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總有地上的生靈……(1 / 2)

兵聖的紅纓槍大放光芒。

金鑾殿內,閃爍出了一道道幾乎實質的人影,刀光劍影,斧鉞盾戈。

聖道威壓再度暴漲,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聖道顯化……”

林海涯按著始終沒出鞘的芳草刀,低沉道:“這真的能堅持的了三個時辰?”

他也產生了懷疑的想法。

燕白袍歎了口氣:“我頂不住了,放棄!”

他放開了手,任由自己被推出了金鑾殿外。

能堅持到第三關,他自認為已經很了不起了。

繼續下去也沒有必要。

聖道威壓之前隻能說是和風細雨,而現在是大雨傾盆,甚至隱隱有著化作狂風暴雪的趨勢。

它仍然在繼續增強!

林海涯一咬牙,芳草刀直接出鞘,壓抑許久的刀意揮灑而出。

他師承刀聖,刀法精湛,如今徹底踏入一代宗師的境界,拔刀刹那,便有著斬斷天地般的鋒芒閃光。

林海涯的刀走的是最為純粹的路線,追求的就是快和鋒利。

他的刀上沒有寄宿更多的個人情感。

可以說,他誠於刀,誠於道,見己如見刀。

就像是篡國失敗後的白雲城主,拋下了最大的執念後,反而毫無破綻。

林海涯有一個極少有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對於‘恐懼’十分淡薄,不知恐懼,便不畏生死。

故而屢敗屢戰,最終屢戰屢勝。

林海涯參加殿試也不是為了什麼少年意氣,他參加殿試的真正理由,還是想要借此驗證自己的刀法是否有資格問鼎天下第一,若是還不夠,他便要繼續磨刀。

另一旁,北冥闕見到林海涯已經拔刀,也心知不該再做什麼保留。

尋常宗師在這裡就該退場,而他也應該拿出點壓箱底的本事出來。

架起天地橋。

金鑾殿中吹起劇烈的暴風雪,北冥闕的頭發儘數化作白色,眉心暈染一道印記,是北冥家傳的血脈印,一點鮮紅,全身湛白。

他不同於林海涯靠著鋒銳無匹的刀意破開聖道威壓,而是以自己的深厚修為在原地鑄起冰雪長城。

北冥闕的修為境界雖然和林海涯同樣,都是剛剛踏入的一代宗師境界。

但他身負北冥家的頂級嫡係血脈。

一身修為的厚重程度,堪稱遠超同級彆的一代宗師。

北冥闕有足夠的自信,也有匹配這份自信的深厚底蘊。

一旦啟用北冥家的玄冥血脈,展開宗師意境,他便會是站到最後的人!

林海涯的刀意不可能一直持續。

在第一刀之後,他的狀態反而在持續下滑。

刀客便是如此,拔刀見生死,有進必無退。

他並不適合打持久戰。

北冥闕心中一定。

至於白榆和慕遙夕,這兩人的修為還不到四階,麵對聖道顯化的當下,根本是堅持不住的。

這和實力強弱無關,聖道當前,所有人處境都是相同,除了苦苦支撐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哪怕北冥闕再如何自信,也不會認為眼下會有第二種解體方法。

以力破局?

想法雖好,但並不實際。

那是兵聖的聖道,而不是宗師級彆的意境,級彆上差了實在太多。

……

“大局已定。”霍秋水淡淡道:“林海涯這孩子並不是北冥闕的對手,早在看到武試這一道題目的時候,我就已經知曉了結果,並不意外。”

謬天機撫摸著胡須:“北冥闕厚積而薄發啊,他為這一次殿試準備的很深,我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執念。”

“不單單是屬於他自己的執念,也屬於多少代北冥家的族人。”

“北冥家已經近一百多年沒有出過封聖了,可他們並不情願接受現實,這才有了八十年前的那場……”

觀星司的司監搖頭道:“說起來,白玉京這小家夥也和北冥家有些血緣關係在,如今他阻攔在北冥闕的前方,也算是一種宿命使然吧,也不知道北冥家的族老們看到這一幕,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霍秋水淡淡道:“北冥闕幾乎穩操勝券,你覺得白榆會有能力反敗為勝?”

“他本來就沒有敗。”謬天機神秘莫測道:“霍老頭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你用了天機術?”

“沒有,但我懂得看人。”謬天機說:“在老夫看來,這由兵聖親自完成的,武試的第三道題,比拚的並非是毅力,也不是修為的深厚與否。”他扭頭對著屏風拱手問道:“敢問,老夫是否猜對了?”

屏風響起了茶杯輕碰的聲響。

“題目是他負責的,我也不知情。”

“隻不過,以兵聖的性格,想來他最忌諱的,便是一個‘忍’字,這道題目想來不是他的本意”

“忍字頭上一把刀……更何況,他就叫做陳不忍呢?”

……

白榆此時的確是被逼迫到了邊緣地帶。

聖道顯化帶來的壓迫感幾乎讓人置身於泥潭之中,寸步難行的同時,更是感覺自己被一條江河推壓在身上,泥沙俱下,不斷下沉。

慕遙夕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卻也隻是勉強維持在原地,以一厘米一分鐘的速度緩慢後退。

白榆抬起眼睛,隱約能夠洞悉到紅纓槍上顯化出的聖道意誌。

光芒彙聚成兵聖的樣貌,宛若天威的壓迫感更加強烈和凝實。

與此同時,兵聖右手往下一壓。

第三階段來了!

無數圖景在眼中彙聚幻化,仿佛能看到兵聖揮槍的場景,玄妙的變化,槍法的霸道,都在通過此時的聖道顯化以半灌頂的方式,強行注入到眾人的意識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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