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其說是一封情書。
不如說是一封求救信。
白榆將信的內容細細的看了兩遍。
從格式來看,上麵寫滿了洋洋灑灑的思念,有情感表達,也有正事,而且……
“字寫的不錯。”
白榆挑了挑眉毛。
字寫的越好,證明雨宮真晝在這方麵下的功夫越多,她用的還是毛筆,想要練字都是以年為單位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將書信收起。
白榆略有些猶豫要不要回信。
可以回,也可以不回。
如果回信了就意味著她已經知道自己就在這裡,萬一真的來個釣魚執法,也是一件麻煩事。
自己年紀輕輕的還不想落入修羅場裡。
若是不回信也會顯得不夠重視,以雨宮真晝那偏激的性格,說不準真的會做出點什麼來。
白榆摸了摸下巴,思忖著:“我如今有了四階巔峰的鬼龍王,真晝的實力還不到五階,她理應是攔不住我的,既然如此,便是抽空去一趟扶桑見她一麵,又有何妨呢?”
反正也是要去羅馬的,那麼中途在扶桑提前落個腳也完全來得及。
扶桑距離大夏要更近一些,而且有專門提供給幽靈船的港口碼頭。
實力足夠了,不用擔心被關在地下室裡,自然而然就可以挺起腰板。
白榆感覺自己的心態像極了結婚後的中年男人,若是底氣不足,聽到嬌妻呼喚上床,便不由得會露出雙腿發軟的上刑神態。
要腎重,腎重哇!
打開抽屜,打算將信放進去,但他嗅到了來自這份信紙上的白梅香。
雨宮真晝身上總是飄著一股淡淡的白梅香。
即便過去了十年,氣息也仍是故人。
這封信應該就是被隨身攜帶著,紙張上都浸透著淡淡香氣。
這味道肯定會暴露它的來曆,畢竟白梅香在這間屋子裡是很陌生的氣味,蘇若離隻要走近就必然會察覺到。
白榆也舍不得將信件毀掉,隻能收入背包裡,然後拿起空氣清新劑對著房間內的桌椅進行一次全麵消殺,雙手也用酒精溶膠刷了刷。
確保沒有什麼氣味殘餘後才放下心。
蒼蠅搓手的同時,白榆心虛的歎息:“我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啊?”
躺回床鋪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白榆看著天花板,或許是因為接觸到了信件的緣故,他忽的有些開始懷念那沁人心脾的白梅香。
雨宮真晝最討人喜歡的是除了她的性格,便是身上的那股香氣。
她說這並非是天生體質,而是在南家期間長期香薰的結果。
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白榆閉上眼睛,打開‘英靈編年史’,準備登錄境界或者副本看一看兩位姑娘。
也就在他目光輕觸的同時,一陣紅色的文字亮起。
提示亮起。
白榆雙手墊著後腦勺,他心想這提示來的真是時候,或許是因為雨宮真晝自己發了任務的緣故?
不論如何,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難度較高?
剛剛好試一試他如今的境界和實力到底有幾分匹配。
……
白峰家宅邸。
“南氏輝死了。”
“南家的近況並不好。”
白峰奈緒美正在插花,安安靜靜的聽著來自下屬的彙報。
在猜測到了雨宮真晝的身份後,她就在暗中收集關於南家的各色情報。
倒不是為了威脅什麼的,而是基於雙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她認為有必要讓雨宮真晝知道自己的親人現狀如何。
如今的消息也不出意料之外,在雨宮真晝離開後,南家的狀況幾乎是每況愈下……原本有個野心勃勃的南氏輝這頭老豺狼在,多多少少能做個裱糊匠,維持著表麵光鮮。
若是雨宮真晝沒反抗,被嫁出去和風間家聯合成功,南家至少還有二十年風光。
如今已經日落西山,產業凋敝,在大阪中被其他的華族聯手排擠,儼然是隻剩下一口氣了。
大阪、京都,那是扶桑皇室所在的地方,權利機構複雜,華族數量眾多,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名利場。
白峰組這種在底層掙紮的黑道組織根本不可能在那片地方駐紮下來,能打聽一些消息就已經是極限。
“大小姐,是否需要通知一下那位……”侍從開口問詢。
“姐姐已經動身了,我勸過她,可惜她沒聽進去。”
白峰奈緒美將一束紫陽花插在側麵,然後拿起剪刀將其剪斷成兩截,紫陽花掉落在桌案上,花瓣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