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自己玩是沒有用的,所以需要一名對手。
所謂的‘伱先猜’是白榆故意設計的語言陷阱,通過邀請刀聖入局,讓這場單方麵的考題,變成雙方的較量。
白榆邀請霍秋水入局就是為了完成這兩個先決條件。
而剛剛他感知到保底法則順利的生效了。
就在硬幣彈出去的瞬間,因果律被悄然撥動。
即便霍秋水不答應也無所謂,白榆也可以轉過頭找任南北作為替代。
硬幣在空中翻轉,刀聖甚至不需要抬頭,也能瞬間看破它的運轉規律,在回轉六百九十一圈後,落在地上,緊接著回彈,再度轉動三十六圈半,之後再度回彈……等落在地上的時候,大約十秒鐘停下轉動,而它落地時的麵……
是數字麵!
霍秋水老神自在,自覺不需要任何乾涉也已經勝券在握。
就在硬幣下落至兩人頭頂五米高度時,忽然有一隻飛鳥竄出樹林,抓住硬幣飛馳而去。
突如其來的變數極快。
刀聖一個念頭就足以捏死這隻飛鳥,但他猶豫了,並未出手,而是任由鳥兒飛遠。
任南北說:“我去把硬幣拿回來。”
“不必。”白榆目光沉靜道:“待會兒它會回來的。”
硬幣還能自己長腿走回來?
任南北不相信,但白榆的那份自信讓他選擇駐足停留。
僅僅一分鐘,走道另一端走來一名老者,正是之前天工司的那位大師。
對方快步走了過來,拍打著肩膀,懊惱道:“真是晦氣,居然被鳥屎砸了一手。”
看到周邊三人便招呼道:“哎喲,小家夥,你還在呢?老夫還以為你早回去了,走走走,去我家裡喝茶,我介紹孫女給你認識……”
自來熟的天工司大師哈哈大笑。
白榆禮貌打斷:“大師,你手裡是不是有一枚硬幣?”
任南北和刀聖同時看向老人握著的右手。
“可否讓我們看看?”
天工大師尷尬道:“我這一手都是鳥糞……”
“我們隻需要確認一下,是哪一麵。”霍秋水也開口道。
“一枚硬幣而已……”
“這就是難題。”白榆直接道明。
天工大師了然,然後對著刀聖指指點點:“老前輩,您這真是……不仗義啊。”
他攤開了右手,掌心一片白色。
任南北一揮衣袖,硬幣上的不明物質飄起,緊接著一麵出現在三人的視線裡。
此時的小道,顯得沉默且寂靜。
任南北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爽快,就像是大夏天躲在空調房裡吃火鍋喝可樂一樣暢快。
他嘴角上揚,但立刻壓下,緊接著再度控製住麵部將試圖動彈的笑肌死死按住。
……忍住,忍住,我是驕陽,我是專業的,我現在不能笑……
刀聖則是握著拐杖的手掌緊握著將近了一秒鐘。
寧靜的夜色中。
天工大師舉著的手都酸了,催促道:“硬幣拿回去吧。”
“多謝大師前來送還硬幣,不過這枚硬幣還是物歸原主吧。”白榆抱拳:“我趕時間,先告辭了。”
麵朝的方向,已經無聲的宣告著他已經通過了這不可能跨過的一道關卡。
霍秋水倒也沒有怒不可遏。
好似枯朽到了骨子裡的老人凹凸的眼眶裡,像是骷髏裡的眼睛。
他摘下了自己的老墨鏡,認真的看了一眼這青年,交談十分鐘,這是他的第一次正眼相看。
霍秋水意識到自己終究是犯下了經驗主義的錯誤,自以為老成持重就能把控全局,認為攔在此地便無懈可擊。
他錯了。
白榆沒有承接他的任何試探,而是從一開始就奔著贏他的目標而來。
在正麵對決中贏下封聖?
是自信,還是傲慢?
嗬……想這些也已經遲了啊!
他贏了就是贏了,這不折不扣的事實啊。
刀聖不是輸不起的人,也不打算再出手阻攔。
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白榆自始至終就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和喜色?
就像是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是怎麼做到的?”
老人還是問出了這句壓在心底最深處的提問。
“這道提問,我沒有回答的必要。”
白榆的回答和之前同樣。
不管是什麼提問,他都隻回答一次。
之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你好奇,那就慢慢好奇吧。
白榆轉過身,從沉默的霍秋水身邊擦身。
“借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