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2)

婚禮進入了緊張的籌備期,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國慶之後,兩人趕赴各個地方拍攝婚紗照,婚禮就那麼一次,不僅她們,雙方家長都對此十分看重。婚禮籌劃得非常隆重,但打算宴請的賓客不多,請帖都是傅北手寫的,喬西則負責做伴手禮。

唐藝和莊啟楊時不時都會過來幫忙,唐藝來的次數更多,畢竟和喬西是朋友,而且傅北愛屋及烏,這段時間對她的幫襯不少。

日子過得飛快,晃眼就又到了年底。

由於要結婚了,喬西和傅北時常往大院跑,有時去喬家,有時去傅家,喬建良和傅爸都對此挺上心的,閒暇之餘還會一起商討婚禮宴會事宜,而傅爺爺還是那個樣子,就是最近念法頗多。

不過所有人都在潛移默化地往好的方向轉變,一天下午喬西單獨去傅家拿東西,傅家隻有傅爺爺在,她怕老爺子對自己不滿要發火,想著拿了東西就走,孰知剛下樓就被叫住。

傅爺爺拄著拐杖,走得不太利索,把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子交給她,語氣生硬地說:“念詞讓給你的,拿著。”

念詞,是老太太的名字。

木盒子裝的是傅家的傳家鐲子,本來以前該給梁玉芷的,但當年傅梁兩家鬨得不愉快,且梁玉芷年輕時心高氣傲不尊重長輩,老太太就沒給,因為這事兒婆媳倆關係一直不怎麼好,老太太原本的意思是以後給傅北,也算傳下去了。可現在喬西要跟傅北結婚,應當給喬西,傅爺爺嘴上不肯承認,就拿老太太當借口。

喬西愣了一下,收下木盒子,“謝謝。”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傅爺爺直接轉身走了,身形佝僂地朝門外去,大抵是不願意交談。

回到公寓那邊,聽傅北解釋鐲子的來曆,喬西哪還不明白傅爺爺的意思,其實鐲子就是他做決定給喬西的,老太太去世這麼多年了,哪料得到要結婚的事。她挺感慨的,不過還是當做不清楚,一切照舊。

一隻鐲子並不能改善原有的關係,還是那樣。

江城今年的冬季沒有往年寒冷,無雨無雪,一直晴日當空,天天都暖洋洋的。

喬西時常往商場跑,每天都有許多東西要買,有一次遇見了萬三他們。

萬三的老婆已經懷孕了,挺著個大肚子,走路都需要萬三扶著,萬三笑眯了眼,樂不可支,恨不得能把自家老婆捧在手心裡。記不清上次見麵是什麼時候,再次遇到都覺得對方變了不少,萬三從前老是沒個正形,有點吊兒郎當的,說話做事也比較衝,現在卻溫柔平和,身上那股子戾氣沒了,見到喬西還樂嗬嗬地主動打招呼。

“這麼久沒見,來這邊買東西?”

喬西點點頭:“對,隨便買點,你們呢?”

“出來逛逛。”萬三爽朗笑道。

大家和氣地聊了幾分鐘。

曾經秦肆的心思,萬三他們多多少少都察覺到了,隻是從來沒拆穿過,秦肆剛離開江城那會兒,一行人私下裡還埋怨過喬西,把秦肆的離開歸咎在喬西身上,便心有不滿,但現在就不這麼想了,還能笑著說說話。

無意間瞥見喬西手上的戒指,萬三沉默一瞬,而後恢複如常,和善地問:“要結婚啦?”

喬西嗯聲。

“什麼時候?”

“正月初六。”

“真是快,”萬三感慨,“在七井街辦酒席?”

喬西說:“去H市那邊。”

她沒有提出要邀請萬三他們,更不過多談論這件事,幾句話下來,萬三識趣不再問。臨到分彆時,萬三有意無意提了兩句有關秦肆的話,講得十分委婉,大意就是秦肆去日本滑雪摔傷了,摔的位置再偏一點可能就會導致高位截癱,如今正在醫院靜養。

喬西一句話都沒接,態度已然明顯。萬三隻笑笑,最後還是真心實意地祝福:“一定要和和美美。”

一群人走遠了。

在這之後的兩天,一則陌生號碼發來短信,短信內容就四個字:新婚快樂。

猜到是誰發來的,喬西遲疑一瞬,還是把短信刪了,沒有回複。夜晚躺床上,她跟傅北聊了會兒天,之後主動坦白,其實一條短信可有可無,不說出來也可以,但還是說了。

傅北倒是沒什麼反應,沒繼續這個話題。

這人最近是愈發溫柔了,連晚上都不例外,情濃時她抱緊喬西,低低呢喃:“我愛你。”

邊說,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喬西攀著她,細白的脖頸輕揚,盈盈一握的腰肢動了動,一會兒才伏在她頸窩裡,緩了緩氣息,輕聲說:“嗯……”

翌日清晨下雨了,淅淅瀝瀝沒完沒了。

雨滴不斷地拍打著窗戶,聲音很吵,兩人就是在這時候醒的,在睡意蒙蒙中來了一次,等平靜下來,喬西側著身子朝向傅北,噙著笑意說:“早——”

傅北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喬西故意躲開了,鬨了會兒,扭動的時候白皙的長腿在被子上磨了磨,突然觸到一小灘濕潤。她頓了下,不著痕跡移開。傅北就在這時候把她抱住,圈在懷中,她嚇了一跳。

“彆動彆動,”傅北說,在她臉上親了下,“抱一會兒。”

喬西側了側頭,“我要去洗個澡。”

傅北不放開,“晚點再去。”

“有點不舒服。”

這話含義頗深,一聽就懂。傅北眼眸深了兩分,“一起去。”

浴室裡的水一直放著,與窗外不曾停歇的雨相應。

等雨差不多停了,兩人才從裡麵出來,回床上睡了一個回籠覺,快到中午,太陽才從厚厚的雲層裡現身,落下刺眼的陽光。

也就是在這時候,傅北接到了梁玉芷的電話。

梁玉芷不顧傅爺爺的反對,找準時機從國外回來,飛機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傅北打電話,她氣得不行,質問傅北為什麼不跟她商量結婚的事,聲音尖銳到刺耳。一個人在國外待了太久,加之家裡人的冷淡與漠然,讓梁玉芷變了許多,她把責任歸到傅北身上,現在更是惱火,結婚就是導.火索,徹底引燃了她心頭的怨悶與怒氣。

她讓傅北去酒店見她,暫時還不敢回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