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心之痛(2 / 2)

院中主殿。

高大的金身佛像前,大將軍夫人恭敬而跪,神情端肅虔誠,低聲誦經。

過了良久,她睜開眼睛深呼一口氣,想要起身,身子一晃。

“夫人。”餘嬤嬤忙快步堪堪扶住了她,神情關切,擔憂得勸慰道:“夫人要要注意身子。”

“餘嬤嬤”大將軍夫人右手掌握著餘嬤嬤的胳膊,目光茫然,語氣飄忽問道:“餘嬤嬤,你說我知一人未來將犯滔天罪孽,我現將其除之,佛祖可會原諒與我?”

“夫人,您怎麼了?”餘嬤嬤不知她所言何事,不敢輕易作答,關切得望著她。

大將軍夫人將抓著她的胳膊不送,手上不由得用力,眉頭緊蹙,目光沒有焦點,如果掀開餘嬤嬤的衣袖定然發現上麵青紫痕跡,指痕深陷一厘有餘。

餘嬤嬤卻是分文不動,扶著大將軍夫人神情擔憂道:“夫人,有事兒您和我說說,您這樣世子也會擔憂的。”

自從幾個月前大將軍夫人一夜起來,一夜白頭,餘嬤嬤發現大將軍夫人更沉默了。

“沒事。”大將軍夫人聽她提李樞瑾,瞬間神色冷靜下來,眼眸閃過厲色,她忘不了瑾兒咳血的樣子。

她轉身對著佛祖深深一拜,虔誠得低喃:“我佛慈悲,弟子已然知錯,此生甘願以身侍佛,日誦千偈,隻祈我兒喜樂安順,如有不軌之人妄圖破壞……”

至此她眸光發厲,閃過殺意和煞氣,對著佛祖深深一拜:“望佛祖恕弟子殺生之罪。”

餘嬤嬤不知她所為何事,見她神色冷肅說出此言,心下忐忑不安,神情惶惶。

“餘嬤嬤,日後馮氏母女來此,一律不見。”大將軍夫人冷靜後,冷聲吩咐餘嬤嬤,自己去了書房埋頭行文。

嘉福寺內,馮梔麵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扶著牆後禪院跌跌撞撞不知行至哪裡。

“啊!”馮梔撞到一人,一下子跌在地上。

謝筠看到跌跌撞撞跑來撞到她懷裡的姑娘本來有幾分不喜,卻突然看到這姑娘膝蓋和雙掌上皆是傷痕累累、遍布血跡,他忙蹲下身溫聲問道:“姑娘,你沒事兒吧?”

馮梔跌坐在塵土上,平日裡愛護的潔白羅裙此時灰塵撲撲,她麵色恍惚眼神呆滯,聽到了耳邊的聲音脖子慢吞吞轉過去。

隻見入門的是位身著青衫的年輕公子,麵容俊美清雋,眉宇間流轉著淡淡的關懷和疏離,文質彬彬,溫文爾雅。

馮梔猝然回神,低垂的眼眸幾閃,倏爾閃過精光。

她認識這個少年,謝筠,她來京後細數京都城矜貴人家時觀察過,謝筠父親為謝太傅,當朝皇上少年時的太傅,三朝元老,當代大儒,門生三千,享譽大旭。

馮梔眼睫撲閃,望著手上和膝蓋上的鮮血,眸光晦澀不明,雖不知大將軍夫人如何知道了她的心思,看樣子她是時候換個攻略對象了。

思及此,馮梔眼眸望著謝筠,丹鳳眼內波光粼粼,潸潸欲泣低聲道:“公子,我手和腿不小心傷了,能麻煩您扶我去醫者院嗎?”

說著她將手上伸到謝筠眼下,刻意不經意拉高了衣袖,讓蔥白纖細的手腕露出來。

謝筠看她伸到眼下紮了數塊瓷片的手掌,鮮血淋漓,又餘光瞥到她膝蓋處裙擺白裙鮮血浸染,抿唇點點頭:“好。”

“謝謝公子。”馮梔扶住了眼前的手掌,溫柔細細道謝,唇角勾起了一個彎彎的弧度。

武親王府。

晚膳後,李樞瑾接到了侍衛快馬加鞭送來的大將軍夫人的信箋,他神情困頓和唐媱說了聲便轉身去了書房。

李樞瑾緩緩打開信箋,入目是行雲流水秀婷的蠅頭小字:“瑾兒,見字如晤,久不通函,至以為念……”

李樞瑾目光微微一頓,大將軍夫人很少會給他寫信,他婚前武親王交代他致信谘詢大將軍夫人是否回來參加他的婚禮,大將軍夫人回信寥寥數語,不願歸來。

上月他親自去嘉福寺拜見大將軍夫人,亦是數年不見,大將軍夫人見他淚流滿麵,卻在他詢問時候下山參加他的婚禮時笑得慈祥輕聲道:“大婚是好事,可為娘要在此償還業障,就不下山了。”

李樞瑾與母親大將軍夫人並不親厚,自小大將軍夫人要管教她的大哥、二哥,等有了他已沒帶多心思,他自幼是母親的陪嫁丫鬟餘嬤嬤帶,餘嬤嬤是他兒時乳母。

“……今日馮梔來此,為娘……”李樞瑾目光在“馮梔”兩字上頓住,倏爾,目光又往下細細看去,眉頭漸漸緊鎖,額間皺紋可以夾住一顆芝麻。

馮梔,又是她。

李樞瑾眸光狠厲,竟然在勾引他不成、結交唐媱無果後又去找了他的母親,真是不知道該說她是自視甚高還是說不知天高地厚?

