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人們,死了。
南家人親眼所見這一幕。
看著他們如同螻蟻般輕而易舉的覆滅,身體在顫抖,舌尖發麻,呼吸屏住……一半是興奮,一半是驚嚇。
南詩織握著火車切廣光,好幾次懷疑自己是不是活在夢裡。
足以讓南家覆滅的災難,就這麼結束了?
她望著站在血與火裡卻纖塵不染的青年,問:“你,你是誰?”
白榆看向南詩織,這其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卻是兩人第一次相見。
“我是你想見到的那個人。”
他豎起一根手指:“不過現在不太適合說話。”
“暫且收拾一下你的好奇心。”
“夜晚還很長。”
南詩織臉色驟然一變,聽出了弦外音後追問:“還沒結束?”
“雨不停息則寇未死儘。”白榆平淡道:“不過下雨天挺好,適合殺人,也不用人來幫忙洗地。”
獅心槍再度敲打地麵。
消失的不單單是長槍,還有白榆的背影。
他瞬間消失於原地,刹那間跨過不知幾十米距離,長槍在高速的奔馳中撕裂了音障,半截長槍被壓彎,蓄積的彈性勢能在觸碰到敵人的瞬間爆發。
轟隆——!
南詩織的心臟仿佛承受了一次重擊,在街道正中央的位置爆發出了激烈的雷光。
天降雷光,而這一抹雷霆又被人為的抹去。
那驚鴻一瞥中,南詩織仿佛看到了有個老人拔出了手杖斬向了雷霆。
雨水停滯半秒,白光點亮了半條街。
白榆如同蜻蜓點水般再度退回了原本的位置,獅心槍的尖端點燃一團真紅的鳳凰火,兵刃如同燈籠般點亮。
南詩織看到了有一頭獅子在白榆的身側站起來,睜開了燈籠般大小的眼睛,亮起鬥誌昂揚的紅光。
他剛剛還沒動真格麼?
南詩織抿了一下嘴唇,緊接著又毛骨悚然的想到……接下來的對手會有多可怕?
很快答案就得到了解答。
一名老人慢慢悠悠的出現在了視線裡。
穿著藏青色的外衣,身材不算高大,正常的扶桑人一米六的身高,體型也不算健壯,看上去垂垂老矣,行走速度更是緩慢。
慢慢吞吞的動作,看不出半點敏捷,任誰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兒,完全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
實際上交手過一次後,白榆很清楚這不過是一種偽裝。
他的確很老了,但沒有真的老的快要死去,而是收斂了生命氣息。
鷹立如睡,虎行似病。
有的人看著老了,的確是老了,內裡的精氣神都枯萎了,像是布滿了蟲洞的朽木,一點點風吹雨打就能讓他一蹶不振;而有的人看著老了,卻是裝出來的老。
這名頭發早已徹底花白的老者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劍豪,雖然老,但就像是盤根錯節的堅潤古檀,歲月沒能給他留下磨損,反令他老而彌堅。
“年輕人,大夏來的?”
老人右手握著拐杖,行走緩慢,開口說話時,嗓子裡像是含著一塊鐵,沙啞且低沉:“這和你這個外來人無關,現在走……我不計較你對老朽的出手。”
白榆淡淡道:“你怕了?”
紅葉劍豪搖了搖頭:“年輕人,心高氣傲,撂狠話我可以理解,但不懂禮節,總歸是要吃虧的。”
白榆又說:“你急了?”
老人睜開眼睛,露出兩抹精芒:“就憑你,怕是不夠格……你的長輩沒教過你麼!”
白榆一攤手:“原來是個老癟三。”
三句話說完,話到頭了。
紅葉劍豪握住拐杖,冰冷道:“不識好歹!”
白榆掏了掏耳朵,不屑道:“老而不死是為賊,你還不夠資格跟我自稱長輩。”
老劍豪博然怒色,握住拐杖,其外表如同枯樹皮脫落般碎裂掉落,露出一把通體暗紅色的名刀。
劍和劍客相輔相成,有的劍客拿到了一把劍而得以成名,而有的劍則是因為劍客而出名。
紅葉劍豪的配劍便名為紅葉,是一把殺戮之刃。
劍刃亮起,四周便飄起一陣濃鬱的血腥味道,好似連下的雨都變得血腥了幾分。
這是劍意。
扶桑劍豪第四境明神,可使用劍意。
和宗師意境同屬一等。
白榆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幾眼,心想這才算有點意思。
試試看,全力以赴的情況下,殺個四階劍豪一共需要幾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