅北身著睡袍走到了泳池邊上,解開腰間的帶子,把裡麵也全部脫掉,然後下水。

下半夜的池水冰涼,一進去就刺激得她重重喘了幾下,好一會兒才適應。

彆墅裡就兩個人,麵臨懸崖,又是這種寂靜無聲的時候,應當不會被發現的,泳池裡的傅北毫無顧忌地遊了兩圈,扒在池邊歇了會兒,再次繼續,直到累得不行了,才遊回堆睡袍那邊,手扶著池岸,上身露出水麵。

水順著她光滑細膩的肌膚往下流,分散成一股股細流,滑過脖頸和鎖骨,再淌過白嫩柔軟,倏地往下,經由緊實細瘦的腰腹,與池水彙聚。

這人抹了把臉上的水,胳膊支在岸邊,身子前傾去拿睡袍,纖細的腰肢就徹底顯露出來,身材曲線凸凹有致,成熟而性感,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著女人特有的嫵媚與誘惑。

她在睡袍口袋裡摸出了煙和打火機,用濕.漉漉的沾滿水的修長手指打開煙盒,從裡麵抽出一支,咬含在嘴裡,而後點上。

打火機微弱的光將她分明立體的五官照映出來,臉上的水漬都清晰可見,長眼半垂,喉嚨滾動了下,輕輕吸一口,火星子明滅,絲絲縷縷的煙霧升起,縈繞幾秒鐘又慢慢消散。

樓上的喬西手抓著藤椅,身形凝滯僵硬,連呼吸都慢了半拍,她極力克製著自己不要看底下,可目光還是往那裡去。

她從沒見過傅北的這一麵,印象中這人總是一絲不苟,事事都循規蹈矩,斯文正派到有些刻板,從沒在外人麵前表現出放縱灑脫的模樣。

天上微弱的銀白的光灑落在這人身上,亦灑落在水池裡。她溫吞抽了半支煙,眼神迷離地看著不遠處,紅唇輕輕張合,吐出白色的煙氣,正巧一陣風吹拂而來,將那些煙氣吹到她臉上,再驀地散去。

傅北的身材一直都很性感,天鵝頸,背部白皙光潔,腰肢細,臀緊實有肉又挺翹,雙腿筆直細長,連胸前的兩弧也飽滿圓潤,絲毫不遜色於那些模特,隻是她平時不愛穿顯身材的服裝,把這些都遮得嚴嚴實實的。

她似乎有心事,不停地抽煙,眉頭微微擰起。

那時距離出國的日子已經很近,她早和傅爺爺做了約定,這次也是最後一回陪伴喬西。

這些時日不僅喬西壓力大,她的壓力也大,大到今晚就沒怎麼睡過,早在喬西出來前半個小時就在泳池邊坐著了,心裡實在煩躁才下水遊泳冷靜一下。

那會兒喬西還並不知曉這些事情,她的心跳動得厲害,雙頰熱燙,因無意見到這一幕而驚詫,又悸動不已,她是喜歡傅北的,見到這樣的場景如何能平靜下來,自己還沒有長開,傅北卻已經成熟,全身上下無一不是誘惑。

此時的喬西還不曾經曆過情與欲,對著傅北定然沒有多的想法,悸動之餘是羞恥,以及喜歡和欣賞,泳池的風光比她這幾天見過的任何景色都要美,美到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