“嘶,嘶嘶——”李樞瑾將大將軍夫人的信箋細細撕碎,撩在燭光上燃儘,雖然不知道為何大將軍夫人叮囑他細查馮梔、小心馮梔,他也正有此意。

昨日不知為何他夢中驚醒,冷汗淋漓,心中煞氣衝天回蕩著一句話“馮梔該死!”,還有就是他不能忍受唐媱離開他麵前太久,不然就心中惶惶不安。

他拿起長桌上精心雕刻的唐媱木雕上輕輕親吻一下,轉身腳步慌亂朝著寢殿趕去。

“世子妃呢?”李樞瑾在寢殿找不到唐媱的身影,已然麵色蒼白惶惶不安,心砰砰快跳,脊背升起細細冷汗,抓住路過的丁香厲聲問道。

丁香一個哆嗦,望著麵目冰霜的李樞瑾,她顫顫巍巍舉著手裡鵝黃色天蠶軟絲裡衣顫聲道:“小姐在沐浴。”

李樞瑾眼底發紅,大掌抓過唐媱的裡衣,大步流星朝著浴室走去。

“世子……”丁香想將衣服搶過來,又不敢,委屈焦急得有些哭了,跺腳就要追上去。

聽荷一把拉住了衝動的丁香,衝她輕輕搖了搖頭,輕聲道:“那是世子與世子妃。”

她的話音在“妃”字重了一瞬,意在提醒丁香他們是夫妻,丁香躊躇片刻,神色幾變,終是沒有追上去。

浴室裡氤氳水汽,唐媱泡在花瓣浴中,聽到開門聲以為是丁香進來了,不轉頭得嬌聲問道:“回來了。”

她聲色慵懶嬌柔,氤氳水汽中她身姿婉約曼妙,纖長白嫩的脖頸、柔嫩圓滑的肩頭和白皙的脊背露在水麵,隻從背影即知美人如畫。

李樞瑾砰砰的心跳終於消停了會兒,心中的煞氣也消散了,眼睛卻看到唐媱曼妙的身影轉不動了。

“怎麼了?”唐媱聽見腳步不動,笑盈盈轉身。

烏壓壓的青絲如瀑收在她的臉頰一側,氤氳水汽中她雪膚瓷肌染上潮濕的春色,讓唐媱雪姿仙貌、色若春曉的嬌顏平添了幾分嫵媚妖嬈的風韻。

她胸前豐盈的瓷白色渾圓嬌軟大半露在水麵,唐媱呼吸一動,一對渾圓嬌軟顫輕輕顫動直衝李樞瑾的直覺,李樞瑾覺得一股熱氣從他的下半身直衝臉頰,鼻腔熱熱得。

唐媱見是來人不是丁香而是愣愣呆呆的李樞瑾,秀挺得鼻頭抽皺,抬手捂住了胸前,冷聲道:“出去!”

她櫻粉色的嬌唇微微嘟起,本就瑩潤嘟嘟得唇珠讓人更想一親芳澤,蝶翼般纖長卷翹的眉睫輕輕顫動,氤氳熱氣中,她美得驚魂奪魄,讓李樞瑾神魂顛倒。

這是他的妻,這是不能失去的戀人,是他一刻不見便會心惶惶的心尖所愛。

“糖寶。”李樞瑾不退反進,他大步跨了兩三步,雙目灼灼望著唐媱瓷白精致的眉眼,抬手指尖劃過唐媱的眼角,輕聲低喃:“不要離開我,糖寶!”

他目光如炬,聲音低啞輕顫,裡麵有纏綿情深,有無近繾綣寵溺,還有晦澀不明的追悔和後怕。

唐媱不適得在水中動了動,胸前嬌軟瑩白輕顫,她嬌聲喝道:“出去……唔。”

她未儘的話被李樞瑾全部封在了口中,李樞瑾一手捏著唐媱白如凝脂滑比絲綢的小臉,火熱的唇驀得噙住唐媱的嬌唇,急切凶猛肆意得吸吮著唐媱瑩潤飽滿的櫻唇,吸吮她的唇瓣,輕咗她的粉嘟嘟的唇珠。

“呢嗯~”唐媱口中溢出一兩絲嬌軟的媚聲。

李樞瑾趁機撬開唐媱的檀口,大力吸吮著唐媱的丁香小舌,舌尖帶著她一起纏綿沉淪,又細細得饑渴得吞咽唐媱口中清甜的蜜汁。

“啪!”唐媱狠狠得甩下一個巴掌。

望著李樞瑾通紅的雙眸和猶如虎狼不滿足盯著她唇角的目光,唐媱蹙眉冷聲道:“李樞瑾你瘋了!”

李樞瑾鳳眸隱忍輕顫,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深情繾綣望著唐媱聲音暗啞輕顫:“唐媱,我瘋了,我不能忍受沒有你……”

他好像忘記了什麼,可他沒有忘記昨夜夢中驚醒,沒有唐媱時的摧心裂肺之痛,挖心不過如是。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日身體原因碼字艱難,更晚了,寶貝們請見諒,翠兒送上六千字大肥章,今天碼了六個半小時(手速羞愧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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