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真晝等的就是父親離開的時候,她還不想和親生父親刀劍相向,所以特意吩咐阿紫在廚房裡準備一些高酒精含量的酒。
果真很快南雅彥又一次離開了客廳,並且和之前不同,沒有去廁所,而是直接去了後堂,短時間內沒回來的可能了。
這時候,南氏輝很搞笑的站起來,舉起酒杯。
“看來兩個年輕人都沒有什麼意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婚期定下來吧,我覺得下個月就不錯!”
風間河也笑著:“很好,既然哲也也同意,那我當然不會反對了。”
兩隻老狐狸互相笑著就要碰杯。
這時候有清脆的聲音響起,像是一記響亮的巴掌,打斷了這和和美美的氛圍。
“我不同意。”
雨宮真晝站起身,嗓音清脆,擲地有聲。
一旁的風間哲也望著忽然站起身來的大家閨秀,呆愣住了,手裡的杯子滑落在地。
他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大男人都不敢站起來,沒想到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反而敢反對……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反對的是什麼嗎?可不是兩個人的婚姻,不是兩個人的幸福這麼簡單的事,而是兩個大家族的利益結合!
她憑什麼反對!她怎麼敢反對?
南氏輝的臉色立刻難看了幾分,但還是擠出笑容:“風間老弟啊,年輕女孩不想嫁人也是正常的,請放心,我保證她不是有心上人,而是純粹的太膽小,不想離家。”
風間河也接了台階繼續笑著:“可以理解,畢竟還小,沒事,感情可以培養培養,婚期也可以不用這麼著急,再多來幾趟,自然水到渠成了。”
“我說了,我反對。”雨宮真晝再一次強調:“不論再來多少次,我也是不會答應的。”
南氏輝終於沉下臉色,對著旁邊人吩咐道:“大小姐喝醉了,把她給我帶回去!”
一位仆人靠近,剛剛觸碰到她的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體就摔在了地毯上。
風間河見狀微微眯起眼睛:“超凡……?”
他可是聽說南家長女是個廢物的,但……廢物能超凡?
他瞥了眼南氏輝,陷入了思索,不清楚這老狐狸到底是什麼打算,哪怕是個失明之人,能十六歲超凡,這天賦不可小覷啊,居然著急著將她嫁出去?
“你休要再胡鬨了!”南氏輝咆哮一聲:“究竟還要丟臉到何等地步!南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南家?”
她低聲的問:“誰的南家?”
“過去,我曾經無數次的認為,隻要我安安心心的聽話,你們就會將我視作家人看待;我認為隻要我好好接受訓練,成為大家閨秀,就可以體會到家族的溫暖;我以為隻要我一心一意的為家人著想,就可以收獲同樣的好……”
“我錯了!”
“我錯在了居然將這種期望投射在你這種利欲熏心者的身上。”
雨宮真晝一字一頓的說:“這裡根本不是我的家,你們從頭至尾,都沒將我當做過家人!我憑什麼要接受你們的安排,成為棋子和犧牲品?”
她冷冷的搖著頭,雖閉著眼睛,但空氣裡仿佛有銳利的劍氣劃過。
“我受夠了!”
“已經,徹徹底底的……受夠了!”
雨宮真晝往前走出一步,撕裂的刺啦聲中,她的和服長擺被撕裂,露出半截修長挺拔的大腿。
摘下了頭上的裝飾品,任由一頭長發散落下來,同時伸出手擦掉了臉上的脂粉,唇紅在嘴上留下一道紅印。
“我受夠了你的虛偽,南氏輝。”
“我受夠了這地方的約束,它根本就是一座牢籠。”
“而我,不是你豢養的金絲雀!”
她往前一步,右手從後脖頸中拔出了一把刀,刀光清澈,水藍色澤的刀刃如同一抹銀光,斬裂了案板。
用來盛酒的容器瞬間被斬裂成兩截,酒水灑落在地上。
而這容器是握在了南氏輝的手裡。
刀光斬落,竟然沒分毫偏差。
可她分明是閉著眼睛!
真晝看向斷裂的酒盞,她一腳踢翻了桌子,雙手持刀,擺出新陰流的起手式。
“如果你還有一丁點身為劍客的尊嚴,就彆用身份和輩分,而是用劍來說話——!”
“南氏輝,拔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